因為他,讓蘭溪溪受到侮辱,也的確是他沒有處理好關系。
「莫南西,替我準備一套衣服。」
說完,他毫不猶豫跳進水里。
‘噗通!’
高大身軀入水,激起無數水花。
有水滴濺落在人的手背上,僅是一點點,都冷的人打顫!
「九爺。」莫南西心疼又焦急。
湖里的薄戰夜卻並未表現出任何後退,冷靜自定道︰「無礙,這點還受得了,去吧。」
莫南西︰「……」
哎!
九爺為了蘭小姐,真是命都拼了。
他不敢說什麼,轉身去準備新的衣服,暖水袋之內物品。
傅懿謙則去忙自己的事情。
大冬天,3度天氣,湖水冰涼刺骨,寒風瑟瑟。
即使穿著羽絨服走在外面,都冷的縮手。
薄戰夜待在冰湖里,雖然習慣冬游的他,也從未遇過如此寒冷惡劣的情況。
而且冬游就半個小時,還屬于運動,就這麼待三個小時,常人難以忍受。
隨著時間過去,他臉色漸漸發白,唇瓣發青,身上細膩的皮膚凍成一片。
當莫南西買完東西回來時,看到那情況,心都快碎了︰
「九爺,傅懿謙分別是為難你,還是快起來吧?要是凍出病怎麼辦?
真喜歡蘭小姐,咱們也可以硬搶啊!」
薄戰夜的確可以硬搶。
但,他不希望小姑娘沒有親人。
當初母親問她從哪里出嫁,她眼底無家可歸的哀傷落寞,是他不願再看到的。
既然她是總統府的女兒,傅懿謙的妹妹,那他便讓她從家里風風光光,溫溫暖暖的嫁給他。
這點傷,算什麼?
「咳!」然,身體卻抵不過神經,開始咳嗽,發抖,他依然咬著牙道︰「沒事,大不了病一場。」
莫南西擔心道︰「這樣下去哪兒是病一場那麼簡單?說不定連命都會賠掉。
不行,我去找傅懿謙。」
「站住!」薄戰夜開口打斷,發抖的聲音依然冷厲︰「一個男人這點挫折都抗不下,拿什麼給女人安全感?
到時候傅懿謙只會小看我們,不準去。」
是命令。
莫南西︰「……」
頭疼欲裂。
好想跟蘭溪溪發消息,但這情況要是發了,只會讓情況更復雜。
無奈,他只能站在岸邊,一邊看著薄戰夜,一邊擔心的跺腳。
時間一點點流淌。
空氣越來越冷。
湖里的薄戰夜臉色也越來越白,如同恐怖電影里的吸血鬼僵尸。
他身體也全部僵硬,麻木,失去知覺。
「阿嚏!」就連站在岸邊的莫南西都直接打了個噴嚏,可以想象湖里的人有多痛苦。
他一分一秒數著時間,第一次感覺時間像停滯一般漫長,折磨。
仿佛過了一萬個世紀那麼久,他才驚呼︰
「到了!到了!時間到了!你們快下去扶九爺上來!」
站在岸邊的衛兵們就要下去。
結果……
「暫時還不行。」傅懿謙冷淡聲音響起。
只見他走了過來︰「我看九爺撐的住,這點懲罰也太輕了,再待三個小時吧。」
什麼!
再待三個小時!
莫南西直接生氣︰「太子爺,你再是蘭小姐的哥哥,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你看九爺的臉色,哪里像撐得住?再待下去會死人的!」
傅懿謙道︰「哦,那讓他上來吧。」
莫南西︰「……」
這……這人也太過分了!
薄戰夜也沒想到傅懿謙會如此無禮,而他此刻已經冷的下頜緊繃成一條線,全身不能自己。
他艱難從冰白的唇瓣里擠出僵硬話語︰「傅、懿、謙,看、在小溪的面子上,我再容忍你一次。」
傅懿謙︰「好,多謝了。」
于是乎,薄戰夜又在里面待了三個小時。
本來能勉強支撐的他,差點凍暈,是無數次咬牙,唇瓣破皮流血,才讓自己保留一點點意識,清醒著。
到最後,莫南西再一次喊時間到時,他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暈過去。
「九爺!九爺!」
莫南西心急如焚的將薄戰夜拉上來。
傅懿謙這次倒沒有為難,吩咐人準備熱水,開暖氣,熬姜湯。
足足半個小時,薄戰夜才恢復過來。
「九爺?九爺你沒事吧?」
薄戰夜咳嗽了幾聲,但還是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沒事。」
然後看向傅懿謙︰「沒恩怨了?」
傅懿謙倒是的確沒想到高高在上,從不低頭的薄戰夜,會照他說的做。
甚至在他再一次挑釁時,也容忍下來。
他道︰「私人恩怨沒了,以後公事公辦吧,我會想想怎麼驗證你,同意你娶溪溪。」
薄戰夜要的本就是一個他給予機會的機會,從沒想著靠這六個小時就獲得傅懿謙認可。
他道︰「我先回去,吩咐好大家,今天的事,別讓小溪知道。
她會擔心,還愛哭。」
這個時候,他還想著照顧蘭溪溪情緒?
他還以為,他會借著這件事去蘭溪溪面前告狀,或刷存在感?
傅懿謙眸光里掠過一道刮目相看。
不過……
就這麼心軟,可不是他的風格。
在薄戰夜走到臥室門口時,他道︰「溪溪今天一天沒回來,不想知道她去做什麼了嗎?」
不待他問,他直接告訴︰「她去相親了。」
薄戰夜劍眉一擰,回頭︰「相親?」
傅懿謙風輕雲淡點頭︰「嗯,早上吃過早餐,九點去的,希爾頓餐廳。
也不知有沒有看上優秀的男士。
其實,在我看來,溪溪之所以喜歡你,只是因為接觸的優秀男士太少,看到的市面太淺。
她現在身為傅家的千金,自然要多接觸,多看看,或許看上別的男士也不一定。
不信的話,你去看看吧。」
薄戰夜眼眸下沉,深邃如同幽藍大海。
他未說話,轉身,徑直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車上。
莫南西小心翼翼建議︰「九爺?你身體不好,要不先回家吧?」
「不用,去希爾頓餐廳。」
無奈,莫南西只好發動車子,前往餐廳。
從始至終,他感覺車內的空氣都是逼仄壓抑的,也不敢看九爺此刻的臉有多黑,多沉!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希爾頓大酒店。
這家酒店全是寬大包廂設置。
除非進去,或看監控,不然看不到情況。
薄戰夜直接詢問包廂號,邁步過去。
然後剛到門口,就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