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港,也就是梁昭煌等人奪下的八方島上小型港灣,港口上的城池正是‘新城’。
此時,距離梁昭煌等人奪下這處港口與城池,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當初戰斗毀去的港口、城池,都已經重新修好。
在這一個月中,新海誠的七支戰陣,沒有再一起進行大的攻擊行動,而是各家分開,各選一個方向探索、攻擊而去。
在這新城港四周,有著一些依附于八方閣的中小型宗派、家族等勢力。
這些勢力,小型的往往只有築基修士坐鎮,中型的也只有一二金丹真人坐鎮。
而且,這些勢力的修士,也基本都在先前的新城之戰中,遭遇了重創,被斬殺的差不多了。
剩下這些苟延殘喘的中小勢力,根本無需新海郡七支戰陣一起行動。
基本上,梁、林、趙、李、吳、文六家,每一家選擇一個方向,就能平躺過去。
這種情況下,那些中小勢力代表的可都是資源、傳承等利益,六家自然沒有與人分享的意思,所以此時都是分開行動的。
不過,梁昭煌沒有參與後面的行動,他與八哥梁昭松,帶著一個‘黑水戰陣’留在新城之中,坐鎮、護衛著新城與新城港。
以免他們這邊攻入島嶼內部,後路的新城、新城港卻被八方島的修士給偷襲了。
這是梁昭煌身為新海郡郡守的職責。
當然,受此職責,自然也想要權益。
為此,林、趙、李、吳、文等五人隊伍,所獲得的收益,都會取出一部分交到他這邊,這部分收益,除了上繳給楊家、朝廷之外,剩下的都將是他的。
而至于梁家的隊伍,則是由梁瑞堅帶領著‘金刀戰陣’在行動。
不過,梁昭煌將‘鼉蛇’派去,隨同梁瑞堅一起行動。
並且,他還將‘黑虎劍’交給梁瑞堅帶著。
一旦事有不對,對方只要將‘黑虎劍’祭出,梁昭煌就會接到訊息,遠程支持‘黑虎劍’化形、戰斗。
如此,加上‘金刀戰陣’運轉著之下,不下于金丹真人的戰力,梁家這邊的實力足夠收拾周圍那些苟延殘喘的中小型勢力了。
根本不需要梁昭煌出面。
這一日,新城港外海面上,梁昭煌盤坐‘五色蓮台’之上,面前放著一支玉瓶,他手上結印,從海水中提取出一絲一縷的黑色煞氣,送入玉瓶之中。
他這是按照當初獲得的‘癸水陰雷’的傳承,在粹去海水中的水行煞氣。
‘癸水陰雷’主要是以水行煞氣配合著水行罡氣祭煉而成,其中水行煞氣佔據主體、水行罡氣為輔助,祭煉而成的就是‘癸水陰雷’;而若是反過來,水行罡氣佔據主體,水行煞氣只是輔助,則祭煉而成就是‘壬水陽雷’。
可惜,梁昭煌得到的只有‘癸水陰雷’的祭煉之法,雖然知道‘壬水陽雷’的大概,但是沒有具體祭煉之法,也根本無法完成。
而新城之中,原本生產水行、土行煞氣的‘地洞’寶地被毀,梁昭煌如今想要祭煉‘癸水陰雷’,也就只能來這大海之上,從浩蕩海水之中,一點一滴的提取出需要的水行煞氣了。
也就是在這東海之上,海水浩蕩,各種水行元氣最為充足,梁昭煌才能從中萃取出需要的水行煞氣。
但即便如此,百丈立方的海水之中,也往往才能萃取出那麼一絲兩縷的水行煞氣,可以說是產量低微,費時、耗力。
每到這時,梁昭煌就不由想到新城中,那被毀去的煞氣‘地洞’,也就越發感覺心痛。
「那樣的寶地,通常都是天然形成的寶地,毀去之後就再難恢復。」
「果然,戰爭就是最大的破壞啊。」
無奈的的嘆一口氣,梁昭煌散去手上法訣,將面前玉瓶拿起晃了晃,小小的玉瓶此時卻有千斤重,搖晃之間,仿佛有一片大湖在其中晃蕩。
「差不多了,加上之前在高空中采集的水行罡氣,足夠嘗試祭煉一些‘癸水陰雷’了。」
水行罡氣,是梁昭煌半個多月前,在大海之上的天空之中,雲層之上,小心采集的。
罡氣都在天空雲層之上,不過不同地域、不同環境下,不同屬性的罡氣分布也不同。
像是水行罡氣,也是多分布在大海上方的天空雲層之上。
想要前往高空雲層之上采集罡氣,也只有金丹真人及以上的修士,才有這樣的實力與手段。
築基修士都無法進入雲層之上的罡氣層,貿然進入,只會被其中各種罡氣剿殺。
梁昭煌這一次是祭煉‘癸水陰雷’,水行煞氣佔據主體、消耗的最多,水行罡氣只是配合使用,需要的數量要少上許多,所以他只是花費了不到十天,就采集足夠了。
反而是這水行煞氣,耗費了他半個多月,從海中慢慢的一點一滴的粹去而出。
新城中央之處,原本成為廢墟的閣樓已經被清理干淨,這里從新建起了一處庭院。
在庭院的中心,正是那座已經被毀掉的煞氣‘地洞’,梁昭煌將其重新清理出來後,便建了這套庭院,將其保護起來。
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是梁昭煌還是期望著一點奇跡,希望這煞氣‘地洞’能夠慢慢恢復過來。
而他在這新城之中,自然也就是住在這處庭院中。
庭院四周,布置有陣法,以及梁昭松率領下的黑水戰陣中一個百人隊護衛。
梁昭煌身在庭院中,將兩枚玉瓶擺放在身前。
手上結印,從兩枚玉瓶中分別抽取出水行煞氣與罡氣,按照所得的傳承,嘗試著祭煉‘癸水陰雷’。
「轟!」
忽然一聲轟鳴炸響,梁昭煌面前匯聚的水行罡煞之氣,產生劇烈踫撞、爆炸。
梁昭煌周身迅速浮現出‘五色蓮台’將他護住,庭院四周也有一枚枚符浮現,結成符陣,抵擋住這場爆炸雷光的沖擊。
等到爆炸的雷光消散,四周符陣隱去,梁昭煌卻是緊皺眉頭,取出兩枚玉簡來。
一枚玉簡完好,其中內容是梁昭煌復錄的‘癸水陰雷’祭煉之法;另一枚玉簡上則是破損,里面真是原版的‘癸水陰雷’祭煉之法。
梁昭煌反復比對兩個玉簡中的記載,又仔細回顧了一番剛才的祭煉過程,確定沒有出錯。
于是,面上神色漸漸開始變得陰沉、難看起來。
既然他的記錄沒有出錯,剛才的祭煉也沒有出錯,但是祭煉依舊失敗,甚至引發雷光爆炸。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他得到的這‘癸水陰雷’祭煉之法有問題!
或許是不全,或許是其中故意有改動,或許是其中有暗碼,甚至可能是當初那女修故意設下的陷阱!
有太多可能了。
不過想想,本就是有著巨大仇恨的敵人,留下一些有問題的傳承,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這樣一來,想要完善傳承,卻是需要小心、慢慢的嘗試了。」
梁昭煌面色有些難看,不過並沒有放棄,運轉起識海中‘五色圓光’,雙眼中有五色佛光彌漫而起,已經用上了‘五行法目’。
‘五行法目’能夠看到五行之力運轉的軌跡、狀態,當初在煉氣期,梁昭煌常用它來鑒定五行寶物,並通過觀測五行之力的運轉,來修復一些五行寶物。
而如今,他進階金丹期,這‘五行法目’的效果自然也是越加厲害。
梁昭煌再一次雙手掐訣,從兩枚玉瓶中抽取出水行罡煞之氣,然後重新開始祭煉‘癸水陰雷’。
而在這祭煉過程中,他始終運轉著‘五行法目’,觀看著祭煉過程中,水行罡煞之氣運轉、糾纏、凝結、祭煉的過程,確定著正確的祭煉流程。
「唔,不!不對!」
「剛才就是到這一步,發生的爆炸,說明這一步,按照記錄的流程祭煉下去是錯誤的,那就要換一個方向!」
梁昭煌小心翼翼,掌控著水行罡煞之氣,改變著祭煉方案。
修行到金丹境界,修士都已經開始接觸、感悟到各種道韻,在這些道韻的指引之下,金丹真人其實已經可以創造出一些不錯的手段。
如法術、靈術等,自然都是手到擒來,甚至其中佼佼者,對于道韻感悟夠深的,都能夠頓悟神通,自創功法、法寶等傳承。
梁昭煌在水行道韻的感悟、掌握之上,已經自創一道‘怒龍吟’的神通,足以證明其感悟、掌握之深。
在這高深的水行道韻感悟指引之下,在‘五行法目’的監控、掌控之下,梁昭煌一點點試驗、修正著‘癸水陰雷’的祭煉,完全沒有問題。
接下來數天,新城中央的庭院中,不時會傳出一些或大或小的雷鳴爆炸之聲。
不過隨著時間流轉,雷鳴爆炸之聲的間隔越來越長,直指四天之後,徹底沒有了爆炸之聲。
而梁昭煌則是看著手上一枚龍眼大小,色呈黑藍的‘癸水陰雷’雷珠,面上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耗費數天時間,在水行道韻的感悟支持,以及‘五行法目’的監測、指引之下,總算是讓他將那‘癸水陰雷’的祭煉傳承中的陷阱一一破去、改正過來。
如今,順利祭煉出‘癸水陰雷’來。
而同時,一旁放著一枚玉簡,其中記載的正是梁昭煌修改後的‘癸水陰雷’祭煉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