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了萬佛洞的第二層。這一層,關著七位僧人,他們的修為,最低也是真人一級的。
每位僧人,關在不同的石牢之內。
吳北來到一座石門前,他看了一眼,便讓人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一名年僧人,閉目盤坐。吳北進來,他似乎也沒有發覺。
吳北笑道︰「禪師,開飯了。」
年僧人睜開眼,淡淡道︰「吾不食人間煙火。」
吳北拿出一粒化魔丹,道︰「那嘗嘗我煉的闢谷丹。」
年僧人看了丹藥一眼,拿過來一口吞下。
不久,藥力行開,僧人眉心冒出一縷黑煙,他表情微微痛苦。但沒多久,他睜開雙眼,眸光清澈,喃喃道︰「一夢百年!」
吳北︰「大師心魔已然化解,可喜可賀。」
這僧人向吳北一禮︰「多謝。」
就這樣,吳北給七位僧人,每人服下一粒化魔丹,七名僧人便陸續恢復神志。
七位僧人,有兩位真君級別的高僧,五位真人級的僧人。
七名僧人陸續醒來,廣慧很高興,說︰「吳神醫,我們去第三層,那里有位了緣師祖。」
吳北道︰「連您都要稱他師祖,這了緣前輩是什麼時代的高僧?」
廣慧笑道︰「了緣師祖,是北魏孝帝時期的高僧,他是一位阿羅漢。」
吳北知道,自渡的是阿羅漢;渡人的是菩薩。阿羅漢的修行,更像是仙道修士。
他想起了廣濟,說︰「廣濟大師也是大阿羅漢吧?」
廣慧點頭︰「師兄資質不凡,他是大阿羅漢初期。以神通而論,廣濟師兄的實力深不可測。」
吳北︰「阿羅漢呢?」
廣慧︰「不好說。有的阿羅漢,莫可奈何實力可能不及仙君;也有的阿羅漢,實力超過天仙。要看各自的修行了,比如有的阿羅漢專修武道,是斗戰羅漢,實力就很強大。」
吳北點頭︰「咱們去見了緣大師。」
萬佛洞的第三層,一座光滑的石壁往里凹陷,形成了一個人形的洞窟。石洞一人面壁而坐,寂然不動。
吳北見這人身上的僧衣,已經化為了灰,所以他赤著身,沒穿衣服。他的皮膚如同石頭一樣,模一模,又冷又硬。
廣慧輕輕一嘆,道︰「了緣師祖為了避免入魔後傷及無辜,他將自己的生機全部用來壓制心魔。」
吳北看了一眼,祭出淨世神燈,同時拿出佛骨舍利,借助佛骨的力量,念誦大梵禪音。
當他念了幾分鐘,牆壁的人便微微動了一下。只見他緩緩從牆退出,皮膚慢慢有了血色,然後恢復呼吸,心跳,最終睜開了眼。
這是一位年男子,他目光注視著吳北,道︰「汝是何人?」
吳北拿出一粒化魔丹,道︰「了緣大師,我助你壓制心魔,請服下此丹。」
了緣接過丹藥,他看了一眼,便將丹藥吞下。
藥力運轉,了緣周身冒起了黑煙。吳北則繼續借助大梵禪音。此大梵禪音,以如來神功第四重,般若禪功為根基,又借用佛骨之力,威力浩蕩。
禪音一出,那黑煙冒出得更多了,一出來便消散于無形。
了緣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持續半個多小時,他身上不再冒出黑氣,反而發出一種金色的寶光。這光越來越濃,最後刺得人睜不開眼。
數息後,這了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廣慧大喜︰「了緣祖師,您終于恢復了!」
這年男子睜開眼,手佛珠一震,身上就突然多了一套僧袍。
此時吳北才發現,這了緣和尚左眼大,右眼小,嘴唇還很厚,雙耳招風,眉毛歪斜,相貌極丑。
了緣伸了一個懶腰,道︰「我這是睡了多久?」
廣慧連忙道︰「祖師您睡了上千年了。」
了緣撇撇嘴︰「上千年?真是一夢千年啊。」
他看著吳北,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多謝你幫我解除心魔,我被困在那個鬼地方千年,再不出來就要悶死在里面。」
吳北嚇了一跳,連忙說︰「了緣大師別客氣,請起。」
了緣笑道︰「別叫我大師了,咱們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吳北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和尚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了緣笑呵呵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腦子壞了?」
吳北連忙道︰「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大師比較率真。」
了緣︰「我當年入魔之時,發下了宏願,要麼永世不出來,化身為佛。」
吳北︰「那您成功了嗎?」
了緣嘆氣︰「我斗不過心魔,一點點被他蠶食。如果你不出手,我會在一百年內,徹底墮入魔道,永世不得解月兌。」
說到這,他笑道︰「所以我要與你結拜,因為除了結拜之外,我想不出其它可以感謝你的法子。」
吳北無奈地看向廣慧,後者笑道︰「吳神醫和祖師若能結拜,那也是一樁美事。」
了緣拍手道︰「妙哉,咱們馬上去磕頭。」
就這樣,吳北被這個丑和尚拉到一旁,拜了天地,義結金蘭。了緣俗家名叫周無上,年紀最長,為大兄。吳北年少,為弟。
結拜之後,了緣拉著吳北出了萬佛洞,然後凌空飛起,落在一座山峰之上。
這山峰之上,從未有人到過。到了之後才發現,峰頂有一個往下的入口,被樹木遮擋了。
入口下是石階,走了一段,就進入一個很大的石室,里面有不少用具,已經落滿塵灰。
吳北︰「大哥,這是什麼地方?」
周無上道︰「這是我初修佛法之時,閉關的地方。」
他輕輕一嘆︰「看來我不是做和尚的料,修了一千年,也未能成佛。」
吳北一陣無語︰「大哥,成佛不是人人可以,你現在是阿羅漢,也很厲害了。」
周無上︰「兄弟,你看錯了,我是大阿羅漢。」
吳北呆了呆,仔細一看。可不是,這周無上和那廣濟一樣,已經有了大阿羅漢金身!看樣子,這千年的修行,他也不是沒有收獲。
周無上道︰「這一千年,我除了要煉化心魔之外,還在修煉金身,如今終于成功了。」
吳北︰「厲害。大哥,你現在的實力,起碼相當于虛仙。」
周無上道︰「兄弟,你說,我是不是更適合修仙?」
吳北想了想,道︰「那倒未必,大哥不能突破,也可能是功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