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見宋妙松的聲音,朱祐極輕輕瞥了他一眼,態度依舊冷漠,漫不經心。
絲毫沒有因為宋妙松是武當派的大師兄,而有什麼另眼相待。
此刻,朱祐極的人設是一名冷酷無情的九品劍客。
所以,他當然要演好他的設定。
「前輩,您這份字帖,晚輩可以購買嗎?」
「晚輩知曉您看不上黃白之物,我武當派也有不少靈丹妙藥,我願意雙手奉上,求一份字帖。」
朱祐極態度冷漠,宋妙松似乎不在意,依舊拱手作揖,態度恭敬。
「東西,我已經送出去了,你們想要怎麼交易,我不管。」朱祐極略顯沙啞的說完,不理會宋妙松,大步走上了三樓。
丁修跟著朱祐極身後,也上了三樓。
朱祐極來到房間前,看著被白紙遮擋住的字帖,抬手一扯,將字帖取下,隨意丟給了丁修,然後走進房間。
丁修手持字帖,喊道︰「喂!老板,字帖還要不要了?」
顧少棠連忙趕了過來,接過字帖。
丁修也走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房門被關上之後,眾武林人士紛紛松了一口氣。
朱祐極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剛剛那是什麼武功?太奇妙了!!居然可以隨手施展劍氣,憑空壓制兩名八品巔峰和九品武者??」
「確實令人大開眼界,幸好弄到了一個房間,不然還真見識不到這種功夫!」
「此人身為九品劍客,卻不帶劍,好古怪啊!」
……
眾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朱祐極剛剛的劍氣,這些人,魚龍混雜,身份、修為、眼界各不相同,大部分人都來自五湖-四海,但這種武功,卻還是令他們大開眼界了。
「呵呵,剛剛那門武功,乃是天階最上品的一門劍術。」
突然,一個聲音,從大堂東邊的角落傳了出來。
聞言,眾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名身著青衣的男子,端坐在酒桌前。
男子的周圍,盡是一眾青衣,青衣們紛紛佩劍,氣度不凡,青衣們的袖口之上,都繡著淡淡的青煙。
見眾人看過來,青衣們神色不變,紛紛將手模向了寶劍,神情有些冷漠。
「是青城派的人。」
有人突然喊了一聲。
眾人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有一名江湖人士,上前一步,拱手道︰「敢問是青城派那位當面?」
「青城派,侯人英。」
侯人英態度倨傲,負手而立,眼高于頂,一副前輩高人做派。
這副模樣,令一眾江湖人士感到不喜,這個侯人英,不過是青城派四大弟子之一,居然這種做派?
而宋妙松是武當大師兄,卻如此如沐春風、平易近人。
兩人一比,高低立判。
這名江湖人士臉色有些難看,強忍著不爽,繼續追問道︰「敢問侯公子,你可知這門劍術是什麼?」
「呵呵。」侯人英又是一聲輕笑,似乎很喜歡這種被追捧的感覺,看了一眼這名大漢,朗聲道︰「我青城派傳承多年,乃是道教發源之地,要說歷史底蘊,更在武當之上。」
說到這里,侯人英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宋妙松。
見宋妙松並沒有什麼反應,侯人英便繼續說道︰「這門武功,名叫《六脈神劍》。」
「六脈神劍?」
此話一出,眾江湖人士當即嘩然,面面相覷,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他們之中,有的人知曉六脈神劍,而有的人完全就是一臉懵逼,就是瞎起哄。
早在百年前,六脈神劍隨著段譽的消失,早就絕跡江湖。
就連作為傳承之地的大理天龍寺,都沒有完整的六脈神劍,自然也就沒有傳人行走江湖。
不遠處的宋妙松微微皺眉,對于這門絕學,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宋妙松從小就跟著掌門人和宋遠僑,經常前往武當山的山藏書閣看書,博聞強識,對于很多武功的跟腳和來歷,他都很清楚。
見眾人嘩然,侯人英臉上的笑意更勝,更加得意起來︰「呵呵,這門武功,名為劍法,實質上卻並非是劍法,但又和劍法類似,此武功將內力含于指尖隔空激射而出,使其以極高速在空中運動的一門劍氣法門。」
「這門武功射出去的雖然是劍氣,但實際上,哪怕是不練劍之人,也可以施展的出來。」
听著侯人英的解釋,眾人更加驚訝了。
「嗯?竟然如此奇妙?」
「不需要練劍就可以擁有破空劍氣?厲害啊!」
……
「不過剛剛那位前輩出手的時候,凌空激蕩而出的劍氣之中,卻暗含了劍意,威力無窮。」宋妙松突然開口說道。
「嗯?」侯人英見宋妙松突然開口插話,眉頭微皺,不過隨即舒展開來,笑道︰「呦!這不是武當的宋公子嗎?」
「真是好久不見了。」
「宋公子似乎也對這門武功很熟悉啊,不如讓宋公子為大家解釋一下吧……」
侯人英此話暗藏譏諷、綿里藏針,將由頭甩給了宋妙松。
明面上,看似是謙讓,讓宋妙松來解釋,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了宋妙松。
但實際上,這不是謙讓,而是故意將難題拋給了宋妙松。
若是宋妙松不知道這門武功,又或者他所知曉的,已經被侯人英說完了,那麼侯人英便可以趁機出言譏諷,說宋妙松修為雖高,但見識不足,武當宋公子之名,言過其實。
即便宋妙松知曉此武功,侯人英也無所謂,反正是他起的頭,有名聲,也是他的。
宋妙松眉頭微皺,他也不是傻瓜,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這個侯人英似乎很討厭自己?
「六脈神劍,乃是前元之前朝代出現過的武功,由大理開國皇帝段思平所創,乃是大理段氏的最高武學,威力更在一陽指之上,大理天龍寺一直以來守護著這本秘籍,只有大理段氏的皇帝才有資格學習,在百年前的某一天,一名來自吐蕃國的高僧自稱……」
宋妙松將自己知曉的武功來歷,盡數說了出來。
一眾江湖人士听得是如痴如醉,沉迷其中。
……
房間內,丁修檢查了整個房間,確定沒問題之後,對著朱祐極點了點頭。
朱祐極也是微微頷首,利用傳音入密之術,道︰「去看一看嵩山派的人都走了沒有?去了哪里?」
「公子,你是想?」丁修臉色微變,似乎是猜測到了朱祐極的用意。
朱祐極冷漠的看了丁修一眼,沒有說話。
丁修隨即會意,微微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朱祐極眼眸閃爍,他要知曉左冷禪的真正目的,又是一件月兌離原劇情的事件出現。
這令朱祐極心中有些不安。
由他出現帶來的蝴蝶效應,正在逐步出現。
他必須盡快組建出足夠強大的情報網絡,監察天下,不然的話,萬一要是出現了什麼大變數,那可就糟糕了。
要知道楚陽那個家伙,可還沒死呢!
去了江州這麼多時日,朱祐極可不認為他會老老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