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宮,西北角的一座特殊的宮殿。
孔項、張守兩人,剛一踏入院落,為首的老人就開口了。
「受傷了?」
老人的聲音,蒼老悠遠,宛若隔世,仿佛來自恆久遙遠。
「殿主,很抱歉,古三通,我們沒帶回來。」張守率先開口,承認了他們任務的失敗。
「古三通嗎?」
老人對于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當年先帝曾經找過他,想要讓供奉殿出手,解決掉這個朝廷欽犯,最終朱無視自動請纓,抗下了這件事。
「原來是他,我本以為二十年前,他就可以突破宗師的,沒想到……」
「若是他一人,即便晉升宗師,你們兩人合力,應該也可以制服,還有什麼人在?」
孔項恭敬一禮,沉聲道︰「還有一名劍道宗師也在,他身負強大的劍氣武功,周身皆是劍氣,與他交手了一番,我的火焰刀配上刀意,破不了他的劍氣護體。」
「滅絕刀意,號稱無物不破,配合上你火焰刀的修為,即便是先天四重天的護體真氣,你也能破掉。」
「這麼說的話,他是五重天?」老人的態度平靜,一如往昔,似乎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感到驚訝。
「不,我覺得他最多四重天,若是五重天的話,我和張守,恐怕就回不來了。」孔項想了想,說道。
「嗯,張守沒出手嗎?」老人又問。
張守回答道︰「在孔項出現之前,我與他交過手,落于下風。剛剛我在一旁掠陣,防止古三通出手偷襲,古三通身負金剛不壞神功,至剛至陽,威力霸道,若是他出手偷襲,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並沒有出手配合孔項。」
「嗯,那人的身份,你們可有猜測?」老人微微頷首,繼續問道。
張守開口道︰「那人自稱無名,但我覺得是一個假名字,因為這等劍術高手,必然出自劍宗門派,但劍宗九派之中,並沒有一個叫做無名的人,況且人是不可能憑空出現了,既然能夠修煉到宗師,必然也是驚才絕艷之輩,這種人,不可能在宗師前,籍籍無名。」
「嗯,此事我也贊同,在月余之前,在漠北地下城曾經出現過一名神秘的劍客,他會失傳已久的六脈神劍,同樣也是這樣的劍氣,而且那個人還殺死了青城派的掌門人余滄海,得到了魔門至寶邪帝舍利。」
孔項接過話來,表情嚴肅,沉聲道︰「我覺得這個無名,應該就是那個得到邪帝舍利的家伙,若是他是宗師修為,那麼漠北一事,就情有可原了。」
「況且,按照我們的情報,古三通被關押在地下多年,早就油盡燈枯,不該有能力突破宗師,除非他使用了邪帝舍利上面的宗師精華。」
聞言,老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原先漫不經心的態度,也有了一些轉變。
他看向孔項,道︰「邪帝舍利是魔門至寶,當年昆侖魔教教主曾經派人找過它,相傳里面封存著魔門歷代聖君的功力精華,誰能得到此物,誰就是魔門的新任聖君,掌控魔門。」
「不過由于魔門勢力隱退,昆侖魔教又被我們覆滅,導致此物的影響力,不復從前,但信物就是信物,這件東西的出世,必然會影響到那些蠢蠢欲動的魔道勢力,我听聞白蓮教最近比較活躍,似乎暗藏反意,他們應該會對此物有興趣。」
「還有聖門一派,他們應該也會對此物有興趣,你們派人去一趟白蓮教和聖門,將此事告知他們,就說有一名劍道宗師,得到了此物。」
老人的話,令兩人心頭一震。
他們立刻明白了老人的打算,借刀殺人。
白蓮教和聖門,都是當世的大勢力,他們也擁有宗師,而且實力不弱。
白蓮教知曉之後,等于整個魔門、魔道勢力,都知曉了。
而聖門知曉後,少林、武當、峨眉等名門正派勢力,也同樣都知曉了此事。
沒有人能夠同時抵擋正邪兩派的勢力,哪怕這個人是宗師。
「明白!」兩人齊聲道。
「哦,對了,和他們說一聲,對于這件事,宗師行走江湖,供奉殿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老人平和的說道。
兩人明白殿主這是放開權限了。
這句話也就意味著,從現在開始,宗師可以行走江湖了。
九品再也不是最高的了。
原本風平浪靜的江湖,恐怕要因為此事風起雲涌了。
張守有些擔憂,貿然放開權限,讓宗師進入江湖,恐怕會立刻顛覆現有的格局,造成武林動蕩,甚至現在的有些名門正派,恐怕根本名不配位。
比如峨眉派、青城派、華山派、衡山派等等。
這些門派,作為老資歷的江湖門派,存在已久了。
若是宗師出世,怕是有些人該起心思了。
「殿主,這件事是否在斟酌斟酌?宗師行走江湖,牽連甚廣,恐怕會引起江湖動蕩。」張守硬著頭皮,勸說道。
「前段時間,佛門高手夜入皇宮內院,這次,又有高手潛入大內天牢,劫走古三通,接二連三的挑釁,再加上宗師高手的頻繁出現,我認為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此刻不讓宗師高手現世,還以供奉殿的名義強壓著,到最後,只會是玉石俱焚的結果。」
「既然魔門至寶出世,不妨借著這次機會,鬧上一鬧,將江湖上的一些勢力,清掃一番,這樣更方便管理。」老人的態度依舊平靜,將自己的想法,毫不保留的告訴給了兩人。
孔項微微頷首,拱手道︰「殿主高見。」
張守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她也九品了,也是時候可以行走江湖了,這次聖門那邊,就讓她去通傳吧,順便游歷一下江湖,提高一下見識。」老人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吩咐道。
孔項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身旁的張守,開口道︰「殿主,她畢竟是皇室中人,讓她離京傳信,是否要告知陛下?」
「那就說一聲吧……」老人無所謂的說道,「好了,就這麼定了,我要繼續沉睡了。」
「這……是。」兩人恭敬一禮後,退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