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拜劍山莊,武林台。
兩道身影來回縱橫,手中劍法靈動,幻化出數道劍影,雙方交手十余招,劍光交錯,旗鼓相當。
但隨著劍招的變化,恆山派的儀和逐漸佔據上風。
恆山派劍法綿密嚴謹,長于守御,陸大有的劍法功底雖然扎實,但在架不住儀和變化多端的劍法,劍法守中帶攻,往往在不經意間使出殺招,使得陸大有狼狽防守,苦不堪言。
這種級別的戰斗,在一眾長老高手們眼中,從第十招開始,就已經有了勝負。
陸大有要敗了……
朱祐極看著陸大有的狀態,心中給出了這樣一個判斷。
果不其然,在五招之後,陸大有手中的利劍被挑飛,落敗了。
「我宣布,勝利者是恆山派儀和。」
拜劍山莊莊主傲天,大聲宣布道。
隨著華山派陸大有的落下帷幕,緊張刺激的劍宗大比正式拉開了序幕,一對對弟子上台,有人興高采烈、春風得意,有人垂頭喪氣,失魂落魄。
小小的擂台,卻演繹出了人生百態。
從一開始的還算克制的交手,最終在嵩山派的保賀英手中被打破……
刷!
猩紅色的血液濺射而出,一名泰山派的弟子,脖頸上的動脈刺破,血流不止。
泰山派弟子握住脖頸,驚恐的看著保賀英,口中的求饒投降之語,還未說出口來,下一劍,捅穿了他的咽喉。
「你!」
泰山派的長老玉磯子大怒,死死盯著保賀英,目眥欲裂,手已經放到劍柄上,似乎隨時都會沖上去砍死保賀英。
見狀,保賀英拿出一塊白布,不緊不慢的擦拭著劍刃上的血跡,對于玉磯子的憤怒,熟視無睹,冷漠開口道︰「劍道一途,將就強者為尊,有進無退,他死了,只能證明他太弱了。」
「技不如人,死也怨不得旁人吧……」
玉磯子伸出手指著保賀英,破口大罵道︰
「放屁,你是故意的,他本可以不用死的,動脈都被劃傷了,難道還能繼續戰斗嗎?」
「他已經開始投降了,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為什麼?」
「投降?」保賀英微微一愣,似乎很驚訝的模樣,看向不遠處的傲天,問道︰「傲莊主,此人有說要投降嗎?」
「難道說我真的誤殺了投降的弟子?」
傲天冷漠的看了保賀英一眼,冷聲道︰「沒有,若是投降的話,我會護住他的」
「對啊!」保賀英攤了攤手,臉色也變了,變得皮笑肉不笑︰「若是他投降的話,我又豈能在傲天前輩的手中,誤殺這位師兄呢?」
「玉璣子前輩,你是在輕視傲天前輩的實力呢?還是在質疑拜劍山莊評判不公啊?」
此乃誅心之言啊!
此話一出,傲天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他身為宗師,還是本次劍宗大比的負責人,若是被旁人質疑,恐怕他的臉面就丟盡了。
而玉璣子臉色更是大變,連忙看向傲天,解釋道︰「傲莊主,我不是這個意思。」
「玉璣子,你還有什麼意見嗎?」傲天盯著玉璣子,語氣不善的說道︰「若是沒有,你不要耽擱了劍宗大比的進行,不然……」
「是,傲莊主。」玉璣子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殺意,他呼吸一滯,只能暫時忍耐下來。
「下去吧。」傲天對這位利用他的嵩山派弟子,也同樣沒什麼好感,冷漠的說道。
「是。」保賀英淡笑行禮,走了下去。
「來人,將泰山派的人帶下去吧。」
在傲天的吩咐下,兩位下人將泰山派弟子的尸體,抬了下去。
看著這局尸體,玉璣子沉默不語,身旁的弟子們也是心情沉重,悲憤交加。
片刻之後,一名弟子,看著同門尸體,開口道︰「玉璣子師叔,嵩山派的人,為什麼要故意殺害柳師弟啊……我們五岳劍派同氣連枝,何必如此啊?」
「建除,你不懂,這位左掌門的親傳弟子,估計是想殺人立威吧!」玉璣子咬著牙,強忍著憤怒,回應道。
「玉璣子師叔,你快看啊!」
突然,一名弟子開口喊著,伸出手,指著不遠處的嵩山派陣營。
玉璣子和眾泰山派弟子連忙抓頭看向。
只見,保賀英正看著泰山派的弟子們,嘴角露出惡意玩味的笑容,甚至在他們望過來之後,還伸出左手食指,放在脖頸間,輕輕劃過,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挑釁!
這是赤果果的挑釁!
簡直是明目張膽!
「玉璣子師叔,我要殺了他。」建除死死盯著保賀英,充滿殺意的說道。
「對,殺了他,奇恥大辱啊!」
「我泰山派何曾受過這種侮辱?」
「什麼同氣連枝?全TM的狗屁,欺人太甚!」
……
剩余八名弟子暴怒不已,叫囂了起來,紛紛抽出寶劍。
玉璣子還未開口,不遠處的傲天,直接催動宗師級別的威壓,一股恐怖如淵的氣息,瞬間散發了出來,些許意境覆蓋住了整個會場。
恐怖的威壓如排山倒海般,狠狠壓制住了泰山派的眾人。
泰山派眾弟子身影一頓,差點統統倒地。
他們一個踉蹌,連忙用長劍倚住身形,不讓自己摔倒下去。
泰山派眾弟子有些驚恐的抬起頭,看向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傲天,臉色有些發白,不敢說話。
沒有人膽敢挑釁一個宗師,更何況還是在別人的地盤。
「玉璣子,你是在挑釁我嗎?」
「你們泰山派是在挑戰我們拜劍山莊嗎?」
傲天抬手一指,從周圍的劍架上,飛來一柄長劍,落入他的手中。
長劍入手後,更為恐怖的殺意,涌動了出來。
周圍的空間都有些凝重了,鋒利的劍氣激蕩起來,無數道劍光涌動,氣勢尤為駭人!
「傲莊主息怒,泰山派絕對沒有挑釁您的意思,更沒有挑釁拜劍山莊的意思……」玉璣子見形勢不對,連忙認慫,開口喊道。
「那就給我老實點。」傲天冷聲警告道︰「若再有下一次,你們泰山派的弟子全部淘汰,不允許參加這次劍宗大比,若你們有異議,讓你們掌門人天門道長來找我。」
「听明白了沒有?」
「是是是。」玉璣子連忙點頭稱是。
傲天微微頷首,隨後,手持長劍,指著嵩山派的陣營內的保賀英,冷聲道;「還有你,給我老實點,別逼我動手教訓你。」
「是,晚輩知曉了。」保賀英極為乖巧行禮,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和桀驁。
很明顯,這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
「比試繼續。」傲天冷漠開口,收回了壓制泰山派眾人的意境。
泰山派眾人瞬間松了一口氣,眾弟子面面相覷,大汗淋灕。
玉璣子臉色有些難看,這不僅僅是對泰山派的挑釁,更是對泰山派的侮辱。
「泰山派的弟子听著,從現在開始,狙殺嵩山派的弟子,除了保賀英之外,誰都可以殺,若事不可為,盡早投降。」玉璣子看著眾弟子,毫不避諱的直接說道。
「是。」眾弟子同仇敵愾,齊聲道。
「玉磬子,你回泰山派,請掌門過來主持大局。」玉璣子給出了第二個命令。
「真要到這一步嗎?」玉磬子微微一愣,有些遲疑的說道。
玉璣子神情嚴肅,沉聲道︰「嵩山派來者不善,我恐怕他們有所圖謀,還是盡快請掌門前來吧,若這一次前十有我們的弟子,必須要有掌門助陣了。」
「我還沒有弄明白嵩山派下如此狠手的目的……盡快動身吧。」
「好。」玉磬子微微頷首,暗中離開了會場。
這一幕,也被朱祐極看在眼里。
剛剛保賀英的行為和舉動,都令朱祐極想到了一件事。
在原著劇情中,峨眉派大師姐凌雲曾經被嵩山派的人所殺,也是因為這件事,導致主角楚陽上峨眉派,最終弄清楚燕三娘的身世,獲得了峨眉派的支持,開始了掌握劍宗九派的劇情。
而這個殺死峨眉派大師姐的人,正是眼前這個陰冷毒辣的保賀英。
按道理來說,嵩山派已經成為了五岳劍派的盟主,左冷禪已經達到了目的,哪怕他還想要更進一步,掌握整個劍宗九派的勢力,也不應該對泰山派動手才對啊?
自己消耗自己的勢力?
這可不是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嵩山派這次前來有什麼目的?
朱祐極暗中觀察著嵩山派陣營的高手。
大嵩陽手費彬。
大陰陽手樂厚。
禿鷹沙天江。
神鞭鄧八公。
兩個宗師,兩個九品。
他們想要做什麼?
費彬和樂厚兩名宗師的隱藏手段很好,完全是九品武者的氣息,而是極為張揚,絲毫沒有掩飾隱藏的意思。
但他們隱藏手段再強,也不可能在朱祐極的天子望氣術下隱藏住修為。
畢竟氣運和命數,宗師與尋常武者是完全不同的,這一點是你再這麼收斂氣息波動,再這麼隱藏真氣,都掩蓋不住的。
除非他們有屏蔽氣機的寶物,但這是不可能的,這種東西,哪怕在朱祐極的推演中,也屬于特殊的寶物,極為難得。
正當朱祐極還在思索的時候,傲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下一場,四號青城派余人彥對戰八十七號華山派勞德諾。」
「請雙方選手上台……」
嗯?
到我了?
朱祐極微微眯眼,看了一眼華山派的陣營,只見,一位長相憨厚、面容周正的男子,一躍而起,跳入了武林台。
勞德諾?
有趣!
朱祐極嘴角微微一笑,縱身躍起,落入了擂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