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門各派的小會都在進行著……
青城派這邊。
眾人進小院之後,兩位長老雲志明和雷閣明,就識趣的讓出了位置,一副以朱祐極馬首是瞻的模樣。
兩位師門長老站在兩側,宛如兩個保鏢。
朱祐極看了一眼弟子們,又看了一眼這兩位門神長老,隨意的擺了擺手,吩咐道︰「行了,你們教育一下他們,九個人參賽,一個進前十的都沒有,他們太懈怠了,太懈怠了……」
朱祐極隨意嘟囔了幾句話,就擺著手,回房休息了。
在眾人的仰望中,朱祐極‘啪’的一下關閉了房門。
眾弟子和長老們,這才收回了視線。
雲志明這才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咳咳……嗯,人彥說的對,你們太懈怠了,確實應該努努力了……」
于人豪嘀咕道︰「這一屆的選手們都太變態了,前輩就不用說了,還有那個什麼保賀英、什麼凌雲的,一個比一個變態,上一屆劍宗大比,還沒有這麼恐怖吧!」
「嗯!你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呢?」雷閣明瞪了一眼于人豪,呵斥道。
「沒……沒說什麼,我只是在想,若是前輩願意教導我們幾招的話,想來我們青城派在江湖中立足,恐怕就沒有問題了。」于人豪建議道。
「行了,人彥是何等人物?想學個一招半式,豈有這麼容易?你們想學,我還想學呢?人家都懶得搭理你們這些廢材!」雲志明指著眾弟子,沒好氣的說道。
「自己好好努力,爭取能夠讓人彥看上,才是正途。」
「去吧去吧……」
雲志明揮了揮手,他也懶得繼續說這些小輩了。
其余九名弟子作鳥獸散。
雲志明走到雷閣明身旁,低聲道︰「閣明啊,其實剛剛人豪說的話,無不道理啊!若是我們青城派能夠依仗上這位前輩,恐怕劍宗九派之中,我們也能配得上號了。」
「你說什麼呢你!」
「你可別忘記了,余人彥是死于誰手?還有掌門,似乎也是死在他的手中。我們怎麼可能依仗殺掌門之人呢?」雷閣明搖了搖頭,當即拒絕道。
「哎……問題是,我們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不得不從了吧!」雲志明嘆了一口氣,感嘆道。
聞言,雷閣明也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有些無奈道︰「是啊,如今是青城派與他,已經是一根弦上的螞蚱了,成功與否,只能听天由命了。」
現如今,青城派失去了九品高手傍身,情況極為危急,若是朱祐極能夠在三日後的劍宗大比上月兌穎而出,即便沒有獲得劍子,相比也可以震懾住不少宵小之輩。
對于青城派來說,這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但若是朱祐極身份暴露,亦或者是他主動劫掠天問劍,那一切可就糟糕了。
青城派勾結外敵的罪名,怕是逃不掉了。
這樣一來,青城派甚至有可能會被逐出劍宗九派!
失去了劍宗的庇護,青城派可就真的完了。
「現如今,只能希望一切順利了。」
兩人看著朱祐極的房門,又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房間內,朱祐極端坐在床榻上,對于門外的交談,以及小院內的動向,一清二楚。
以他的听覺以及感知,即便不借助山川印,他也能清楚得听見整座小院的一切聲音,感知到所有人的動向。
兩人的交談,以及心中的想法,朱祐極是一清二楚,正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他才懶得理會。
暴露身份,是萬不得已的事情。
若是一切順利,他估計會等到燕三娘拿到天問劍再說。
無名這個馬甲,他肯定是要用的,但令他有些頭疼的是,直到現在了,嵩山派的計劃,他還是沒有抓到關鍵點。
左冷禪究竟在謀劃什麼呢?
他讓兩個宗師、三個九品,哦,現在只剩下兩個了,保賀英被自己斬殺掉了。
讓這麼多高手上拜劍山莊,他究竟打算做什麼呢?
趁機鬧事,掌控大局?
若是這樣的話,他們的實力,很明顯不夠啊!
整個拜劍山莊足足有三名宗師,就算一個對一個的情況下,也還剩一名宗師。
哪怕只有一名宗師,也完全可以改變整個局面!
一個宗師,可不是兩個靠血氣提升上來的九品可以處理的。
左冷禪想對付拜劍山莊,肯定還有其他後手,除非他親自來了,亦或者那個神秘少年人來了。
或者還有援兵……
朱祐極略微思索過後,亮出掌心,催動山川印,通過花草樹木的意識,將自己的意識,連接到泰山派院落。
朱祐極的意識剛一連接進去,就感受到了一道迎面而來的劍氣!
「什麼?」
朱祐極大驚,整個人差點暴走!
難道他暴露了?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只不過是一顆無名的小草,然後被這道銳利的劍氣,給攔腰砍斷了。
朱祐極意念一動,又轉換附身之物,來到了另一株小草上。
這時,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掌門息怒啊!」
玉璣子快步走了出來,大聲喊道。
「玉璣子,你不必再說了,嵩山派的人欺人太甚,簡直是欺我泰山派無人,如此猖狂,我非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費彬,他算什麼東西?」
「哪怕是他師兄嵩山派掌門人左冷禪,都要對我客客氣氣的,我讓他來賠禮道歉,他居然讓我們泰山派的人滾?」
「好膽!」
「這要是忍了,別人還以為我天門是縮頭烏龜呢!」
脾氣火爆的天門道長,完全忍不了啊!
他一把推開了攔住他的玉璣子,怒氣沖沖的,就向大門外走去。
玉璣子一下子抱住了天門道長,不讓他走。
另一邊的玉磬子也抱住了天門道長,死活不讓他走。
天門道長是一個身穿道袍,長相古板嚴肅的中年男子,他發怒時,眉頭一挑一挑的,頗具喜感。
而兩位泰山派的長老呢?
玉磬子是個高挑的竹竿,玉璣子是圓潤的胖子。
三方僵持不下,就這麼抱在一起,這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附著在小草身上的朱祐極,感覺到自己的三觀,似乎受到了沖擊!
幸好小草不會吐,不然他就快吐了。
足足掙扎了一刻鐘,天門道長怒氣終于消散了許多,冷聲道︰「還不放開?」
「掌門,你冷靜下來了?」玉璣子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我不想說第二遍。」天門道長額頭青筋一挑,很不耐煩的說道。
玉磬子完全听自己師兄的,于是將目光看向玉璣子。
玉璣子審視這天門道長的模樣,猶豫再三,才從他身上,爬了下來。
玉璣子一動,玉磬子也爬了下來。
這樣抱團三人組,終于分開了。
「說!」
「為什麼不能去?」天門道長似乎恢復了冷靜,問道。
聞言,玉璣子連忙道︰「掌門,此刻我們身處拜劍山莊,不適合尋仇,況且,嵩山派情況不明,我們貿然打上去,恐怕會吃虧啊!」
「還有,嵩山派現如今極為神秘,封山多日,傳聞那左冷禪早就晉升宗師了,實力不可小覷。」
「掌門,三思啊!」
「所有,我們泰山派的弟子就白死了?就這麼算了?」天門道長怒目圓睜,反問道。
玉磬子也在一旁勸說道︰「掌門,劍宗比武,我們都簽過生死狀,生死不論的,死了,只能說明技不如人,雖然近些年來,我們都默認了點到為止的事情,但保賀英斬盡殺絕,確實沒有違反規定。」
「因為我們的弟子確實沒有投降啊……況且,那個保賀英不也被峨眉派凌雲所重傷嗎?」
「他救不活了,就算了吧……」
天門道長突然冷笑了一聲,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算?」
「呵呵!這件事嵩山派不給個交代,不算完!」
話罷,天門道長揮動長劍,劍氣縱橫,又給了小草們一道平切。
朱祐極又很倒霉的被切成了兩半。
‘凸(皿)!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知不知道要愛護花草樹木啊?’
‘小草怎麼了?小草腫麼了?’
‘小草吃你家大米了,還是挖你家祖墳了,這麼針對無辜的小草!’
‘小草也會疼啊!混蛋!!’
……
朱祐極與小草同仇敵愾,狠狠鄙視這個不講公德心,亂砍小草的天門道長。
天門道長揮舞完這一劍後,直接反手點穴,定住了兩人,施展泰山派輕功,縱身飛躍,向著嵩山派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