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
「哦?什麼案子?」
離歌笑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問道。
賀小梅抬手一揮,樣貌隨之一變,變成了一個俊秀小生的模樣,面白如玉,劍眉星目,道︰「歌哥,這件事,事關陛下,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關于陛下的事情?」
「好,我們進去說。」
離歌笑神情嚴肅了起來,微微頷首,帶著賀小梅,走了進去。
片刻之後,兩人落座,鄭東流也走了出來。
「小梅,把事情說下吧!」離歌笑問道。
賀小梅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我剛剛走了一趟禁軍,易容成了禁軍都尉徐立,通過套話,知曉了來龍去脈。」
「就在陛下從三清觀返回京城的時候,讓禁軍擄走了一名女子。」
「許顯純這時候離去,估計是去給那位報信去了。」
鄭東流眼神閃爍了一下,道︰「陛下修道多年,早就不近,這一次居然當街擄走一名女子,此事極為蹊蹺啊!」
「不錯,這里面肯定有古怪,此女的身份,還需要調查一下,肯定不簡單。」離歌笑也點了點頭,道。
「小梅,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聞言,賀小梅點了點頭,道︰「行,歌哥,放心吧,我會辦好的,不過嘛……」
賀小梅搓了搓手指,露出一絲你懂得的笑容。
離歌笑也笑了一下,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賀小梅指尖一動,銀子就消失不見了,在場之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對于這一手,倒也沒什麼反應。
「歌哥,那我就去了!」賀小梅對兩人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小院。
鄭東流看著賀小梅離去的背影,輕聲道︰「千面戲子,賀小梅,你把他也請出來了,費了不少功夫吧!」
「沒什麼,都是朋友,他喜歡唱戲,可惜無人欣賞,我算他的一個知己。」離歌笑淡笑一聲,道。
「嗯,千金易得,知己難尋啊!」
「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挺好的。」鄭東流點了點頭,對于離歌笑的行為是認可的。
離歌笑神情嚴肅,開口道︰「師傅,想要對魏忠賢動手,除了我們還不夠,我還打算找些朋友來幫忙。」
「行,有什麼人選?」鄭東流沒有拒絕,問道。
「翻江大盜柴胡,盜聖白玉湯。」離歌笑說出了兩個名字。
「嗯?」
鄭東流神情明顯出現了一些變化,看向離歌笑,道︰「盜聖白玉湯,听聞他早就退出江湖多年,很多人都在找他,沒想到,被你找到了。」
「呵呵,機緣巧合而已,踫巧在一個客棧遇見,他欠我一個人情,順便讓他還我。」離歌笑笑了笑,解釋道︰「這次的計劃挺順利的,還遇見了幾個朋友。」
「葵花派現在很少有高手出世的,當年也算是一流的幫派,出了不少高手,听聞還有一位六扇門的高手,也是葵花派出身。」
鄭東流似乎想起了什麼,緩緩道。
「柴胡明天就到京城了,白玉湯大概後天到,有他們兩位相助,我想我們的計劃可以進行了。」離歌笑道。
「你來安排吧!」鄭東流拍了拍離歌笑的肩膀,輕聲道。
「是,師傅。」離歌笑回答道。
……
京城,皇宮,紫蘭殿。
天啟帝走入大殿,孫公公點燃了蠟燭,照亮了宮殿。
大殿中央,一名女子被綁在椅子上,眼前蒙著眼罩,嘴巴被堵住了,不斷掙扎著。
她似乎是听見的腳步聲,渾身微微顫抖著,樣子有些害怕。
天啟帝看著女人的樣子,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開口吩咐道︰「把她嘴上的布取下來,朕有話要問她。」
「是。」孫公公連忙上前,將女子嘴巴上的布取了下來。
「你……你們是什麼人?」
「你們要干什麼?」
「救……救命……」
……
白布剛被扯掉,女子就迫不及待的哭喊了起來,聲音淒慘無比。
天啟帝皺了皺眉,吩咐道︰「把她的眼楮上的黑布也取下來。」
「是。」
孫公公連忙解開了女子眼前的黑布。
黑布消失,女子逐漸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她有些驚恐的看著天啟帝和孫公公,沒有繼續哭喊,似乎是強行忍住了。
「朕是大明天子,朕請你來此處,是有話要問你。」
見女子冷靜了下來,天啟帝看著女子,緩緩開口道。
天啟帝一邊說話,一邊揮了揮手,示意孫公公可以退下了。
孫公公隨即會意,連忙躬身一禮,然後退出了大殿,關上了殿門。
「你……您是皇帝陛下?」
女子表情明顯一愣,隨即激動了起來,道。
「對,朕就是皇帝。」天啟帝看著女人,微微點了點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防止嚇到這個女人。
「陛下,民女叫做荊如憶,是前任江南知府荊稷之女,此番前來京城,就是為了面見陛下,求陛下為我父親討回公道……」
「江南貪腐案皆是嚴嵩主導的,他才是罪魁禍首,民女有證據,求陛下為民女做主!」
荊如憶連忙迫不及待的說道。
「江南貪腐案?嚴嵩?」
天啟帝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煩躁和不悅,他可不是來處理這種事情的。
「此事稍後再與朕細說,朕也有些話,想要問問你。」
「你要如實回答,不然……」
天啟帝神情嚴肅,語氣一變,帝王的氣勢就壓了過去,給荊如憶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是……民女一定如實相告。」荊如憶道。
「今天上午,你在哪里?」天啟帝死死盯著荊如憶,等待著她的回答。
「回陛下,民女一直待在城東的一處小院里面,前幾天民女和同鄉,被大理寺卿抓入了大牢,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荊如憶解釋道。
「胡說!」
「你敢騙朕?」
「大理寺監牢,豈是這麼容易可以出去的?」
「你和你的同鄉,若有這種能力,又豈會被關起來?」
「說?」
「究竟是誰讓你接近朕的?」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天啟帝冷聲質問,氣勢狠狠的壓了過去。
听見天啟帝的話,荊如憶有些慌了,連忙喊道︰「陛下,民女沒有說假話,是神侯救的我們,他希望我搞倒嚴嵩,為朝廷除害,所以他才派人把我們從監牢里面救出來的。」
「神侯?」
听見這個名字,天啟帝微微眯起了眼楮,審視著荊如憶,道︰「你可知曉污蔑當朝皇親是什麼罪?」
「民女問心無愧,自然不怕!」荊如憶極為硬氣的回應道。
「好,那朕就讓你與神侯對峙。」
話罷,天啟帝一揮衣袖,轉身離去,絲毫不提為江南知府荊稷平反之事。
很顯然,對于天啟帝來說,為一個死人平反,重啟舊案,根本沒有他修仙重要,他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怕道尊是假的,此女是故意接近他的。
尤其是道尊還提到希望自己放棄皇帝之位,一心修道。
這句話,如鯁在喉,令天啟帝很不舒服。
現在又涉及到鐵膽神侯朱無視,更令他多了不少的猜測。
難道自己這位皇弟,看上了朕的寶座?
天啟帝神情逐漸陰狠了起來,即便是朱無視,敢騙他,動他的皇位,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