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承?」
「貧僧師承上界大雷音寺,貧僧的師傅,是大雷音寺因果禪院的首座——虛度尊者無法。」
朱祐極雙手合十,神情肅穆,沉聲說道。
「大雷音寺?虛度尊者無法?」
白妙菱對于後面這個名字極為陌生,但前者,是神話故事中出現過的產物。
傳聞在三十三天外,有一座仙山,喚作靈山,靈山之上,有一座院落,稱為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是佛陀、菩薩的修佛之地,號稱現在佛的如來佛祖,也居住于此。
身為佛祖的信徒,身為修佛之人,居然敢以大雷音寺為名?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勢力呢?
將這個好奇,深埋心底,白妙菱和眾長老,將朱祐極迎入了白蓮教總壇的大廳。
「法海,你先坐,我去稟告一下師尊。」白妙菱盈盈一禮,輕聲道。
「理當如此。」朱祐極微微頷首,道。
白妙菱向著內院走去。
「來,法海禪師,請喝茶。」白長老面帶笑意,讓侍女端上了茶水,「這是我們江州特有的花茶,禪師試試看?」
「好。」朱祐極端起茶杯,細細品味了起來。
「不錯,入口幽香,回味無窮。」
……
兩人交談之際,白妙菱穿過白蓮教總壇的一道道庭院連廊,最終來到一座白房子面前,恭敬一禮,開口道︰「師尊,法海來了。」
「剛剛我感受到了戰斗的波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房間內,傳出了一個沉穩冰冷的聲音。
「回師尊,剛剛有一個蜘蛛精,踫見了法海,被他收入了金缽。」白妙菱如實說道。
「蜘蛛精?收入金缽?」
聲音有些驚訝,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進來說!」
下一刻,房門打開,一道白色身影,端坐在蒲團之上,臉色蒼白,樣貌清麗,赫然也是一名女子。
白妙菱走了進去,恭敬道︰「師尊。」
「說說吧,怎麼回事?」白鷺禪看向白妙菱,問道。
「師尊,是這樣的……」
白妙菱將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統統說了出來。
「嗯?」
「上界大雷音寺?」
白鷺禪黛眉微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有些凝重。
「師尊,你知道這個勢力?」白妙菱微微一驚,連忙追問道。
白鷺禪看向白妙菱,緩緩開口道︰
「敢以大雷音寺為名的勢力,哪怕是在上界,也只有一個。」
「他剛剛說因果禪院的首座——虛度尊者無法。」
「此人,我不認識,但大雷音寺確實有一個因果禪院,此禪院中人,只修因果之道,修煉的所有武功,皆與因果相關,他們尋常並不出現,也不輕易出手。」
「但一旦出手,所引發的因果,也是恐怖的。」
「他們的手段,不同于其他禪院的佛法度化和武力度化,他們出手之時,會將敵人的因果打亂,甚至會給敵人加上本不屬于他的因果,最終敵人會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被殺死,極為古怪。」
「若這個法海所說是真的,那這個虛度尊者無法,恐怕是陸地神仙之上的高手。」
白妙菱的表情也嚴肅凝重了起來,道︰「師尊,若這麼說的話,我們不能再繼續對付大明,不然我們的因果,恐怕也會沾染其中。」
「已經沾染上了,避免不了的。」白鷺禪搖了搖頭,「不過,我也要試一試此人,看下他是否真的會因果之道?」
「若是真的,四大國之事,我白蓮教不參與,若是假的,哼哼……」
白鷺禪輕哼一聲,語氣有些冰冷,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師尊,這個大雷音寺,究竟是什麼勢力啊?」白妙菱問道。
白鷺禪抬手一揮,從旁邊的架子上,召來一本卷宗,掀開其中的一頁,介紹道︰
「大雷音寺,上界佛門勢力中的一方霸主,地位更在少林寺之上,方丈主持名叫無天,一眾首座高僧皆是無字輩,佛法精深,擁有度化信徒的能力,最為恐怖的是,無天自稱佛陀轉世,利用佛門神通和絕世武學,建造了一處極樂淨土,稱之為掌中佛國。」
「在佛國的意境內,所有其他修煉者,會被這股天地之力,強行壓制,輕則修為減弱,重則被強行度化,成為佛門信徒。」
「此術是眾生之力與佛門神通的結合,佛國之內,幾乎自成一界,難以擊潰,便是陸地神仙級別的高手也逃不出掌中佛國。」
「若這位法海,真是大雷音寺的傳人,與他相處,還需要細細斟酌才行。」
白妙菱也被白鷺禪的話語震撼到了︰「師尊,這麼說的話,這位大雷音寺的主持無天,是聖境的高手了?」
「聖境?」白鷺禪神情凝重,輕聲道︰「可能還不止。」
超越聖境?
白妙菱心頭大震,臉上的表情管理也控制不住了。
「行了,走吧,我們先去見一見這位上界來的法海。」白鷺禪站起身來,隨後一丟,利用真氣,將卷宗送回了書架。
白妙菱師徒兩人,向著大廳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後,在大殿內,白鷺禪見到了朱祐極。
「你就是法海?」白鷺禪坐在主位上,開口問道。
「貧僧法海,見過白教主。」朱祐極雙手合十,平靜的說道。
「听聞法海禪師是上界大雷音寺的傳人?」白鷺禪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緩緩說道。
朱祐極心中暗道︰來了。
扯大旗這種事情,最怕被人揭穿。
一旦被人揭穿,那朱祐極不光顏面掃地,更可能直接得罪白蓮教,導致事情適得其反。
不過,朱祐極卻並不擔心,說實話,以他的手段,想要模仿上界什麼門派的弟子,都是手到擒來的。
畢竟,他的手段太多了,不怕白鷺禪試探。
況且,大雷音寺這個勢力,即便以酒劍仙那個層級,也知之甚少,甚至大劫難的時候,大雷音寺都沒有出面過,可以獨善其身。
可見其實力的強大。
這種實力強大,又很少露面的門派,最方便扯大旗,利用這種神秘上界勢力,來壓他們一頭。
若是換做其他門派,這個方法未必能奏效,但白蓮教最為合適。
當年為了避難,防止教徒落入東皇太一之手,讓一部分門派弟子下界,自立一派。
對于白蓮教來說,他們是有上界資料的,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很清楚上界的實力,他們也很想重回上界,得到上界本教的支持。
然而,破碎虛空,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近些年來,白蓮教也沒有幾個教主做到。
朱祐極這個大雷音寺下界弟子,就成為了他們的一個希望。
這個希望,白鷺禪是不會放棄的。
她的試探,從某一方面來說,也是想要借用朱祐極的關系。
這一點,對朱祐極很有利。
「正是,貧僧出自因果禪院,家師因果禪院的首座——虛度尊者無法。」朱祐極語氣平靜,一字一句的說道。
「既然法海禪師出自大雷音寺,可否讓我們開開眼?」
「見識一下,大雷音寺因果禪院的一些武功和能力?」
白鷺禪特意在‘大雷音寺因果禪院’這幾個字上,咬重了音,試探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呵呵,白教主,功夫是殺人技,豈有展示一說?」朱祐極不徐不疾,反問道。
「法海禪師何必過謙呢?」
「大雷音寺因果禪院,善于因果之道,人盡皆知,法海禪師既然是首座弟子,又是下界而來,展露一手,也未嘗不可嘛!」
白鷺禪語氣平靜,輕聲吩咐道︰「妙菱,你陪法海禪師搭把手吧!」
「搭把手?」
「也好!」
朱祐極知曉不出手是不行了,站起身來,走到了大廳中央。
白妙菱也走到了大殿中央,微微一禮,道︰「法海禪師,得罪了。」
「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