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鼎嗎?」
「相傳在大禹治水之後,為了穩定九州,建造出來的神器,自古就有定海神針般的傳說,也是秦漢前,最具有王權的神器。」
無痕公子回憶起雜家的記憶,微微頷首,緩緩道。
「至于這最後一件……」
朱祐極略微停頓了一下︰「便是軒轅劍。」
「軒轅劍?」無痕公子臉色微變,月兌口而出道︰「軒轅劍在我們的這個世界?這怎麼可能?」
自此無痕公子知曉上界的存在之後,本能就覺得下界的各種奇珍異寶,都被破碎虛空前往上界的高手們帶走了。
哪怕有存留,估計也是少之又少。
畢竟,一個破碎虛空的存在,在何朝何代肯定都是風雲人物,時代翹楚!
強大就意味著資源,基本上能弄到破碎虛空,資源都不會差。
哪有幾個天賦異稟之人,哪怕有,也不可能單純依靠自身,而不借助其他資源。
功法、丹藥、神兵、金錢,這些不都是資源。
有幾個是白手起家的?
越是對歷史閱讀的深入,無痕公子對于這個世界的規則,就越失望。
只要身在局中,就難以改變。
這就是宿命。
每一個人都討厭財閥,討厭權勢滔天、胡作非為的人,但每一個人又都希望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這就是人性。
一個受盡屈辱、一步一步做到最高的人,是不會毀滅掉等級制度的,只會繼續鞏固自己的地位,讓自己成為剝削旁人的人。
這就是現實。
「這只是一個猜測,我有理由懷疑軒轅劍在,其余的兩種,雖然強大,也有可能連接此界氣運,但我覺得不足以令至尊籌謀這麼久?」
「而軒轅劍是千古神器,若說什麼神器能夠承接一個世界的氣運和萬民的信仰,我覺得只有此物了。」朱祐極輕聲說道。
「那殿下你的意思是?」無痕公子也猜到了朱祐極叫來自己的原因,但還是開口詢問。
他是一個喜歡做有把握事情的人。
「找到神算子,你們兩個人,一起幫我推算,這些東西的位置,尤其是軒轅劍。」
「有什麼需要,只管提,我會全力供應的。」
朱祐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無痕公子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開口道︰「殿下,這三件東西,牽連甚廣,就算是推算出大致的方位,恐怕都要折損不少壽元,甚至會有性命之危。」
「神算子,因為上次為了算命,瞎了雙眼,現在讓他推算牽連世界氣運的物品,他恐怕不會答應。」
「這點你不必考慮,我能找到他,並且讓他同意。」朱祐極擺了擺手,問道︰「還有什麼困難?繼續說!」
「額……如果神算子能夠同意,那推演方位問題不大,我希望殿主大人能夠相助一下我們,殿主大人的睡夢仙,能夠最大限度的避開氣運反噬,若有他相助,這件事會順利很多。」無痕公子猶豫了下,開口道。
「可以,我去找他。」朱祐極沒有猶豫,站起身來,向著門口走去。
「殿主和神算子的事情,我來搞定,你去準備下,盡快開始,刻不容緩,我一定要找到至尊一直謀算的東西。」
「是,殿下。」無痕公子微微行禮,目送朱祐極離去。
……
皇宮內院,供奉殿。
「太子殿下,殿主已經入睡了,交代我們,他要閉關月余,不見客。」張守恭恭敬敬的給朱祐極行了一禮,極為客氣的說道。
自從見識過這位太子殿下的真正實力之後,他就極為慶幸自己沒有對太子殿下做過什麼無禮的舉動。
不然,說不定自己就被他隨手拍死了。
「呵呵,早不閉關,晚不閉關,本宮一來,他就閉關了?」
「該不會是躲著本宮吧?」
朱祐極呵呵一笑,隨意瞥了一眼張守,冷聲道。
「太子殿下,殿主自從看見您與褚迎秋交手之戰後,有所頓悟,所以才去閉關的,絕不是故意避開殿下的。」張守連忙解釋道。
「略有所悟?」
「呵呵!」
朱祐極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張守,開口道︰「張供奉,若本宮今天一定要見殿主,你可要攔我?」
在猶豫了零點零一秒之後,張守連忙讓開了一條路,恭敬的說道︰「殿下您請!」
「不錯。」朱祐極微微頷首,大步走了進去。
張守看著朱祐極走進去的背影,喊道︰「殿下,小心台階。」
朱祐極背對著張守,揮了揮手,隨後,負手而立,走進了大殿深處。
張守看著不斷遠去的背影,心中想道︰殿主,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別怪我啊!我也不想的,主要是這位太子殿下他太強勢了。
我搞不定啊!
我……我不敢攔啊!
……
片刻之後,朱祐極走進了供奉殿的主殿,再次看見了那個閉目沉睡的身影。
朱祐極並未著急叫醒這位神秘的殿主,而是默默開啟的天子望氣術,悄無聲息的觀察起殿主身上氣的變化。
「咦?」
很快,朱祐極就發現了殿主身上氣的變化。
「詭異?」
「太詭異了?」
「為何他身上的氣,只有兩種?」
「橙氣與藍氣,代表著武者與機緣?」
「代表生命力的綠氣都沒有?難道他是一個死人?」
「怎麼可能?」
「還是說,他修煉過枯榮禪功?能夠隨意調整生死之力?逆轉陰陽?」
「那也不對啊!為何生氣與死氣都不見分毫呢?」
朱祐極皺起了眉頭,對于這位一直以來看不透身份的殿主,心中都存有一絲防備。
殿主太神秘了。
睡夢羅漢拳?睡夢仙?
兩種睡夢類型的武學,還能有夢中預知未來的能力,這種種情況,都像極了金手指。
所以說……他也是……
朱祐極微微眯眼,看著殿主,若有所思。
正在這時,殿主的眼眸緩緩張開,用略顯暗淡的灰眸,看向朱祐極,沙啞的說道︰「太子殿下,看樣子,你都猜到了?」
「嗯。」朱祐極輕嗯了一聲,「你應該也有些特殊之處吧?」
「是,無痕是如此,我也一樣。」殿主大方的承認了。
「我很好奇你之前的經歷,殿主可否為我解惑呢?」
朱祐極認真的看著殿主,一字一句的說道。
「既然殿下對老朽的身世好奇,那老朽就跟殿下多說幾句吧……」
「一切都要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那一年,我還只是一個剛剛拜入山門的雜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