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祐極答應了,齊星文頓時松了一口氣。
儒道珠的功效,看似很不錯。
但實際上,除了那三個儒道法術之外,也就只有溫養神魂,提高修煉效果的功效。
而那三個法術,一旦動用,整個儒道珠就廢掉了。
也就是一次性的東西,看似實用,其實也是因人而異。
畢竟雙方都是大儒,這種儒寶只有基礎的加成而已,對于小輩後輩學生來說,是不錯的東西。
但同等級別來說,就顯得可有可無了。
這個儒道珠,也是齊星文準備給自己弟子的。
所以,才會在溫養神魂等功效之上,再封印了三個強力儒道法術,用于自保。
「好,那就……」
齊星文話說到一半,就看見周行天略顯陰沉的臉,瞬間不敢說下去了。
「院長,我……」
「你確定要和他論道?」周行天沒有理齊星文,而是將目光看向朱祐極,詢問他的意思。
「我想要見儒聖刻刀和儒冠,他能讓我見到,還願意奉上儒道珠,我沒有理由拒絕啊!」朱祐極認真的回答道。
「好。」周行天看向齊星文,問道︰「你想去哪里比試?」
齊星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行天的臉色,小聲道︰「其實……我覺得觀星台也行……」
「哼!」周行天輕哼一聲,抬手一揮,一道刻畫著八卦太極魚的古樸祭壇,從混沌的霧氣之中,涌動了出來,浮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齊星文對周行天恭敬一禮,然後轉過身,對朱祐極,道︰「柳兄,請!」
「好。」朱祐極也不客氣,縱身一躍,跳上了觀星台。
齊星文剛準備跳上去的時候,周行天突然開口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不過,你既然比了,就要贏,別丟了稷下學宮的面子。」
「是,院長,你放心。」齊星文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也跳上了祭台。
祭台之上,朱祐極看著八卦太極魚周圍繁復的儒文,若有所思。
見狀,齊星文手持折扇,指著周圍的儒文,道︰「柳兄,這是我們稷下學宮的觀星台,素有一覽眾山小,可觀天下勢之名,在此處,無論是觀星,運算王朝國運,還是以天象弈棋,亦或者吟詩作對,揮墨作畫,都是一處絕佳之地。」
「來者是客,柳兄前來,小弟做東,自然想要讓柳兄見一見,我稷下學宮的風采。」
隨著齊星文話語落下,天空之上清氣雲霧,逐漸消散,青天白日之下,天空居然發生了變化,詭異的暗淡了下來,浮現了銀河璀璨的夜空。
「嗯?」
「改天天象,逆轉陰陽?」
朱祐極感受著儒文散發出來的力量,喃喃道︰「原來上面的儒文是這個作用。」
青天白日之下,詭異變成了黑夜。
這一景象,也驚動了稷下學宮內的學子,以及正在攀登、走行儒道的儒生們。
「咦?你們看,天突然黑了……」
「院長祭出了觀星台?」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有人要斗法嗎?」
「究竟是誰要斗法?」
「居然連觀星台都啟用了?」
「難道是大儒們……」
……
學子們都沒有心思學習了,紛紛從房間內,探出頭來,看著突然出現在山頂之上的觀星台。
見狀,院長周行天眉頭微皺,抬手一揮,祭出了一面晶瑩剔透的白色鏡子,懸浮到半空中,朗聲道︰「今日,有客來訪,于觀星台之上,坐而論道,你們且認真旁听,好好學習。」
「謹遵院長之令。」眾學子瞬間大喜,連忙躬身作揖,齊聲回答道。
很快,他們就將目光投向了鏡子折射出來的倒影之中。
學子們一眼就認出了齊星文,這位身材微胖、手持折扇,附庸風雅的大儒。
「是齊師!」
「居然真的是大儒論道?」
「太令人驚訝了!」
「朝聞道,夕死可矣,今日能得見大儒論道,哪怕是馬上死了都值啊!」
學子們沸騰了,竊竊私語,眼冒金光。
听著學子們的議論聲,江梅有些擔憂的看向觀星台,低聲問道︰「院長,這樣好嗎?」
「讓學子們旁觀?」
「若齊星文輸了,那……」
「輸了就輸了,論道有勝負,在所難免。」周行天語氣平淡,分不出喜怒。
江梅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干子瑜則是認真看著觀星台之上的兩人。
大儒論道。
對于任何儒家弟子來說,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論道,就意味著傳道。
道不傳,不足以立世。
周師為何被天下讀書人,奉為師父?
並不是他授業無數人,而是他的道,源遠流長,惠澤蒼生。
而今天,大儒論道,也是一樣的。
觀星台之上,兩人相對而立。
「說吧,你想怎麼論?」朱祐極也察覺到了周圍學子們的觀察,但他卻不太在意。
在全天下人的注視下,他都直播過,斬殺過褚迎秋,現在才多少人?
完全免疫了。
只是,他沒想到院長會將他們論道的畫面,同步給學子看。
這是自信呢?
還是自負?
齊星文也感受到了周圍的目光,他也沒參透院長的用意,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來者是客,地點是我選的,論道的方向,就由你來定吧。」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是君子六藝?」
「亦或者,論儒道,都可以。」
齊星文保持著稷下學宮授業老師的風度,開口道。
「讓我來選?」
朱祐極神情不變,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
「請吧。」齊星文道。
「我們就比丹青之術吧。」朱祐極輕笑一聲,緩緩說道。
頓時,齊星文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此術可是他的擅長。
觀戰的眾學子們也是信心十足,低聲交流。
「居然選擇了丹青?」
「齊師的丹青之術,在整個稷下學宮可排第三,贏定了。」
「是啊!我們稷下學宮是儒道三家之中,丹青之術最好的,哪怕那位,當初也是來我們這里求學的。」
「只是被拒絕了而已。」
……
提到這個人,學子們都默契選擇了閉口不言。
這個人,在稷下學宮,算是一個禁忌。
畢竟落榜丹青師的名號,響徹七國,真可謂是把稷下學宮釘在了恥辱柱上。
行儒道上,看見這一幕的沈文山,露出一絲苦笑︰「柳兄,我以為我已經高看你了,結果,還是小看了。」
「能與稷下學宮的大儒論道?」
「柳兄,你究竟是誰啊?」
剛剛走到兩千石階中段的李沐,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喃喃道︰「前輩,您真是太強大了,您居然是大儒?」
李沐拿出了朱祐極給的玉佩,緊緊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未來的希望。
大儒!
這可是大儒給的玉佩!
他還說要傳授自己周師之道?
天哪,我的機緣終于要來了!
一時間,李沐心中涌起了各種各樣的情緒。
「前輩,你要加油!」
「你肯定能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