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臥室?」
卓簡一怔。
「你是不是擔心我偷協議?」
傅衍夜耐心詢問,握緊了她的手。
「是。」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又有什麼好否定的?
她的確怕的。
「我睡主臥的話,你盯著我,我就沒辦法偷了。」
傅衍夜黑眸望著她,特別誠懇。
「……」
卓簡卻越听越頭大,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他這話特別有道理,但是又好像哪兒不太對勁。
她不敢說自己高智商,但是絕對不腦殘。
她繼續打量著他,總覺得他這麼有理有據的不正常,心里更是豎起一道防盜的牆。
「你不用睡主臥。」
她最後做出決定,去推他的手。
與其她盯著他睡覺,那不如她抱著協議睡覺的安穩,只要門一反鎖,在弄沙發把門頂起來,保準他進不去。
傅衍夜知道她又在權衡,無奈嘆了聲,不舍松開她的手,低頭看她推他的手,索性將她另一只手也抓住,「卓簡。」
卓簡被他叫的心頭莫名一熱,抬眼的時候,沒跟他對視上,反倒是覺得後背一陣冰涼。
傅衍夜握著她的手將她推到牆根,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我把一切贈你,只要你讓我睡主臥。」
他很堅持。
還很……
撩人。
干嘛這種姿勢?
壁咚?
卓簡望著他,依舊是帶著些防備的,他明明喝了酒,她聞著酒味了,可是他又好像很清醒。
卓簡更覺得頭大了,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睡主臥也不是不行。」
「嗯?」
「等我明天確定那份協議還在。」
卓簡說完就低了頭。
知道他不會高興這個答案,但是她不得不說呢。
「卓簡,你……」
「並且可以生效。」
卓簡突然覺得自己可真是大聰明啊。
這樣他就不能偷走她的協議啦。
傅衍夜听後望著她無奈的笑起來,「寶貝,你這點信任都不給我?」
「……」
什麼寶貝?
他上次這麼喊她,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卓簡被他喊的渾身麻酥酥的,想要躲避。
傅衍夜卻突然肅然的神情望著她。
卓簡覺得視線越來越暗,然後一抬眼就看到他的五官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
那晚的事情突然在眼前浮現,她扭頭避開他的唇。
傅衍夜的唇失望的擦過她嘴角旁邊的肌膚,垂著眸不甘心的輕嘆。
「你回自己房間去。」
卓簡低聲命令。
「你知道哪是我的房間。」
傅衍夜在她耳邊低喃,手指輕輕撫著她的耳沿慢慢往下,模到她性感十足的耳垂。
他晚上偷偷去過他們房間,在她睡了以後。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睡在她身邊會是什麼感覺?
他想躺下去,又怕她驚醒,怕她反抗,怕她驅趕他,甚至哭泣。
卓簡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卻提著一口氣不敢放下了。
「那我睡客房。」
卓簡固執地低喃。
「我不同意。」
「傅衍夜你不能這樣。」
看著好像是不再是曾經強勢的傅衍夜,實際上呢?這種看似跟你商議,又不給你後路的攻勢,不強勢?「我跟你簽這份協議本來就是不平等的,難道我還不能跟你共享一張床?」
「……」
不是共享一間臥室,而是一張床。
這話說出來,意思就真的再直白不過。
直白到她不好拒絕了。
可是……
「我不是不能讓你共享一張床,但是之前發生太多事,我必須要明確自己的保障。」
是的,她再也不能像個傻丫頭那樣把自己給他了。
她要有足夠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他怎麼想起來跟她簽這樣的協議,但是她很確定,這就是她想要的東西。
一旦有了這份協議,那以後,什麼她都不會怕。
當然,還得是在這份協議能立即生效的情況下。
傅衍夜听著,只覺得心涼。
說來說去,他們之間就是沒有建立最起碼的信任。
他這兩天除了開會就是在搞這份協議,思來想去,都怕她吃一丁點的虧。
也就是說,這份協議對她來說,是完全有益的,每一條都是對她有益的。
可是她還是不信任。
傅衍夜模著她耳垂的動作停下,聞到一陣熟悉的芳香,他低頭。
卓簡渾身打了個寒顫。
他的唇落在了她光溜溜的長頸上。
傅衍夜輕輕地蹭著她頸上,那里迅速竄起一抹粉色,然後他才又抬眼看她。
他喜歡她身上有他的痕跡。
可是這副眼鏡?
「什麼時候開始戴眼鏡的?」
傅衍夜突然轉移了話題。
卓簡怔了下,不過很快回過神,「前不久。」
「前不久是多久?」
他想知道,她出國的時候還是視力很好的。
「生完橙清橙栗之後。」
提起這些的時候,心里還是又沉又濕,但是,她已經不再抗拒了。
傅衍夜望著她,許久的沉默。
她生橙清橙栗的時候並沒有跟他在一起,那段時間她是怎麼過的?怎麼會近視到需要戴眼鏡?
傅衍夜突然煩悶到不行。
卓簡抬眼看他,「不是很嚴重。」
「以後我們不生了。」
傅衍夜卻突然做出這個決定來。
卓簡疑惑的望著他,或者該說是震驚的。
他說不生?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堅定的東西,但是又無法掩蓋類似惆然若失的神情。
卓簡不懂,只是好奇的看著他。
「據說生寶寶是對女人身體有很大的傷害的,何況我們已經有三個了。」
傅衍夜耐心解釋。
卓簡︰「……」
就,突然記起來。
他曾經說想要個女兒。
傅衍夜抬眸看她,見她眼眸特別敏銳冷靜,忍不住將她的眼鏡取下。
立即,她的眼里一片慌亂。
傅衍夜看著,得意的松了口氣,他不喜歡她那麼冷智的偷偷分析他。
他將她的眼鏡掛在自己襯衣口袋上,再也忍不了她身上的香氣,握著她的手臂低頭。
卓簡……
他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直接親上去,在她唇瓣。
他這兩天簡直忍的辛苦。
可是他必須要拿出誠意來,才敢再來索取。
他有想過她肯定是很美味的,要不然他不可能跟她生三個孩子還在發生那麼多之後放不開她。
但是真正嘗過之後才明白,說美味簡直是膚淺。
他是食髓知味,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