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卓簡突然壓著小月復一側，難過的小臉都扭曲著，嘟囔。
「你怎麼了？」
傅衍夜突然到她眼前，捧起她難過的小臉緊張的審視她臉上的神情。
「……」
銀色的燈光下，卓簡昂著頭望著捧著自己臉的人，蹙著的眉心稍微松開，不過很快又皺緊。
有那麼幾秒，她後悔這個舉動。
「到底哪里痛？」
傅衍夜擔心的望著她繼續追問。
「醫生說我不能情緒激動，否則會出現痙攣的情況，剛剛就是。」
她弱不拉幾的低喃著，眼楮在說這些的時候漸漸看向別處。
「痙攣？現在好些了？」
傅衍夜看了眼她壓著的地方，不敢掉以輕心。
「嗯。」
卓簡低著頭。
傅衍夜捧著她臉的手緩緩地放下，在她身邊坐下來。
卓簡轉眼看他。
他低著頭，像是如釋重負。
剛剛，他真的嚇壞了？
「剛剛是不是騙我？」
不久，他平復下來，轉眼看著她問道。
「才不是。」
卓簡語 兩秒才說出來。
傅衍夜黑眸沉沉的望著她，他的眸光里依舊精，卓簡被看的又趕緊別開眼，不過很快便又說︰「你以後別再惹我生氣。」
她嘟囔著，聲音並不高。
可是傅衍夜望著她，許久，無奈一笑，「我哪敢。」
卓簡被那三個字搞的心里一熱，又看向他。
傅衍夜與她對視著︰「我現在只想你開心。」
「……」
卓簡覺得不可思議。
他會想她開心？
傅衍夜又低了眸，「我知道自己懷疑你讓你不開心，可是在我的意識里，沒有那樣的愛情。」
「什麼樣？」
卓簡疑惑。
「為了一個男人寧願死也不跟別的異性發生關系。」
傅衍夜望著她。
他眼里是冷漠的，也是篤定的。
卓簡突然想起小時候來。
其實他本來就這樣，愛猜疑。
卓簡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哽咽了下。
「不僅是因為愛情。」
她低喃。
「嗯？」
傅衍夜望著她，她望著手上的戒指。
「我是一個已婚的女人，我該為我的丈夫潔身自好，但是我更是一個人，一個有感知，有對錯，有可為不可為的女人。」
卓簡低著頭，從容不迫的說完。
傅衍夜許久，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何況他們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讓我跟盛鑫發生關系。」
「那是什麼？」
傅衍夜疑惑。
「為了今天啊。」
「……」
「林如湘盤算好了一切，哪怕當初你不被她劫持，她也會用我跟盛鑫的曖昧照片來拆散我們。」
卓簡看他，說這些的時候，她聲音溫柔，但是眼神卻也無比篤定。
「她知道你對我跟盛鑫的過往本就很介意，再加上那一場，你大概就會判我無期。」
卓簡說完後終是低了頭。
她在這段感情里，真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他從不曾好好信她一回。
那麼多的誤會，那麼多的解釋。
什麼時候，他們之間，不用這麼多話，也可以信任對方呢？
卓簡低著頭，越想越氣，眼淚莫名其妙流了出來，她抬手便擦去，沒有任何的掩飾跟猶豫。
傅衍夜望著她，許久許久，手想要抬起來替她擦淚，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
他們的這段婚姻里，她好像受了很多傷。
可是現在，他們倆挨著這麼近，他卻還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不久後，她深呼吸，略帶沙啞的嗓音︰「休息吧。」
「嗯。」
傅衍夜答應。
卓簡吸了吸鼻子，起身，離開。
傅衍夜還坐在那里，他知道他現在不像個丈夫。
不僅沒能照顧好她，還讓她傷心。
可是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以及兩人的現狀都讓他不敢亂來。
卓簡上了樓，去了洗手間。
鏡子前她望著紅著眼眶的自己，突然間心里不再那麼緊巴巴。
有些話一說出來，好像整個人都放松了好多。
——
這一夜很快過去，早上傅衍夜讓橙橙自己穿衣服，他洗漱後便下樓去了廚房。
阿姨已經要準備早飯，看著他挽著袖子進來，禮貌的打招呼︰「少爺早，少爺又要來霸佔我的廚房嗎？」
「是的。」
傅衍夜目標很明確。
阿姨雖然不舍，但是還是把地方給他騰出來，去打掃別的地方。
早上三個人吃了飯，兩人一同去送橙橙上學，然後傅衍夜開車載著她去上班。
今天他沒再突然拉住她，只是提醒︰「有事記得電話。」
「會隨叫隨到？」
卓簡好奇的看著他問。
「保證。」
傅衍夜確認。
卓簡點頭，「好。」
她下了車，然後跟同事一塊往里走。
傅衍夜開車去公司。
頂樓的辦公室里，傅衍夜剛坐下不到十分鐘，王瑞從外面敲開門。
王瑞將一份文件送到他桌上，並且告知︰「還在繼續查，不過這個瑞斯黑白通吃，恐怕很難對付。」
「多難？」
傅衍夜淡然的問了聲。
「在國外他的勢力很大，現在他人雖然被關著，但是外面的一切都還在正常運營。」
「從他們內部瓦解，無論如何，一個月內搞定他。」
傅衍夜打開文件看了眼，隨即又合上扔到桌上，狠厲的眼神望著那份文件提醒。
這件事，他不想再拖下去。
「是。」
王瑞點頭。
上次卓簡他們在國外找到瑞斯犯罪的證據，卻不足以讓瑞斯把牢底坐穿，這次，他看得出，傅衍夜是要瑞斯永無安寧日。
「另外，林如湘在接受判決前突然昏厥，現在正在接受治療。」
「警方應該能看好她？」
「是，因為之前有被她欺騙逃跑的經歷，這次警方布置的密不透風。」
「嗯。」
傅衍夜對警方很有信心，沒提出質疑。
何況林如湘已經做過兩次心髒移植，能活到現在應該已經算是很幸運。
王瑞很快便離開，他最近會忙的不可開交。
瑞斯是個毒瘤，夠他啃一段時間。
「那我先去了。」
王瑞點過頭往外走。
「等下。」
傅衍夜黑眸還望著那份文件，兩秒後突然看向王瑞︰「把卓簡身邊的保鏢加兩倍。」
「是！」
「要挑選最好的精銳，我不想她再有任何危險，明白？」
傅衍夜更慎重的提醒。
「明白。」
王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