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說他心里也疼,只是男人不像是我們女人會表達出來,他總是默不吭聲,但是瑞哥說老板家里總是很多空酒瓶,他是靠酒麻醉自己來生活下去。」
袁滿又繼續說道,再看卓簡的表情,她卻並沒有看到任何揪痛。
「他活該痛苦。」
卓簡的手輕輕扣著桌沿,揚起淺淺的嘲笑。
「夫人。」
「如果不是他,橙橙怎麼會有事?」
卓簡隱忍了許久的情緒一下子就飆了上來,生氣的反問袁滿。
「……」
袁滿突然被嚇到了,被卓簡的憤怒跟蜂擁而至的眼淚。
流著淚的眼里夾著的恨,是真的。
袁滿突然怕了,怕她眼前的夫人,真的是恨她老板恨到骨子里。
那麼,他們夫妻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好好送她老人家回城去,再也不要為我來這里。」
卓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又回到那個溫溫柔柔的人,對袁滿說。
「可是……」
「沒有可是了,袁滿,我們回不去了,只要告訴他們,我什麼都不記得,並且你在我們家看到長的跟盛鑫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孩,還沒出滿月。」
「這……」
袁滿更慌了。
這讓她怎麼對王悅說的出口?
她又怎麼對傅衍夜說的出口?
顯然,想必常夏,她的話更具有說服力,但是她怎麼能撒這樣的慌?
眼前人明明什麼都記得,而那所謂兩個跟盛鑫一模一樣的小孩又在哪里?
袁滿明白卓簡是要傅家知道她跟傅衍夜回不去了,但是這樣的話……
「袁滿,拜托你。」
卓簡也只有萬分誠懇地求她幫忙。
再也不想要過以前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再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出任何意外。
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
這是她想要的。
袁滿是從正門出去的,管家站在邊上看著都愣住了。
卓簡站在樓梯口看著,管家也不敢多說什麼。
倒是常夏,對袁滿有些依依不舍。
她們到底還是要分開了嗎?
王悅一直在外面等著,看袁滿擦著眼淚從里面出來後她心里就有不好的感覺,袁滿上了車後說的話更是讓她徹底死心。
王悅以為袁滿不會撒謊,但是她還是想要親自見見卓簡,所以便一直留在k市。
兩天後傅衍夜給她打電話,叫她︰「回家吧,她不會見你的。」
「我不甘心。」
王悅說。
「她腿腳不好,走不了太多路,所以根本不會出門,您不甘心又怎樣?闖不進去不是嗎?」
傅衍夜淡然的問她。
王悅听的心里一陣難受。
那丫頭當真如此狠心的想要跟過去劃開界限?
「好,我回去。」
王悅說。
掛了電話後王悅便對站在外面的袁滿說︰「收拾下,我們回去。」
「是。」
袁滿答應著,去幫忙收拾行李。
——
傅衍夜跟王悅打完電話後就去了網球場,蘇白跟嚴正打了會兒正好累了,找傅衍夜替下來。
卻沒料到還沒休息幾分鐘,甄真便又出現在這里,「嗨,蘇少。」
蘇白听到那個動靜,渾身一抖,轉頭看到是甄真,更是臉色大變。
「甄真?你怎麼找到這里來了?」
蘇白說。
「跟朋友來打網球啊,就瞧見你了。」
甄真說。
「額,這麼巧啊。」
蘇白心里覺得,你特麼不是跟蹤老子吧?
「蘇少晚上有空麼?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甄真問他。
蘇白為難的抓了抓後腦勺,然後看著還在認真打網球的兩人,心想我就不信你們倆沒發現她,來個人救救我呀?
誰知道那倆人卻跟較勁一樣,誰也不理他一眼。
蘇白只好呵呵了聲,盡量不傷和氣的說︰「我們晚上有局了。」
「可以一起呀,我也是跟兩個女孩子呢,正好湊成三對啊。」
甄真看了眼里面那兩位,心想她同學肯定很想認識那兩位大佬,一起的話更好啊。
「他們倆都不喜歡有外人在,而且……」
蘇白的臉突然正色了些。
甄真全神貫注的望著他,「而且什麼?」
「而且其實我,已經結婚了。」
「啊?」
甄真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蘇白突然心里很坦然,說︰「我結婚了,對方你認識的,張明媚。」
「什,什麼?明媚姐?」
這怎麼可能?
甄真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對,就是她。」
蘇白說。
甄真愣了半天才又嘀咕,「這怎麼可能呢?明媚姐她有男朋友的啊。」
「假的,她只是不喜歡我糾纏她,所以弄了個假的男朋友,不過還是被我追到了。」
蘇白說,有點驕傲的。
甄真馬上就要哭出來,直到蘇白說,「你別哭啊,你哭起來很丑的。」
甄真當即停住了要哭的動作,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蘇白︰「……」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女孩這麼大的脾氣?
等他再回過神,傅衍夜跟嚴正已經拿著球拍站在他面前,一副要拍死他的樣子,威逼道︰「什麼時候結的婚?」
「就,回來那天,你們倆什麼時候過來的?」
「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連自己兄弟都不通知一聲?」
傅衍夜質問他。
「我,你們倆都那麼忙,我就想晚幾天嘛,難道我還會少收你們份子錢不成?」
不存在的。
蘇白說完這話,傅衍夜跟嚴正也就不針對他了,倆人盯著蘇白一會兒,都有點我家有子初長成的感覺,安慰的笑了笑。
蘇白見他們倆笑就覺得得慌,尤其是傅衍夜。
他這一年最起碼瘦了十斤,笑起來更陰暗了。
蘇白坐的低,被他們倆笑的瑟瑟發抖,後來也跟著干笑起來。
晚上沒找別的人,就他們仨在繁星他們的老地方,喝酒。
傅衍夜點了根煙,示意嚴正要不要來一根,嚴正笑了笑︰「戒了。」
蘇白拿了根,問︰「戒什麼戒?難道你們要生小孩?」
嚴正︰「……」
蘇白︰「……」
這話一說出來他就發現不妥了,半晌才敢去看傅衍夜。
房間里過分的安靜起來,有什麼東西在兄弟三個之間來回的流竄,極快的。
傅衍夜抽了口煙,許久才吐出薄薄的一團煙霧來,將他寡淡的臉上的冷色給遮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