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浴室里？
什麼？
他的口吻很篤定，他的吻更纏綿。
卓簡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任由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舌尖觸踫到她的。
橙橙一仰頭就看到那一幕，他爸爸在吻他媽媽。
他呆呆的看了眼，然後又默默地把眼楮捂住，然後滿是橘子汁的小手指艱難的分開，純粹的大眼楮開心的盯著他們。
卓簡想起來橙橙，立即抬手去推他的肩膀。
但是這讓他更好的往前，並且捏著她的手臂讓她成為摟著他脖頸的姿勢。
他加深了那個吻，不斷地需求。
卓簡被松開的時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伸手就要去打他。
傅衍夜迅速捏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
「要打等孩子們都走了再打。」
「……」
「讓他們看到媽媽打人不好。」
「……」
卓簡氣急，將手從他掌心里抽走，片刻後扭頭不再理他。
傅衍夜前所未有的滿足，提醒她︰「這是我們剛剛打的賭，你說一個字我就吻你，不過我不會吻到死，畢竟下一次還得用。」
他說著已經不再看她，好似只是聊閑話，然後看向他兒子，耐著性子去抽了濕巾，把橘子瓣從床上拿起來扔掉後握著他兒子的手一根根的給他擦干淨。
反正橙橙是听不懂的，只是覺得爸爸幫他擦手手的動作不太溫柔，不過手手干淨了呢，很好。
——
王悅跟老太太一起到的，老太太坐在傅衍夜床邊，叫他︰「過來。」
傅衍夜站在牆邊，听著老太太的話大概就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還是走了過去。
王悅便站在卓簡床邊看熱鬧。
「蹲下。」
老太太又命令。
傅衍夜無奈輕嘆了聲，低頭單膝跪。
老太太抬手便在他肩膀上狠狠地拍了幾下︰「我讓你欺負我們簡簡寶貝，我讓你欺負我們簡簡寶貝，你這個混小子，作死呢是不是？」
老太太看著用力很大，但是並不疼。
傅衍夜看她打夠了，抬起眸來看了她眼，緩聲道︰「女乃女乃，我知道錯了。」
王悅在邊上看著他認錯，然後又低眸看了眼卓簡，見卓簡沒什麼情緒，有些不安心，便說道︰「知道錯就算完事了？你給你老婆好好賠禮道歉了嗎？」
傅衍夜听著，忍不住又扭頭看卓簡，她哪里是想要他道歉的樣子。
但是長輩們都在，這倒是個道歉的好時機。
他看向她，輕輕叫到︰「老婆。」
卓簡心尖像是突然被人踩在了地上，但是卻沒抬眼看他。
傅衍夜坐到她身邊去，陪著笑摟住她的肩膀，輕聲道︰「我道歉，我不該欺負你，等會兒媽跟女乃女乃離開了，關起門來讓你打我出氣好不好？」
卓簡涼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她有想過要在長輩們面前佯裝跟他和好。
但是真的到了這一秒，她發現自己做不到了。
她不能再像是以前那樣在長輩們面前跟他裝著沒事人一樣。
她受不起。
王悅看卓簡也不打算跟他和好，便跟老太太對視了一眼。
老太太望著她說︰「咱們簡簡寶貝怎麼弄成這麼憔悴的樣子？真是要疼死女乃女乃了，寶貝啊，你要是氣不順就說不出來，女乃女乃給你做主，要打要罰，你不願意自己來，有我跟你爺爺在呢。」
「女乃女乃，我想離婚。」
卓簡清冷的輕聲說出自己的訴求。
老太太︰「……」
「您跟爺爺能幫我做主嗎？」
卓簡望著她，可憐巴巴的問她。
老太太突然就有點傻眼，然後轉眼看向自己孫子。
傅衍夜的臉色也一下子陰郁下來。
他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跟女乃女乃說她想跟他離婚。
她甚至沒再跟他提這倆字了。
可是她卻跟女乃女乃提了，還當著他跟他母親面前。
她是鐵了心要跟他分開。
「臭小子，你到底怎麼把我們簡簡寶貝傷的非要跟你離婚？她多愛你你心里不清楚嗎？這麼多年為你吃了那麼多苦，還給你生了三個小寶貝，你們要是離婚了，小寶貝們怎麼辦？」
老太太生氣的對著傅衍夜吼，抬手又去拍了他一下，雖然只拍到肩膀。
傅衍夜從床邊站了起來，沉冷道︰「你不要再妄想這件事，我說過我這輩子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卓簡是不與他對視的，也不與他說話，只是可憐巴巴的望著老太太，仿佛這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老太太看著心里扎的慌，低聲問她︰「你們三個小寶貝這麼小，簡簡啊，你舍得讓他們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嗎？」
「我還想請女乃女乃疼我，讓我帶著孩子們離開。」
「什麼？」
老太太很低的聲音，不敢置信。
王悅更是眉頭緊皺，帶孩子們離開？
這怎麼行？
孩子們都被帶出去了，此時病房里突然壓抑無比。
三個成年人，卻在這件事上，誰也不願意隨便亂說一個字。
「簡簡，不是女乃女乃不想讓你帶，但是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們，怎麼能生活好呢？在家里不好嗎？爸媽爺爺女乃女乃，家里那麼多專業的阿姨，都可以幫忙帶，你什麼都不用操心，專心做自己的事業。」
「我只想帶他們離開，女乃女乃……」
「哎呀，我頭好暈，我不行了，你們倆的事情還是你們夫妻倆做決定，阿悅，扶我出去。」
老太太突然皺著眉頭閉著眼楮，捂著自己的額頭虛弱的叫王悅帶她離開。
王悅又看了眼他們夫妻倆，然後答應著︰「好！」
王悅扶著老太太離開，後面阿姨們跟著帶著傅家的寶貝們，八個保鏢護著周圍。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原本抱著孩子的三個人卻覺得空落落的，常夏忍不住嘀咕了聲︰「就這麼抱走了嗎？」
「回到家我們還可以再抱。」
袁滿也很失落，不過還是小聲安慰她，也覺得該是如此。
常夏這才不得不冷靜下來，但是就是覺得心里不得勁。
至于王瑞，看著袁滿，低聲提議︰「你要是那麼喜歡小孩，要不……」
「你別亂說。」
袁滿看他一眼，羞的低著頭阻止他說下去。
王瑞︰「……」
常夏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別亂說啊？」
——
病房里。
傅衍夜冰凍三尺的眼眸直直的睨著床上已經又沉默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