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接到她，兩個人回家路上鐘麥說了句︰「提醒一下你好兄弟吧，他妹妹跟趙冉在算計他呢。」
「趙冉還沒死心？」
嚴正不解。
「誰前面放著一座金山，能忍住轉身離去？」
鐘麥問他。
「明白了。」
——
嚴正給傅衍夜發了微信。
傅衍夜看完微信後正好到家。
王悅正在跟卓簡說話，「我知道你心里對我失望，但是簡簡，媽希望你體諒我，尤其是你也做了母親，你肯定明白的，凡是牽扯到自己孩子的事情，當媽媽的總會格外小心，媽媽相信你是好孩子，但是媽媽也是真的怕阿夜他再出事。」
「我懂，我真的懂。」
卓簡看王悅在哭，她卻微笑著，只說她懂。
王悅眼巴巴看著她，心里又激動又開心，「真的？媽媽就知道你不會不了解媽媽的心意。」
「可是媽，我不迷信，我不信衍晴說的那些。」
「……」
「我不知道將來我會怎樣，但是現在我的很肯定，如果有人說袁滿或者常夏的存在對我兒子不好，我也不會讓她們離開。」
「……」
王悅突然說不出話來。
卓簡還是對她微笑了下，但是眼里的悲傷跟堅定，卻讓王悅心里吧唧一下，像是被什麼砸了。
「簡簡，你還是怪媽。」
王悅握著她的手，突然間心里難受的要死。
「我不怪的，您已經對我夠好了。」
「可是……」
王悅還想說什麼，突然听到門響，轉眼朝著外面看去。
傅衍夜拿著車鑰匙回來，往里看了眼，見王悅淚汪汪的坐在那里，忍不住問了聲︰「怎麼回事？」
王悅立即扭頭擦了眼淚，站了起來︰「我就是來跟簡簡說點事，說激動了，你去哪兒了？頭可有疼？」
「還好，您真的沒事？」
傅衍夜走上前，見她眼眶里還濕潤，擔心的問了句，又看了眼卓簡。
卓簡眼眸清明，理智的與他對視。
傅衍夜便又看著王悅。
「真的沒事，你真的沒頭疼吧？要是頭疼要立即去醫院的。」
「我知道，您不用擔心我。」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不早了，你們好好休息。」
王悅見著自己兒子沒事，總算舒服了些。
傅衍夜送走王悅後回來，看卓簡還坐在那里，走過去坐下，看著她問︰「我媽怎麼了？」
「沒事，你去哪兒了？」
卓簡淡然的問他。
傅衍夜眉心一蹙，低眸一陣，才又抬眼與她對視，「去找林如湘。」
卓簡望著他的眼神本來就淡然，這回更冷淡了。
竟然真的是去找林如湘。
「她一直靠藥物吊著，沒醒。」
「……」
卓簡不明白他的話的意思。
「不說她了，吃過晚飯了嗎？」
傅衍夜問她。
「嗯。」
卓簡答應了聲，理智大過了情感。
傅衍夜點點頭︰「那我去換身衣服，然後弄點吃的，有點餓了。」
他說著便起了身離開，卓簡還坐在那里，她搞不懂，他現在對林如湘到底是種什麼感情。
後來傅衍夜下了樓，卓簡已經幫他準備了晚飯。
傅衍夜走近餐廳去，看到上面擺放著的牛肉面，抬眼看她︰「為什麼不等我自己下來做？」
「你不是餓了嘛，快吃吧。」
卓簡說著坐在了他對面。
傅衍夜也沒收著，只是覺得她過分冷漠，還好像有心事，吃完問她︰「你有心事？」
「你現在對林如湘是什麼感情？」
卓簡還是忍不住了，她不想再忍著，自己胡思亂想。
她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你三年前問過我這句話嗎？」
傅衍夜問她。
「沒有。」
那時候她就以為他是愛林如湘的，他表現出來的也是。
傅衍夜听後卻挑了挑眉，然後才對她說︰「雖然我忘記了些事情，但是朋友們都對我說過了，我只是想去確認一下她現在的情況。」
「只是確認情況？」
「依照大家說的，她曾經差點讓我們失去橙橙，于情于理我不該知道她的情況嗎？」
「……」
卓簡不確定他說的真假。
「有句話不是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傅衍夜又提醒。
卓簡這才沒那麼疑惑了，的確有那句話啊。
她回過神的時候，傅衍夜還在看她，她抬了抬眼與他對視，「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
傅衍夜干脆的回答，但是實現依舊在她臉上。
卓簡被看的有點受不了，起身︰「那我去休息了。」
「卓簡。」
「嗯？」
「再坐回兒。」
傅衍夜突然說。
卓簡看著他，不久後又坐在了他對面。
餐廳里靜悄悄的，但是兩個人誰也沒有說什麼。
卓簡無聊的模了模自己的頭發，然後又模自己的手腕，不知道還要待到什麼時候。
傅衍夜只是盯著她，像是要把她渾身連有幾根汗毛，幾根骨頭都看清。
許久後他的手機響起來，他的視線才稍微離開她一下，看到是蘇白，他接起︰「喂？」
「出來喝酒啊。」
蘇白說。
「不太舒服，不去了。」
傅衍夜說完便掛了電話，然後繼續盯著她。
卓簡這才又問了他句，「蘇白哥嗎？」
「你怎麼猜到？」
傅衍夜問她。
「之前他就經常找你喝酒，還有嚴正哥。」
卓簡解釋。
傅衍夜了然的點了下頭，再看她的時候笑了笑︰「看來我們之間以前應該對彼此還了解挺多的。」
「朋友跟習慣是知道一些的。」
卓簡回他。
朋友跟習慣？
傅衍夜又睨著她，「別的呢？」
「別的？比如？」
卓簡不明白。
「比如，比如我們有沒有相愛過。」
傅衍夜突然問她。
「……」
卓簡突然回答不上來，然後又低眉順目的低頭。
「你或者我，有沒有對對方說過愛之類的話？」
「你覺得你是會說愛這種話的人嗎？」
卓簡也笑了笑，反問他。
傅衍夜想了想，他的確不像是。
但是……
「那你呢？說過嗎？」
傅衍夜望著她，她以前就特別愛說話，應該是能說得出那種話的人。
「沒有。」
卓簡沉默了兩秒不到就給出了答案。
「……」
傅衍夜望著她，竟然覺得自己內心里並不滿足。
她沒說過。
但是他們卻有了三個孩子？
「我們要孩子的時候跟對方說過什麼嗎？」
那種事，應該是經過商量的。
他這麼想。
「都是意外，我這樣想。」
她回。
傅衍夜眉頭蹙了蹙，「怎麼能都是意外呢？」
「現在知道這些還有意義嗎？反正後來我們決定分開了。」
「……」
傅衍夜望著她，不久後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卓簡看著他的動作，突然緊張起來，忍不住問他︰「你怎麼了？頭疼嗎？」
「想的多了會。」
他說，又不著痕跡的看她一眼，然後繼續揉著太陽穴。
卓簡立即起身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