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卓簡走過去,接睡衣。
但是他沒松手。
卓簡望著他的手,又抬眼看他,「傅總不是來給我送睡衣的嗎?」
「嗯。」
傅衍夜沉沉的答應了聲,想笑又不敢笑。
「那傅總的任務完成了,我已經接到睡衣,麻煩傅總松手,然後出去給我帶上門,再次感謝。」
卓簡還是氣呼呼的。
傅衍夜卻終于忍不住低頭笑了下,然後捏著她的睡衣的手順著她的睡衣爬到她的手上,再次握住她的細腕。
「卓簡,我發誓,我會對媽說那種話,只是因為她也需要一顆定心丸而已,你應該知道的,我心在你這里。」
「你心是在我這里,但是不就是為了做麼?」
「……」
「你就是個下半身思考動物,以前是,現在還是。」
卓簡想起來之前他們倆鬧成那樣他還要睡她,而且還那麼不顧她的感受,她就突然委屈爆棚。
「我冤枉。」
傅衍夜鳳眸半眯著,想生氣又不知道氣什麼,只好辯解,但是眼里沒有半點被冤枉的神情。
「你冤枉?等你都想起來你就知道你冤不冤枉了,從小到大你都把我吃的死死地,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
卓簡突然松開了睡衣,也推開了他。
她煩亂的轉身走到里面去,氣的心口起起伏伏。
傅衍夜捏著睡衣看了眼,然後邁著長腿走到她身後︰「我想自己的女人又能有什麼錯?」
「你沒有錯啊,我說你有錯了麼?我可不敢說叱 生意場的傅大老板有錯。」
卓簡低著眸看著邊上的垃圾桶反駁道,仿佛那只垃圾桶就是他。
傅衍夜見她眼也不太一下就損他,有點焦躁的舌忝了下自己的下嘴唇。
卓簡听不到他的聲音,又固執的口吻問他︰「傅老板還站在這里做什麼?難不成是要看我洗澡?」
「如果我說想呢?」
傅衍夜深邃的眼眸里什麼想法,昭然若揭。
卓簡卻是氣的扭頭看他一眼,只是不料立即就撞到他的黑眸里,趕緊的又扭頭,只氣的心口起伏的更厲害了。
傅衍夜望著她那氣的要死的樣子,無奈嘆了聲,這一口一個,不是傅總就是傅大老板,他是想笑又不敢,薄唇微動,又在她耳邊問︰「那我老老實實去睡客房,行嗎?你別生氣了。」
「……」
卓簡睫毛垂著,心里不自禁的有點開心了。
那種吵架吵贏的快感……
她很少有。
倒不是吵架總輸,而是她從沒在這件事找到快樂。
他以前也不會允許她這麼吵的,他大多都是能動手絕不動嘴。
「可是你自己要去的,明天早上兒子看不到你難過怎麼辦?」
她試探著,低聲問他。
「那,我就告訴他我們家女主人最大,她希望我睡客房我就乖乖去睡客房?」
傅衍夜不急不緩,壓低了聲音跟她商議。
卓簡听著听著,覺得不太對勁。
他才順了她兩句,把她順傻了,回過味來後扭頭去望著他︰「你說什麼呢?不是你自己要去的麼?」
「對,是我自己要去的,我就這麼跟兒子說。」
「……」
卓簡听著,又靜下來。
這樣說就挺好。
「可是我這樣不是對兒子撒謊了麼?兒子要是知道真相會不會傷心啊?」
傅衍夜又輕聲問。
卓簡耳朵嗡嗡作響,認真盯著他半晌還沒弄清楚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他如墨的黑眸望著她,卻是分外虔誠。
「畢竟善意的謊言,有時候會弄巧成拙,他長大了後可能還會念叨我們曾經騙他。」
「傅衍夜你……」
卓簡想罵他,沒找到詞。
原來他在這兒等著她呢。
傅衍夜見她終于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才一轉身手還沒抬起來就被他握住了小細腰。
卓簡腰上吃力,熱乎乎的溫度立即讓她小臉一陣紅一陣白,「你給我松開。」
「我今晚真的去睡客房,你不離家出走我就很滿足了。」
傅衍夜低柔的嗓音跟她說。
「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當做自己什麼都沒听到,那種事你傅衍夜不是干不出來。」
卓簡望著他溫柔的眼眸里,突然鼻子發酸,這話說著說著就差點哭出來。
但是現在還有什麼好哭?
她低眸看著他心口的位置,沉默下來。
傅衍夜卻被她的倔強打動,也想的到,自己曾經肯定很霸道。
其實現在,他也快要忍不住直接將她吞了。
何必忍呢?
反正這是自己的女人。
這麼嬌嬌軟軟的,他怎麼舍得去獨守空房?
可是……
「我檢討,我回客房去。」
傅衍夜一手摟著她,一手抬起來捧著她的臉頰。
只想她再看他一眼。
卓簡被迫抬起頭,又與他溫柔難耐的眼神相遇。
但是她就是那麼堅持著。
傅衍夜只好告辭︰「晚安,有什麼事情記得叫我。」
卓簡用眼神告訴他,你想多了,才不會有什麼事情。
「我期待有點,比如兒子硬要找爸爸。」
傅衍夜說出自己的幻想。
畢竟他真不想獨守空房。
好不容易有辦法把她叫回來。
卓簡抬眼看著他,只用眼神請示他,什麼時候他才走啊。
傅衍夜不情願的退了出去,關上門後低下頭,終于可以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生氣的樣子,那麼可愛。
他忍不住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心口,他覺得他快撐不住了。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誤會,應該會很相愛吧?
誤會那東西,真是說來就來。
如卓簡說的,從一開始,便是誤會。
誰讓他一個字都沒說就將她送出國。
誰讓他一個解釋都沒有就讓她簽離婚協議。
離婚協議?
傅衍夜太陽穴突然一緊,腦子里像是老舊壞掉的唱片,一些支離破碎的聲音席卷而來。
卓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高大的身軀蜷縮在床邊,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她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傅衍夜。」
猶豫橙橙在床上,她聲音很輕。
「傅衍夜,你怎麼了?」
卓簡一邊走近,一邊低頭去觀察他。
他的樣子好像很不舒服?
卓簡想著他的腦部還有沒好的傷,更緊張了。
「傅衍夜?」
她的聲音更輕,手輕輕模上他的黑發,還不等彎下腰,突然被抓住手腕,轉而腰身也被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