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穆寒冬笑著看她,很善解人意的,卻狠心的掰開了她的手,然後走向另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女人。
趙冉突然什麼都看不清,心也像是丟了一樣。
而穆寒冬走到迅迅面前,望著她問︰「要麼?」
「別人戴過的我才不稀罕。」
那個女孩看到他走向自己的時候就撒開了自己手里的刀子,內心的激動跟眼神里的激動都無法掩飾,與他對望。
她是意外的。
她只是在賭博。
她賭他對她的感情不一樣,賭他會念在他們從小相識。
可是當她真的發現他會走向她,她的心里,激蕩不已。
她控制不住的踮起腳去摟住他︰「冬哥,對不起。」
她無意要讓他在這樣大的場合難堪,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失去愛的男人,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爸爸。
「對不起也沒用,不過我們的賬,往後慢慢算。」
穆寒冬輕摟著她,笑著在她耳邊低聲。
李小迅︰「……」
穆寒冬松開她,隨即低頭看著手里的戒指,既然李小迅也不稀罕,那麼,他隨手一彈。
價值上百萬的鑽石戒指丟入碧綠的草叢里,他冷眼看著,嘲諷一笑,隨即牽起李小迅的手︰「我們走吧。」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地變的有些囂張,誰也沒想到這場婚禮會變成這樣。
新郎竟然在婚禮現場跟別的女人離去,獨留流產的妻子一人應對婚禮。
趙冉覺得下月復一陣空蕩,耳朵里听得多了那些不好的聲音,眼楮巡視了一周,當看到卓簡在傅衍夜的懷里冷淡的看著自己的時候,突然懊惱之極,憤恨之極。
「穆寒冬。」
趙冉突然沖了出去。
連趙麟都來不及摟住她。
她跌跌撞撞跑出去,握住了李小迅丟掉的刀子,然後沖向那兩個人。
穆寒冬轉身去看她,李小迅也疑惑的轉頭。
隨即,時間好像靜止了。
穿著潔白的婚紗的女人撲向了那兩個人,拿著鋒利的刀。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像是不復存在。
此時,趙冉只覺得,她的臉都丟盡了。
她最想讓那兩個人看到自己不僅能嫁出去,而且能嫁的很好。
千方百計讓他們來參加婚禮。
然後呢?
趙冉那一刀,是要沖向穆寒冬的。
李小迅在那一刻卻突然去抱住了穆寒冬。
隨即刀子從背部刺進去的聲音過于響動。
李小迅頓時慘白著臉,傻傻的看著穆寒冬,然後,再倒下之前緩緩地笑開,嘴唇微動,聲音已經不清晰︰「冬哥。」
「迅迅,迅迅……」
穆寒冬慌張的抱著她,眼看她要墜落,死死地抱著,大聲的喊著。
趙冉眼看著自己手里的刀子上漸漸的流了血,血順著刀柄到了自己的手上,有些溫熱,然後很快又涼颼颼的。
她嚇的顫抖著,立即松開了刀子。
隨即整個人,也在一片驚呼聲中倒了下去。
趙麟在她倒下後才回過神,跑過去跪在地上抱住她︰「小冉,小冉?備車,備車。」
隨即,整個婚禮現場都混亂起來,工作人員打電話叫救護車,
趙冉此時,慢慢的再也沒有了力氣,眼楮也睜不開。
她應對不了這場婚禮了。
她甚至覺得墮入深淵。
趙麟抱起她,大喊︰「備車,備車。」
趙冉昏昏沉沉的,只听著自己哥哥焦急的聲音,然後便是父母親擔心的呼喊聲。
「小冉,堅持住。」
趙麟鼓勵她。
趙冉堅持不住,臉色越來越白,潔白的婚紗被紅色,逐漸渲染開更大的弧度。
救護車將兩個孕婦帶走後,穆寒冬的父親激動地犯了高血壓,直接暈了過去同被送往醫院。
原本盛大的婚禮,成了一場鬧劇,不,是悲劇。
——
醫院,手術室外。
趙麟跟穆寒冬同站在那里,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整個空間里就兩個人,可是氣壓卻很低。
這算什麼?
他想讓自己的妹妹嫁出去是不想她再糾纏傅衍夜,不想她最後害了自己,可是現在,為什麼還是弄成這樣?
趙麟不懂,他到底是哪兒做錯了。
而穆寒冬,雙手沾滿了李小迅的血。
他低著眸,慢慢伸開自己的手,那上面已經干枯的血漬叫他快要不能呼吸。
太久了。
那個女孩纏著他。
他們倆門不當戶不對,她只是他父親資助過的一個可憐人而已。
他知道她整天都在想著怎麼爬上他的床,怎麼做他能對外承認的女友,她渴望榮華富貴,並不是他。
可是她竟然……
他看著手上那些血,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可笑。
為什麼,她愛慕榮華富貴就不能真心喜歡他?
手術室的門從里面被打開了,兩個人都立即站了起來大步過去︰「大夫,怎麼樣?」
「是公主,2.8千克。」
醫生說。
兩個人均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是誰後,倆人的心情又是大不相同。
「孩子媽媽呢?她怎麼樣?」
「我妹妹呢,那個剛懷孕不久的呢?」
「孩子媽媽的刀傷,沒有傷到要害,只要好好養,不用擔心。」
醫生先對穆寒冬解釋。
穆寒冬松了口氣,然後卻又不自覺的緊張起來,那小丫頭自己還是個孩子,竟然當媽了?
還是他的孩子?
是個公主?
他當爸爸了?
穆寒冬突然激動,又開心。
醫生看向趙麟,神情卻更為為難。
趙麟看著醫生的表情也忍不住心沉到了海底,聲音中都沒了底氣,「我妹妹怎麼樣?」
「令妹送來的太遲,孩子沒有保住。」
醫生話沒說完,猶豫的看著他。
趙麟听到孩子沒保住,點了點頭,心想著,孩子沒保住就罷了,人沒事就行。
「另外……」
醫生看他懸著的心剛放下,實在是不願意開口。
趙麟听到另外兩個字,又疑惑的看著醫生,並且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另外什麼?」
趙麟的嗓音都很緊繃。
穆寒冬也忍不住疑惑的盯著醫生。
穆寒冬想,那個女人是得受到懲罰,她怎樣了?
她竟然想要殺死他嗎?
她竟然那麼歹毒。
她是該受點懲罰。
醫生無奈嘆氣,看著他盡量讓口吻平和︰「她以後,應該再不能生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