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啊,伯母這樣叫你可以嗎?」
出了門,王悅問道。
「可以的伯母。」
歐陽萍答應著。
「萍萍啊,你跟阿簡小時候就要好,現在你也算是她娘家人,但是有些事情伯母還是得跟你說……」
王悅說了很多,但是總結起來就是不要鼓動卓簡跟傅衍夜離婚,最好讓卓簡不要有離婚的念頭。
歐陽萍其實在王悅說跟她一起走的時候就料到會是要說這個,但是听完後還是忍不住說︰「伯母,您只考慮過一家團圓,有沒有想過阿簡快不快樂?如果她跟傅衍夜在一起就表示她要永無止境的受他欺負,還有被他身邊那些鶯鶯燕燕的挑釁,那她為什麼還要這個家?這段婚姻呢?」
「他們相愛啊。」
王悅給出肯定答案。
「相愛?相愛卻讓對方過的那麼苦嗎?伯母,如果您真的把阿簡當自己女兒疼,您不會舍得她在丈夫家受那麼多委屈。」
「在丈夫家受那麼多委屈?」.
王悅听了不能理解。
「是,長輩們是沒給她受委屈,但是她在傅家的確過的不快樂,伯母,我們不如先順著她。」
歐陽萍覺得,現在實在不是講情理,講該不該的時候。
「什麼意思?」
「阿簡剛生產完,身子又那麼弱,不如她要做什麼我們都順著她。」
「那她要離婚……」
「她就算想離婚,現在以她的身體狀況也到不了民政局。」
「……」
王悅這會兒才覺得氣順了些。
「這段時間如果傅衍夜能讓她改變主意自然是好,但是阿姨,如果傅衍夜做不到,您知道的,作為阿簡的娘家人,我只能走程序。」
歐陽萍背了背自己的包,打過招呼。
王悅後來上了車還心煩意亂,忍不住給自己老公發信息︰「簡簡要跟衍夜離婚。」
歐陽萍則是回了家,她得認真跟她父親探討下這件事。
好在律法圈也有他們父女的一席之地。
也……
歐陽萍心里琢磨著,現在的傅衍夜,似乎並沒有真正的傅衍夜那麼強行霸道,所以卓簡這次離婚,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傅衍夜會同意。
除非……
李玉清的電話打到她手機上,歐陽萍看了眼,接起來︰「喂?」
「見過卓簡了?」
「嗯,離婚起訴也已經交給傅衍夜,玉清,我們這次要無條件站在阿簡這邊對不對?」
「對。」
李玉清站在辦公室的辦公桌前。
他曾經無數次想要傅衍夜放了卓簡,傅衍夜那樣強行霸道的人,卓簡那麼溫軟的人,根本不合適。
可是,看到卓簡的眼跟心都在傅衍夜身上他作為局外人又不好做什麼。
這次卓簡是認真嗎?
真的放棄傅衍夜了?
真的對他不再抱有幻想?
那麼,離了,就離了。
「我回家一趟,今天歐陽大律在家。」
歐陽萍又跟他說了句。
「嗯,晚上早點回咱們自己的家。」
「知道啦,拜。」
歐陽萍針對李玉清不喜歡她在媽媽家過夜這件事,一想到就想笑。
——
醫院。
梁玉漸漸地恢復意識,看到自己母親在身邊,問道︰「誰來過?」
「陳想來過一趟。」
「陳想嗎?」
梁玉听著,心里發涼。
「你出事的第一時間傅衍夜就來過的。」
梁太太看到自己女兒那麼失落,不忍心,又說了句。
梁玉听到傅衍夜來過,眉眼間終于有了絲絲的松動。
「卓簡生孩子了,就在你出事第二天一早。」
梁太太又說道。
「是嗎?那,她現在,在醫院?」
「就在隔壁。」
梁太太說。
梁玉的眼楮又動了動,她現在沒有力氣起身。
真的是九死一生。
她記得那場聚會上,大家都在說傅衍夜對卓簡如何的用情至深,什麼開始假裝冷漠,後來卻走哪兒跟哪兒,卓簡起訴離婚他還裝看不到。
她從小聰明敏銳,傅衍夜是眾多男孩子里最有出息的一個她自然是看得見的,可是她也心高氣傲,看到傅衍夜身邊有林如湘,她便一眼都不多看。
當兄弟處挺好的。
可是這趟回來……
卓簡那個人,一看就弱不拉幾的。
哪里配得上在生意場上叱 風雲的傅衍夜?
就因為他失憶?
梁玉覺得,她作為兄弟也好,作為發小也好,都有必要在那些男人看熱鬧的時候,提醒傅衍夜些什麼。
可是想著想著小時候的事情,車子……
不,不是意外。
是剎車失靈。
怎麼會剎車失靈呢?
梁玉想著,腦海里立即浮現出一個聲音,「那個女人是老幾啊?你敢為她跟我吵我就敢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梁玉突然驚醒,是那個女人。
下午梁玉坐著輪椅出了門,只是她想要進去那扇門的時候卻被攔了下來。
「我看看傅夫人而已。」
「抱歉,我們夫人不需要被打擾。」
袁滿攔在門口,毫不客氣的拒絕。
「一個保鏢而已,你的責任是保護你的主人,不是攔截她的客人。」
「梁小姐怎麼確定自己是客呢?」
袁滿討厭這個女人,是這個女人害的他們老板跟夫人要離婚了。
「你吃的是傅衍夜賞的飯吧?我是他一起長大的朋友。」
「抱歉,我們老板也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
袁滿笑笑,話說的客氣,但是口吻跟眼神里卻沒有半絲客氣的。
「那算了,我們不見了。」
梁太太推著梁玉,她就說人家不會見她們母女,梁玉還非要來,現在吃閉門羹好了?
「麻煩你幫我告訴卓簡,我很感激傅衍夜那晚撇下她來見我。」
「我們老板來見梁小姐其實並不是在乎梁小姐,這點也請梁小姐心里有個數。」
常夏從外面回來,听到梁玉的話,更是不客氣的開口。
「什麼?」
梁玉扭頭看著來人,沒听明白。
「我們老板是來悼念的。」
常夏說。
梁玉︰「……」
「你這丫頭小小年紀怎麼這麼不懂事?這種詛咒人的話也敢亂說?」
梁太太听著人家詛咒她女兒,立即不高興了。
「我怎麼是亂說呢?據說梁小姐當時下了病危通知書,我們老板跟嚴總作為‘小時候的朋友’出場見梁小姐最後一面,悼念一下是情理當中啊。」
「你……」
「我念書念的少,有什麼語法不對,像是梁小姐這樣學識淵博的人肯定也不會跟我一般見識哦,那就不送了。」
常夏說完話就拿著從外面買回來的小玩意開門進了屋。
袁滿還繼續站在門口,自然梁家母女不走,她也不會離開。
「咳咳,媽,我們回去。」
梁玉的臉還是發白,虛弱的咳嗽了兩聲就對梁太太說話。
梁太太推著自己女兒調頭。
但是看到走來的人的時候,梁玉立即握住了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