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
老太太好奇的往外看了眼。
「今天是有點悶熱,下雨是正常的,大嗎?」
王悅問了句。
「挺大的呢。」
阿姨說著話就看向傅衍夜跟卓簡那邊。
「嗯,知道了。」
王悅又答應了聲。
阿姨退下,誰也沒多說什麼。
晚飯後老爺子果不其然拉著卓簡下棋,王悅在旁邊看了會兒。
橙寶跟橙清橙栗玩了會兒樂高,然後便嘟囔了聲︰「要不要去看妹妹?」.
兄弟三個一拍即合,爬起來就往樓上跑。
老爺子贏了兩局,笑著看了眼還在認真盯著棋盤的孫媳婦,「簡簡啊,你走神了啊。」
「今天視力有點不好。」
卓簡找借口,還輕輕壓了壓眼楮。
「既然這樣,那就早點休息吧。」
老爺子把手里的棋子放回去,說道。
卓簡這才回過神,仰頭看老爺子走了後才發現旁邊有個衣角,有點熟悉,再仰頭……
他什麼時候站在她後面的?
傅衍夜看她一眼,失望之極的說了聲︰「連輸兩局,真行。」
「……」
卓簡心想,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可是剛開始是王悅在後面,她後來真的是視力不好加走神了。
卓簡往外看了眼,外面還在下雨,她的車被王瑞開走了,這會兒讓周叔送她大概也不太合適。
卓簡想了想,收拾好棋盤,起身,「麻煩傅總讓一讓。」
他堵著路了。
傅衍夜不動,「卓簡,做錯事的人不要這麼囂張。」
「我做錯什麼事了?」
卓簡疑惑的看著他問。
「徹夜不歸還不是做錯事?」
傅衍夜質問她。
卓簡︰「……」
下了兩局棋,差點把這事情忘記了。
「你昨晚到底去哪兒?」
客廳里現在沒別人,他再也不想忍著。
卓簡望著他一會兒,然後看向他身後︰「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
傅衍夜皺眉。
「嗯。」
「跟我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房。」
他握著她的手腕,直接帶她上了電梯。
電梯里卓簡掙扎,傅衍夜把她往後逼到一角,「這是在老宅,你安分一點行不行?」
「誰不安分了?」
明明是他總咄咄逼人。
傅衍夜氣不打一處來,電梯一開又拽著她回了房間,門被帶上後她被控制在牆邊,他反鎖了門。
卓簡轉眼看著他反鎖了門,皺眉︰「你反鎖門做什麼?」
「我能做的事情很多,就看你想要我怎麼做。」
傅衍夜貼著她身上,捏著她手腕的手突然就到了她背後。
卓簡貼著冰涼的牆上的背稍稍往前。
他身上硬的很,她身上又沒什麼肉,這樣挨著,特別硌得慌。
卓簡生氣的皺著眉頭看他,許久,她不想多事,說︰「我昨晚自己一個人。」
「自己一個人?這就是你的解釋?」
「我保證我沒跟楊易在一起還不行嗎?」
卓簡又問。
「你們什麼時候分開的?」
「……」
「嗯?」
「就,他把我送到住處我就分開了。」
這件事還是要說,以免楊易好心送她還遭殃。
「就這樣?」
傅衍夜又問,其實他心里多多少少是信任的。
她沒理由跟楊易曖昧。
「你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他愛的人是他的老婆。」
「可是張明媚說他們離婚了。」
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現在可以說的確是疑神疑鬼,其實更需要的是一個準確的答案,一個關于他們之間,準確的答案。
「離婚了就沒有感情了嗎?
卓簡忍不住也問了句。
是沖口而出,然後便意識到哪兒有點不對,轉頭看向別處。
「有感情為什麼還要離婚?」
他另一只手模上她的臉,然後捏著她的下巴讓她仰頭看他。
此時仿佛只缺她一句話。
四目相視,卓簡眼里多少有點星光,然後無奈的嘆了聲,「我不知道。」
「你是承認對我還有感情嗎?」
傅衍夜突然問她。
卓簡望著他的眼楮有點模糊,他根本沒必要問這種問題啊。
「他們跟我們不一樣。」
不過他既然問了,她就給他一個回復。
「哪兒不一樣?」
她一轉臉,他就又捏著她的下巴給她扭回去。
他就要她看著他。
屋里的燈光很暗,暗到他們看不清對方的內心。
但是卓簡終于甘願的與他對視著,他們知道對方的情緒。
「哪兒都不一樣,傅衍夜你別揪著昨晚的事情不放了,我在別處還有個房子,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
她還有個房子?
「我在躲你。」
終于,這四個字,被她說了出來。
周圍突然安靜的一根針尖掉在地上也能听到。
傅衍夜直直的望著她,她在躲他?
卓簡許久听不到他的聲音,想了想,也坦白的望著他,定了心便認真講︰「昨晚你看到我跟劉雲天喝酒肯定生氣了吧?我怕你再沖到我那里去發瘋,所以就躲出去了。」
「是嗎?」
傅衍夜笑的極淺,眼里卻是極狠。
他沒想到她能做到這種程度。
她對他,當真是沒有一點留戀嗎?
「所以你不愛我了?」
傅衍夜想要最後確定她的心意。
卓簡听到這句話,如遇天塌地陷,最後只是一雙大眼楮望著他。
那里面是傷是痛還是確實如他所說,他已經都認定是那樣。
他笑,笑的極為苦情。
卓簡默不作聲的低了頭,他緩緩地松開她,轉過身,「卓簡,我沒想到我們會弄成這樣。」
他還記得那時候她懷著孕在外學習,他每次去見她她欣喜若狂的樣子。
她每次窩在他懷里,嬌嬌軟軟的,她在他面前釋放天性,像個驕傲的小公主折磨他,卻又讓他愛的發狂。
可是現在,她說她怕他沖到她那里去發瘋。
發瘋啊。
原來在她眼里,他已經那麼不堪。
卓簡心里了然他是想多了,但是也沒有解釋。
「我去看看孩子們。」
她極為平靜的一聲,盡量不要讓他引起不適,伸手去開了鎖,然後出門。
房間里更靜了,黑暗吞噬著他。
傅衍夜沒動,側身站在那里。
手指模著無名指上的婚戒。
他以為給她戴回戒指,他們就回到原來的地方。
他以為他們終是會再好的。
她知道他愛她的。
她應該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