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簡一再的確認過他的眼神,發現他想吻她的時候立即就想推他,奈何手腕還被他握著,剪刀掉了一邊,剛巧劃到他的手背。
傅衍夜沒覺得疼,只是不想她傷到自己。
「老板,你流血了。」
突然王瑞打破了他們倆之間的僵持。
傅衍夜看了眼王瑞,卓簡則是看了眼他的手背,剛剛她感覺到那根手指頭松開剪刀的時候剪刀一邊迅速墜落,然後又被什麼穩穩地擋住。
當看到是他的手背的時候,頓時驚的臉色蒼白,「你快松開我,你流血了。」
他沒松開,只是看著她很平常的低沉嗓音︰「還要我理光頭麼?」
「……」
卓簡氣不打一處來,抬眼看他。
「其實我更怕嚇到你跟女兒。」
男孩子還無所謂,但是女孩子要是被嚇到,他可就罪過了。
卓簡望著他,「你真是不分輕重緩急,快放開。」
「你身上也有傷疤,這樣我就能陪你了。」
他反而高興。
「你快松開我,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她真的急了,他流血了,他就算不怕疼,要以往他也會嫌棄髒,潔癖犯了他得立即去消毒殺菌,可是現在他怎麼這樣?
傅衍夜不得不松開她,看她被氣的不輕。
卓簡拿過他的手,等理發師拿來他們的醫藥箱,傅衍夜坐在沙發里看了眼,皺起眉頭來。
「誰讓你過來?還跟我動手動腳。」
言下之意是受傷也是你自找的。
傅衍夜盯著她的臉,他有點分不清,他其實感覺她特別心疼,特別著急他,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又不帶任何關心。
「我不想你再把頭發理短了,馬上深秋了,那麼冷。」
傅衍夜盯著她說。
卓簡一邊給他纏紗布,一邊不自覺的看了他一眼。
在旁的歐陽萍听了更是忍不住笑了聲,這夫妻倆不剪短頭發的理由竟然都如出一轍。
「你要真想剪短,等明年夏天天暖。」
「你快閉嘴吧。」
卓簡低喃了聲,自覺臉上發燙。
「噗。」
歐陽萍也忍不住笑起來。
傅衍夜看了眼歐陽萍,不太理解的問了聲︰「歐陽律師怎麼了?」
「沒事,沒事。」
歐陽萍趕緊說沒事,心想,可不能讓你知道你們夫妻這麼相似了。
傅衍夜听她說沒事,又眼巴巴地去看卓簡,「要不讓人給你修一下邊?」
「歐陽律師,有人騙人說離婚,這能不能定罪?」
「你定嘍。」
歐陽萍趴在椅子背看熱鬧。
卓簡轉頭瞪她一眼,作為自己的好姐妹,怎麼能不站在自己這邊。
手上突然被包裹住,溫熱的感覺讓她回過頭,才發現傅衍夜的手包裹住她的,「今天的玫瑰喜歡嗎?」
「玫瑰?你送的?」
「嗯,店員說黃玫瑰代表歉意,但是我覺得太丑了,還是香檳要好看一些。」
「……」
卓簡其實有那麼一兩秒懷疑是他送的。
但是後來覺得不可能,他翻臉比翻書快太多了。
歐陽萍繼續看熱鬧,連同王瑞的眼楮也不時的在他們夫妻臉上來回。
「我們一起去接兒子放學好不好?」
傅衍夜突然又提議,還是那麼遷就的樣子。
卓簡的手從他掌心里抽走,「傅衍夜你別想這樣三言兩語我就會跟你回去,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沒有人羞辱完別人,又能立即將人哄好的。
他不信任她,他不給她自由,他送她多少玫瑰都沒用,他怎麼哄都沒用。
「你還想離婚?」
傅衍夜及時將她的手又抓回,望著她問。
卓簡見這里這麼多人,他還談離婚,冷靜下來後只是淡笑了聲︰「隨你,愛離不離,但是你別想限制我的自由。」
卓簡又再次把自己的手往外抽,但是他使著巧勁,她根本逃不動。
「我不限制你的自由。」
「你自己說的啊。」
卓簡立即抓住這句話,又扭頭看歐陽萍,「你听到了?」
歐陽萍很無奈,她听到又能怎樣?
頂多能做個證,但是還能有啥意義?
「但是有些惡習,還是不能要。」
「……」
卓簡使了蠻勁,把手從他掌心里抽出來便轉身走了。
傅衍夜還坐在椅子里,突然心像是也被人給抽走了。
歐陽萍嘆了聲︰「傅總還真是挺會傷人的。」
傅衍夜不解的看她。
歐陽萍則不再理他,只是叫理發師幫她繼續弄頭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理發店只剩下他們倆,保鏢跟著卓簡走了,歐陽萍弄好頭發才回頭看他,「傅總可是有什麼事?」
「剛剛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不過你既然等我這麼久,我就多跟你說一句吧,有時候一句話呢,不同的口吻說出來,效果是不一樣的。」
「……」
傅衍夜看著她也走了,但是心下卻依舊發堵。
卓簡最近惡習有些多。
她雖然在孩子們睡著了之後才抽煙,甚至還在抽完後銷毀證據,但是她卻忘了,以前她從來不在屋子里用什麼空氣清新劑,更不愛那個時間段噴香水。
晚上孩子們在老宅度過,她跟朋友們去喝酒,快到十二點才回去。
王瑞將車子開到老宅,轉眼看到她睡在車里,想了想,還是低聲,「少夫人,到家了。」
卓簡緩緩地睜開眼楮,看著外面又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頭暈,撐著下了車後,她疲倦的耷拉著肩膀,看著那棟豪宅。
「袁滿懷孕了,以後晚上派個別的人給我吧。」
卓簡還是不忍了,女人懷孕的時候最渴望丈夫多在身邊。
「是。」
王瑞以為卓簡會氣很久,會為難他很久。
錢的事情其實他不太在意,傅衍夜賞罰分明,從來不在錢的事情上讓他們犯難。
可是卓簡不高興,這件事真的很嚴重。
卓簡進了屋,看里面沒人,月兌了高跟鞋悄悄走進去,上樓。
兒子們早就睡下了,女兒也在單獨的房間里,她去洗漱後把女兒抱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再一起入睡。
她大概是喝多了,酒精麻痹了思想,很快入睡。
沙發里的人睜著眼看著屋頂,她平時挺機敏的人,卻回來那麼久都沒發現他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