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髒的要發瘋,你快給王瑞打電話讓他送我的衣服來。」
「這麼晚?」
卓簡動都沒動,稍微皺眉。
「給他加錢。」
「傅老板,你未免也太把錢當回事了吧?外面下著大雨,袁滿懷著孕,他爬這麼高的山來給你送東西?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怎麼跟袁滿以及袁滿肚子里的孩子交代?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可是再這樣下去你丈夫先沒命了。」
他記得她尊稱他為她丈夫,在外人面前。
哈哈,內心給她一個大大的贊賞。
但是這會兒周遭的有毒氣體正讓他忍無可忍,說話都是咬牙切齒。
他是真的覺得髒,剛剛他用的那些洗澡水他都懷疑沒經過過濾,他受不了,快抓狂。
「那你爬上來干嘛?山上的一切不可能跟你的七星級酒店比,你這麼聰明會想不到?」
「你再這麼氣我,我要先發制人了。」
他從里面再次打開門,然後惱羞成怒的睨視了她一眼。
卓簡也回望他一眼,只能撂底,「可是這里的條件就是這樣,找瑞哥來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你自己想辦法,要不你穿回你的衣服再下去,回到家可以好好消毒殺菌一番,要不你就只能將就著。」
她說完又朝他面前托了托那套沒開封的睡衣。
僅僅是一個很簡陋的透明包裝袋,還不知道被多少人模過,皺巴巴的,傅衍夜皺著眉,「我不要。」
卓簡無可奈何的看他一眼,打算離開。
傅衍夜卻在她剛一直起身就拉住她的手腕,「我真快瘋了。」
「你都三十幾歲了,這麼點小問題自己克服不了?我都瞧不起你了。」
「……」
卓簡拒絕慣著他。
傅衍夜提著一口氣,他真覺得這女人有點過分。
他這種鬼天氣爬上來找她,她一點都不感動?
是誰見到他的時候熱淚盈眶?
可是這會兒又這麼涼薄的還是她。
「我可以整夜壓在你身上你信不信?」
傅衍夜堵著一口氣問她。
「那你這是追我還是脅迫我?」
「……」
「本來的一點點感動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松開我。」
卓簡一副很生氣的模樣,盯著他握著她的手腕的手命令。
其實她不是很凶,甚至帶著點嬌,嬌到傅衍夜想立即將她摁在身下。
是的,在愛人眼里,另一個怎樣都很好,哪怕讓他氣的要死。
傅衍夜嘆了聲,不得不松開她,他不想前功盡棄。
「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
「你不是穿著雨衣來的嗎?里面也濕透了?」
「沒濕透,可是……」
傅衍夜轉眼看了眼那堆衣服,早被他跟雨衣放在一起,本來只是順著領口濕了一些,現在是,全濕。
卓簡也不敢往里看,不想看到不該看的搞亂了情緒,但是她還是有點好奇。
「濕透了,你自己帶床品來了嗎?」
「……」
卓簡覺得這個男人好慘,住個店都這麼麻煩。
「不會沒有吧?」
「我們本來想下午天黑之前下山的,當然什麼都沒帶。」
卓簡只好告訴他事實。
所以這晚,她再次見識到了他幾乎發狂的潔癖癥。
因為她提議︰「要不我幫你去把衣服洗干淨,然後再給你烘干,你先穿著行麼?」
「他們的水不達標。」
「這是山泉水,怎麼會不達標?」
「就是不達標。」
突然間,就是覺得這里的一切都不干淨。
卓簡想不管他,去睡覺,但是又怕他凍死了,她還得給他收尸哦。
于是,她想到自己的衣服是干淨的,她習慣里面穿個小吊帶,小心翼翼討好的問他,「我里面有個小吊帶,給你擦干身上的水,行麼?」
「……」
傅衍夜頓時盯著她,滿腦子在一秒鐘之內已經是她月兌小吊帶時候妖嬈嫵媚的模樣。
「不用算了。」
她看出他的心思,轉而就要走。
「我要。」
他突然說了句。
卓簡去床邊月兌下小吊帶,然後又把T恤穿上。
傅衍夜有點于心不忍,她的小吊帶都是香的。
可是他快冷死了。
「回去立即給你買一百件新的作為補償。」
「……」
卓簡覺得她穿不了那麼多,但是也懶的跟他掰扯。
後來他是擦干淨了,但是他握著她的小吊帶往外探出頭,「我要出去了。」
「嗯。」
卓簡打開窗子在往外看雨勢,沒多想。
然後一扭頭……
呵呵。
她看到了什麼。
「你怎麼能這麼出來?」
「不然呢?」
他抬了抬手表示無奈。
「你……」
卓簡立即扭過頭去,然後看窗子開著,又趕緊傾身將窗子關上,雙手抱住自己,警告自己不要激動,然後低著頭告訴他,「你到被子里去。」
「我不要。」
傅衍夜看了眼滿床的白色,誰知道他們消過毒沒有。
那老板看上去也不怎麼像是清爽的人。
「那你要站一晚上?」
卓簡生氣的問他,想回頭又沒敢。
「看來只能這樣了。」
「你有病啊,你快上去。」
卓簡急了,站一晚上算怎麼回事?
他要穿著衣服還好,他光溜溜的站一晚上?那她怎麼辦?
「卓簡你回過頭來。」
「我不。」
她嚴聲拒絕。
「又不是沒見過。」
「那現在我也不想看。」
「是不想還是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
她扭頭,然後立即又回過頭看窗子。
非禮勿視。
她還在跟他打離婚官司呢,心里開始祈禱,千萬別被人傳出去,否則她又距離踹了他困難了一些。
「你還說你敢?」
傅衍夜盯著她。
「我不想跟你爭論,你快到床上去蓋好被子。」
「我快凍死了。」
他用力抓著她的小背心,那里面還有點溫度,雖然已經濕了。
卓簡揚了揚頭,她覺得有點頭暈,喘不過氣來。
他怎麼這樣啊?
他到底上來干嘛?
就給她添麻煩嗎?
本來她都躺下了,可以玩會兒手機然後好好睡一覺。
「今晚不算行不行?我可能生病了。」
他突然貼到她背後,也不抱她,只低聲在她後面這麼可憐巴巴的低聲。
卓簡渾身僵住,臉上更是窘迫的厲害。
他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