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你們,是說,你!」
傅衍夜冷眼看向他三個兒子,轉而立即又看向他的目標。
卓簡︰「……」
——
她一整天都在想著怎麼逃走,可是,很快她被帶入老宅里,長輩們都在她旁邊坐著,但是她卻十分拘謹。
「要先從太爺爺介紹,媽咪,這是太爺爺,這是太女乃女乃,這是爺爺,這是女乃女乃,我的,你知道自己要怎麼稱呼他們嗎?」
橙橙很認真很紳士的做著介紹,並且耐心詢問。
卓簡覺得這個小家伙把她當小孩子一樣,哎。
可是這好像是她醒來後,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別的人。
在那棟城堡里,她見到的都是佣人跟保鏢。
他被關在監獄里,她並不能夠天天去探望,而他們的家人……
嗯,據說都在他們出事的時候,一並被殺害。
那是怎麼樣陰暗的世界,她不記得了,但是她想,或者他們也曾經擁有那麼美好的家庭,只是……
她突然有點傷心,但是還是微微一笑,點頭,客氣禮貌︰「你們好。」
長輩們互相看看,卻都有些無奈。
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還是立即去醫院吧?」
王悅嘟囔著。
醫院?
卓簡不懂,他們干嘛讓她去醫院?
「嗯,明天便過去做更詳細的檢查。」
她的血液里能檢測到她在長期服用一種藥物,這種藥物的產生,會讓人對過去的事情忘得干干淨淨,並且很有安撫性。
傅衍夜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望到她心里顫了一下。
他們要帶她去醫院做什麼檢查?
「我有全球最好的醫生。」
卓簡很小的聲音說,生怕他們要把她強制執行了。
「全球最好的醫生?」
王悅質疑的問道。
「嗯。」
卓簡很謹慎的點了下頭。
「他叫什麼?」
王悅繼續詢問。
卓簡報出名字來,然後很快,王悅真的查到這個人是全球頂尖的醫生。
傅衍夜望著她,知道她現在鐵了心把他當惡人,而瑞斯,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他不知道瑞斯還對她做了什麼讓她信奉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不管是什麼,他都得一一擊碎。
——
深夜里,卓簡獨自在一個房間里,里面有那個女人的照片。
對,現在照片里的女人對她來說,就是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看上去很溫柔,也很幸福。
但是,與她無關。
她站在床邊拿著床頭櫃上的擺台看著,他們家處處都能看到他們夫妻的合影,或者,這個男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
她說不好。
認識的時間太短,他又那麼強勢冷傲。
卓簡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人,不听人解釋。
她的手機也被沒收了,說不定現在瑞斯正在到處找她。
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她現在正在國內的某棟豪宅里,這里面雖然很溫馨,但是又讓她身處在陌生環境的緊張害怕。
是的,她害怕。
用人說這是她的房間,帶她來休息。
可是她如何休息的下?
她把擺台放下,然後默默地看向別的地方。
這棟豪宅應該也有些年頭了,感覺還不錯,可是……
她還是想家了。
想念她軟軟的大床,想念她自己的睡衣。
她在床上坐了下來,也只是坐著。
她沒安全感,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臂膀。
「啪」的一聲。
門被從外面推開。
她立即便站了起來,然後緊張的望著門口的方向。
房間里開了很明亮的燈光,她可以很清楚的從身形判斷出那個人是誰。
他叫,傅衍夜。
她心跳加速,緊張的後退。
可是身後是床頭櫃,她退不動了,便小心翼翼的去看他。
傅衍夜朝著她走來,輕聲︰「怎麼不去洗漱?」
「我,我想回家。」
她看他一眼,又卑微的低下頭。
像個做錯事卻很乖巧聰明的小女孩。
她知道自己該卑微點才能不惹的眼前的人生氣。
可是她不知道,她一開口說想回家的時候,他便不高興了。
「這里就是你的家。」
他又重申,還是耐著性子的。
卓簡卻咬了下嘴唇,然後鼓起勇氣看他,解釋︰「我說的是你綁我的地方。」
「哼,那里啊,那里你回不去了。」
「為什麼?我又不是你妻子。」
「就算不是,也是了。」
「什麼?」
卓簡嚇的要死。
什麼叫就算不是也是了?
又不是繞口令,可是她怎麼听不懂?嗚嗚。
「不要再想瑞斯,他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而你,從今往後,只是傅太太,明白?」
「……」
她驚恐卻又堅持,用力的搖頭。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瑞斯要受到懲罰,瑞斯要受到什麼懲罰?
卓簡擔心的掉出眼淚來,「你把我老公怎麼了?」
她問,她從來沒想過,有人能讓瑞斯受苦。
瑞斯親自告訴過她,很雲淡風輕,說不管他在哪里,都會有人奉上熱咖啡。
可是這個人說的話又不像是假的。
「你老公?」
傅衍夜氣笑。
心里明明跟被針扎一樣,可是他卻忍不住嘲笑了下,然後又直直的望著她,淡然的跟她講︰「听好了,從今天開始,只有我,這個叫傅衍夜的男人才是你的丈夫,我不管那幾個月他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如何這麼在乎他,我也不管那幾個月你們倆發生過什麼,總之,你從現在開始,不準再跟我提那個男人,並且,再也不準說想回家,否則……」
他逼近。
在她嚇的瑟瑟發抖要逃的時候,用力握住了她那只手腕到心口,然後直直的望著她,命令︰「看我。」
卓簡不肯。
「我叫你看我。」
「……」
卓簡含著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這里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你的長輩,你的全部,你最好盡快忘記那個地方,並且回到正常生活,否則別怪我……」
有些更恐嚇的話,他差點就講出來。
可是她眼淚掉出來的時候,他卻又咽了回去。
他不能再把她嚇壞,讓她更抗拒更想逃離。
如今自己在她眼里,分明就是個綁架者。
「阿簡,相信我好不好?你從來不屬于那個人。」
他壓下脾氣來,一邊給她擦著眼淚一邊跟她輕聲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