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對視,隨即常夏把自己的手機給她。
卓簡立即就打了電話,還是那個號碼。
不過這次那邊說︰「沒有這個人。」
一陣風刮過,她還握著手機在耳邊,像是沒听懂那頭的英語。
嗯,一定是她的英語退步了。
否則她怎麼會听到那樣的人。
他已經在里面住了很久,並且一直用那部手機。
卓簡又擔心起來,會不會他是出事了?
她僅憑一個電話就信任傅衍夜沒有害他,她是不是太單純了?
萬一那是別人模仿他的聲音呢?
她的心跳又不規則起來,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又停了下來。
呼吸有些困難,越想,便呼吸越困難,甚至頭疼欲裂。
她被扶著坐在了街邊的長椅上。
很快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她面前,她抬眼看了看。
常夏跟袁滿都警惕的看著那輛車里下來的穿著銀色西裝的男人。
「也不想想是誰提醒你們老板她在哪里的,我要是有心把她搶走,你們以為就憑你們倆能難住我?」
男人認真詢問。
「盛總的意思是要跟我們比試一下嗎?」
「我堂堂一個互聯網大佬,還需要跟你們動手?那不是自降身價了?」
是盛鑫。
兩個人知道他要找打手的話,也是一找一大把,想了想,常夏守在卓簡身邊叫他跟卓簡說話,袁滿去給傅衍夜打電話。
可是傅衍夜竟然叫她不要管,只要照顧好卓簡就行。
卓簡望著盛鑫,「你是誰?」
盛鑫笑笑,在她身邊坐下,自然的雙腿雙腿交疊,往里的姿勢,然後望著遠處的噴泉,問她︰「不記得我是帶你送瑞斯入獄的功臣?」
卓簡立即更認真地盯著他。
他是送瑞斯入獄的人?
「看到你回來,真的不錯。」
他微笑著,若有所思的對她這樣講。
卓簡望著他,內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靜。
「我馬上要回城了,不想跟我說點什麼?或者問點什麼?」
「瑞斯是我丈夫。」
她只說了一句。
盛鑫︰「……」
不久後盛鑫在車上給傅衍夜打了電話,「她說瑞斯是她丈夫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傅衍夜無奈一笑,很淡然。
「字面意思?那他們……這怎麼可能,瑞斯早被我們送進大獄。」
「可是他有那個本事。」
傅衍夜還是很淡漠。
盛鑫卻听的腦子嗡嗡的。
「那你打算之後怎麼辦?」
盛鑫想了想又問他。
「總歸她是回來了,只要回來了,以後她會知道誰是她的丈夫。」
「她要是一直想不起呢?」
「那她也只得認我這一個。」
傅衍夜沒什麼太多的負面情緒,只是執著于此而已。
盛鑫明白傅衍夜的意思,很快便掛了電話,只是心頭卻仍舊不快,那個瑞斯……
當年那件事是他跟卓簡聯手,他卻只找卓簡一個人報仇,呵。
——
午飯的時候她本是打算一個人在外面吃,但是王瑞把一部手機給她後,很快便有人約飯。
卓簡想,或者她該見。
她已經在這里,她對過去的事情全然無知。
她到底是誰。
什麼卓簡,亦或者卓摯寶?
所以中午,簡芊才又挺著大肚子坐在她旁邊,她記得傅衍夜說簡芊是卓簡沒有血緣關系的表妹,兩個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卻感情很好。
「你為什麼那麼認定我是你表姐呢?」
卓簡問她。
「這還需要原因嗎?」
簡芊更好奇。
「難道不需要?」
卓簡又問。
簡芊嘆了聲︰「姐姐,你坐在這里,便……」
明了了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已經有陌生過來打招呼,「是傅太太吧,可不可以幫我們簽個名?我們都是你的粉絲。」
卓簡︰「……」
所以卓簡是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她的粉絲,干嘛不叫她的名字。
「好的。」
她微笑答應下來,卻在寫名字的時候犯了難,停住。
兩個女粉絲好奇的看著她,簡芊也看向她,一方面想說你看吧,你是你這件事無需證明,一方面又想問,這姐姐該不會是失憶後不會寫中國字了吧?
好在最後她娟秀的字跡出現在了兩個人帶來的筆記本上,然後送還給她們,並且表示︰「謝謝。」
「謝謝,我們都好喜歡你的,你現在不在台前好可惜。」
兩個女孩子說著話,還瞅了眼簡芊,然後立即看向她的肚子。
卓簡也注意到她們的眼神,輕聲說︰「我們要用餐了。」
「哦,我們馬上走。」
那兩個女孩倒是很有眼力見。
簡芊臉色也稍有不快,不過很快又笑起來,看著卓簡。
她總覺得,卓簡剛剛是在護著她的。
這種沒有記憶還知道護她的感覺,她都覺得自己是卓簡親妹妹了。
飯菜上齊,正要開飯,突然有人出現。
「這麼巧,認識下,馮營。」
馮營穿著一身黑西裝,禮節性的一手壓著西裝,一手伸出到卓簡面前。
卓簡好奇看他。
「你來干什麼?」
簡芊看他一眼,不高興地問了句,順手就把他的手從卓簡面前推開。
馮營笑笑︰「你還沒跟咱姐介紹我呢,我是你妹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
卓簡覺得,他叫她姐姐好像不太合理?
「真不要臉,還咱姐,我們可比你小得多。」
「……」
馮營一听這話,也尷尬一笑,隨即又舌忝著臉︰「是我唐突了,抱歉。」
簡芊倒是沒料到他那麼能屈能伸呢,但是依舊不認他。
現在承認她肚子里是他的種了?
那幾個月她擔驚受怕,還害的卓簡失憶,他以為他一句想認她們母子就行了?
想都不要想。
「你哪兒來回哪兒去,不要在這里妨礙我們姐妹倆吃飯。」
簡芊趕他走。
馮營無奈嘆了聲,「可是新年將至,你讓我上哪兒?」
「回馮家呀,你不是馮家的人嗎?要不然去找你的落跑新娘?」
簡芊提醒他。
「你明知道那是一場戲而已,我們並未有領過結婚證件,並且也沒同過房,倒是……」
馮營又盯著她,話越說便越傷心,他希望他們作為成年人都能理智一些。
什麼事情能比一起過年更重要呢?
所有的是非恩怨都可以放一放。
他望著她的肚子,覺得她若是半點不愛他,也不可能讓自己差點名譽掃地。
「倒是什麼?」
卓簡好奇的問了聲。
為什麼這兒的人說話都喜歡只說一半呢?
卓簡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