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一,臭不可聞

傅彪有意轉移話題,他抽了抽鼻子說︰「咋整的,這麼臭?」

大象關了窗戶,坐下呷了一口茶說︰「昨晚有人使壞。」

傅彪問︰「咋回事兒?」

大象說︰「昨天唐總去了蓮花谷,還有黑熊,唐總的別墅正在裝修(此時大象還不知情,唐英杰別墅的密室施工圖紙畫好了,是唐英杰親自畫的,此次來是安排施工)。蓮花谷那地方真不錯,空氣好,水好,環境也好,那兒的蓮花真好看。我們回來就晚上七點多了,吃完飯,都挺累,再洗洗就九點多了。唐總說早點休息吧,就回臥室了。唐總休息了,我也回宿舍準備睡覺。我剛躺下,听院子里吵吵嚷嚷,我模起槍上了三樓露台,院子里站著不少人,一股大糞的惡臭飄過來,那氣味讓人惡心。」

傅彪問︰「咋的了?」

大象說︰「是呀,都站在院子里吵吵,誰也不知道咋的了?這時候唐總也上三樓露台來了,問咋的了,我也說不清咋的了,大家正吵吵嚷嚷呢,大門口的保安跑過來了,原來,有人往大門口倒了一堆大糞,臭味是從那兒來的。」

傅彪皺皺眉頭說︰「誰這麼缺德,真惡心。」

大象給傅彪續了茶說︰「真是什麼人都有,說不清是誰。黑熊和四虎住在二樓,黑熊也上了三樓露台陪唐總;四虎帶著四個保安追出去,在山莊周邊搜索了一個多小時,鬼影兒也沒見一個;老羅頭帶著小德牧把院子里犄角旮旯翻了一遍,一無所獲。」

傅彪說︰「使這下三爛的手段,啥意思呀?」

大象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嘛,就是成心惡心人唄。」

傅彪一拍大腿說︰「調監控呀。」

大象說︰「調了,八點半天剛黑,一輛皮卡車對著大門口停下了,下來二個人,卸下來兩個大塑料桶,兩個人把桶滾到鐵藝大門口,開了桶蓋,把桶推倒,桶里的大糞就淌進院里了。」

傅彪問︰「車停在門口,往下卸東西,應該有動靜啊,保安呢?抓人呢。」

大象憤憤地說︰「這幫飯桶,一個人影也不見。車上下來的那兩個人戴著口罩,干完活兒上車就走了。臭味越來越大,直到院子里吵吵嚷嚷鬧起來了,才看見保安走出門房,他們才發現大糞順著路面淌進來十多米遠了,流進了排水溝,順頭排水溝流進了湖里。」

傅彪問︰「他們這麼整,圖個啥呀?」

大象小聲說︰「就是惡心人。」

傅彪說︰「報警沒有?」

大象說︰「沒有,唐總不讓,說沒用,白讓他們看熱鬧。」

傅彪說︰「那就這麼算了?忍了?」

大象說︰「這要是以前,唐總一個電話,全城的警察都調動了,現在,唉!──不成了。」

傅彪說︰「因為這鬧了一宿?」

大象說︰「本來沒啥,四虎找來幾個工人,黑熊和四虎指揮著工人清理大糞,接水泵,抽湖水沖洗路面;我和唐總去監控室看監控,看完監控也就11點多。唐總回到辦公室一句話不說,他肯定是生氣了,我看他臉色煞白,坐椅子上仰臉看天花板,他生氣時就這個姿勢,能坐一天不說一句話。昨晚上他就這麼一直坐著,我和黑熊陪他坐著,窗戶發白了才回臥室。」

傅彪說︰「清理了,也用水沖了,怎麼還這麼臭。」

大象說︰「黑熊這個笨蛋,活兒讓他干砸了。開始不應該用水沖,水一沖路面干淨了,大糞全沖到水溝里了,越漚越臭。懂行的人說應該是先用鐵鍬戳起來,運走;之後用稻草灰鋪路面,上人踩,再把稻草灰清除掉;最後再用清水沖洗。」

傅彪呵呵一笑說︰「臭烘烘的,難為黑熊和四虎了。沒事兒,臭不了幾天,下幾場雨就沒味了。」

大象說︰「黑熊派人去鄉下搜集稻草灰去了,蓋一層就好了。」

傅彪說︰「能是誰干的呢?」

大象說︰「誰?……肯定不是金鐸,這事兒也就是街頭小混混能干出來。臭不死人,惡心人。」

傅彪問︰「金鐸有信兒嗎?」

大象搖頭說︰「沒有,人撒下去了,會有信兒。」

傅彪說︰「听志強那口氣,挺感激金鐸的,饒他一命,他感激也在情在理。」

大象長嘆一口氣說︰「那是個聰明人,殺了志強啥用沒有,他就背了殺人的罪,讓對手知道厲害就行了。」

傅彪說︰「也不是,活閻王呢。」

大象說︰「也是呵,整不明白。」

傅彪說︰「哥,報恩可以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豁出性命。」

大象苦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命運決定人生,人的命運是不同的。」

兩人一時不知如何繼續聊下去,都沉默起來。

走廊里傳來開門聲,唐英杰午睡完了。大象站起來對傅彪說︰「你回宿舍休息一會兒吧。我去看看。」

傅彪沿走廊往宿舍走,大象望著他的背影心情沉重。

看見傅彪的車進院,大象放棄午休,就是急于知道他見了志強後是什麼想法?能不能作自己的助手。現在傅彪委婉地拒絕了自己,不光拒絕了自己,還勸自己放棄這種行為。

如果傅彪不參與,可以說自己無法完成秘密劫持金鐸的任務。

沒什麼可抱怨的,傅彪原本在省城一家保安公司做高管,不少賺,最重要的是他賺的錢干干淨淨,大象受傷後唐英杰沒了保鏢,是大象求人家來幫忙,之後就把他留下了。他有自己的生活,有權為自己的命運作選擇。

大象呆呆地站在走廊里,听到傅彪宿舍的關門聲才猛醒過來,看來傅彪是指望不上了。而這次行動必須兩個人,一個人根本做不來,必須再找一個人,找誰呢?

大象犯愁了。

大象在為重新找一個得利的助手焦躁;唐英杰也在焦躁,有一個念頭從昨天晚上聞到臭味開始折磨他,這個念頭就是必須盡快制服金鐸,奪回「唐刀」,只要「唐刀」在手,就基本控制了順安城,很多實權人物就得俯首帖耳,讓他跪他就不敢站。

老話說狡兔三窟,順安已經是一個爛泥潭,自己會越陷越深,最後被吞噬;必須盡快離開這兒,去蓮花谷開闢一片新天地。

這個念頭觸發了幾個問題︰大象準備的怎麼樣了?秘密劫持金鐸有幾成把握?蓮花谷礦泉水廠的資金何來?賣掉順安的部分產業夠不夠?銀行會不會強行收貸?宋軍,黑熊和三胖都是順安土生土長的,願意離開這兒嗎?這麼大一攤子產業賣給誰?誰買得起?能賣上價嗎?

問題千頭萬緒,像一群無頭蒼蠅在他腦袋里嗡嗡個不停,攪鬧得他坐臥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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