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則是讓李言最為吃驚,這頭「不死冥鳳」顯然眼中只有自己的種族,對于得到此物的別的生靈種族,竟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就像是將此物交給「不死冥鳳」族手中,仿佛就是天經地義一樣,同時並沒有半點感謝之情感在里面。
「前輩,前輩!」李言自是心中不甘,他知道對方哪怕只是留下的一道殘魂,對于現如今的自己也只是一口氣就能吹死的事。
可李言又如何能輕易放過,至少能獲得些好處再說,可當他喊完二聲後,卻無人回答,仿佛那滄桑聲音根本不屑再理他一般。
李言心念電轉間,再次說道「前輩,晚輩只是一介小修,也是從未听過‘不死冥鳳’族的,更不用說知道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了。
而且前輩口中所說精血又在哪里?這……這讓晚輩如何交予給他們……」
說到最後,李言的臉上還適時的露出一個害怕中而又帶著為難的表情。
同時,李言也是小心翼翼舉目四顧,生怕自己一個無意識的舉動,就會惹惱了對方。
不知對方口中的精血藏在何方?在他想來,他這般說法,當然是想知道那些精血藏在哪里。最不濟之下,至少也會回答「不死冥鳳」族群在哪里這個問題,屆時他就再視情況而定了。
可是李言問完後,再又環顧了良久之後,四周依舊是靜悄悄一片,那人根本不再有半分搭理他的意思。
同時,李言觀察四周也沒有發現有其他任何狀況再次出現,更不用說會有什麼一滴精血飄出來了。
自始自終就是那一道聲音響起後,一切歸于寂靜無聲,李言又觀察了一會後,接著又連續問了數遍,得到的仍是一片死寂的回應。
最後,李言只得索性將神識退出了銀紙空間。
山洞中,李言望著前方呈三角形虛浮在空中的三張銀色紙張,不由眼楮眯了起來,心中極速思考著之前發生的事,想著對方說過的每一個字。
他現在主要就是思考二點,第一精血在哪?第二自己是否真要將這三張銀紙留在身邊?
現在這東西就像是一鍋沸油,自己站在鍋沿上行走,一不小心就會讓自己跌入鍋中,可能最後連骨頭都不剩一丁點。
一縷「不死冥鳳」的殘魂,這絕對不是他一名小小築基可以抵抗的。
若說以前不知道情況下,扔了這三張銀紙也就扔了,現在就是要扔掉,他也是不敢了,他已知道了這銀張的一點秘密,對方如何就能放過了他。
過了良久,李言心中依舊沒有理出一個計劃來,他忽然眼中厲色一閃,心中想著。
「反正已經打開一張銀紙了,也許另二張銀紙中另有乾坤也說不一定。現在看一張也是看了,多看二張又能如何?也都是不能扔掉了。」
于是李言不再猶豫,伸手一點,又是一張銀紙飄到了他的額前。
李言心中狠勁上來,這下依照上次之法,將全部神識再次凝聚成為一根黑刺後,又一次攻向了這張銀紙的表面禁制。
其結果並沒有讓李言產生別的意外,最終也是一縷神識進入了第二張銀紙之中,一如之前一般無二,四周一片銀色天地。
李言于是在里面停留了好長時間,並將神識小心的探查了各個角落,同樣一無所獲,這些倒未出乎李言的意料,于是他就在這空間慢慢的等著,等著有人或聲音出現。
但讓李言意外的是,他在第二張銀紙中,他的這縷神識足足待了一盞茶時間,且還呼喚了數遍,卻一直沒有任何事發生。
這讓李言有些疑惑起來,一時間也不明所以,他以為這張銀紙可能與第一張已是不同了,可是關鍵點他已然無法找出。
接著,他干脆又用同樣方法進入了第三張銀紙,同樣的四周銀茫一片,同樣的沒有任何東西,甚至他這次待了足足一柱香時間,同樣的依舊是毫無動靜。
最終,當李言神識退出後,他怔怔的望著前方飄浮的三張銀紙,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之中,直至又過去了許久之後,一直盤坐在地的李言,忽然身形動了動。
這時他的雙目如電,忽然再次抬手,竟又一次將之前第一張銀紙攝到了面前,然後神識再次探入,由于三張銀紙上的禁制之前已被他攻破,所以現在自是輕易就再次進入其內部空間之中。
過了片刻後,坐在山洞中的李言肉身忽然抬起來右手,一道道靈力光芒自他指尖噴薄而出,然後再次的打向了那張銀紙。
待五道靈力打完後,又過了一小會,李言留在銀紙中的神識便退了出來,只是這時,李言眼中已有了一絲明悟之色,稍停一些時間後,然後他再次祭出靈力打向了這張銀紙……
一盞茶之後,李言如法炮制,對後其余二張銀紙,再次做出了重復的舉動。
直至第三張銀紙攻擊完,李言神識又一次退了出來,這時的李言目中已是精芒連閃,臉上帶著一絲微笑,輕聲自語道。
「原來如此,倒真嚇了我一跳,原來那頭‘不死冥鳳’在留下十張銀紙時,其本身已是到了瀕死的最後時刻了。
即便是以他的法力也是無法再留下一縷殘魂烙印了,更別說分割出更多的殘魂了,從而讓十張銀紙中都留下後手,這說明他當時情況極為的糟糕。
最終他也只能匆匆勉強留下了十道神識烙印在十張銀紙中,而這每一道刻下神識烙印再沒有充分準備的仙術輔助下,可以說是只是如同死物傳音罷了,或者說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只有當這些神識在感應到靈力或符文波動後,過上一段時間才會被刺激喚醒,而且每出現一次,這烙印上的力量就少了一分,直至最後某一天會消失。」
如果這頭「不死冥鳳」擁有東拂衣那般縱橫天下的修為,那麼即便是一縷神識,都可以做到隔上幾十萬年也還能保留神識攻擊之能。
可是這世間那有如此巧合之事,就會被李言踫上又一個東拂衣。
不過以現在李言的境界,他相信即便是這頭「不死冥鳳」曾經修為強大無比,神識也早在如此悠久的歲月中,被消耗的所剩無幾了。
光是自己從「不死冥鳳」早已不再凡人界現身就可以推斷出,這些銀紙保存的時間至少已在萬載以上。即便是以東拂衣那般通天徹地之能,當初只不過為自己逼出了凝氣期季軍師的一些毒,神識不也就很快潰散了。
原來李言在無奈之下,索性將三張銀紙都打開了禁制之下,可是當他進入探究後,發覺後兩張卻是沒有任何聲音或人出現的。
李言百般思慮後,忽然回想打開第一張銀紙時,自己所做的一切過程,再和後面一一對比,慢慢的他就理出了一條較為完整的概念。
他很快想到了當初自己初入仙途時,在山谷水潭邊識海中遇到東拂衣的情景,這與今天自己在銀紙內遇到的,是何曾的相似。
那麼如此說來,銀紙中極有可能存在的不是一道殘魂,而是一道神識,且這道神識因歲月太久的緣故,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甚至已開始失去了靈智,只有本能的復述出生前留下的意願。
有了這個思路後,接下來李言便如法炮制,再次進入了第一張銀紙中,不出他所料的是,任他如何呼喊,里面依舊空蕩寂靜,沒有任何人應答于他。
他于是開始向銀色紙張上打入一道道靈力,當初東佛衣也是在自爆了游離在外的那一絲神識後,才能喚醒沉睡中的主神識的,也就是說無意的、或是陷入沉睡的神識,是需要刺激喚醒的。
果不其然,在李言靈力打入銀紙一段時間後,留在銀紙內的神識再次听到了那個滄桑冷漠,而所說的話與之前一般無二。
同樣是在剛說完後,就在也沒有了動靜。
接著,停了一段時間後,李言留在外面的肉身,再次祭出靈力,接著不久,銀紙空間冷漠聲音與一模一樣的話語再次出現。
李言有了準備之下,神識時刻仔細觀察,他最終發現這道聲音與上一次有著極細微的一些差距,如果不是李言刻意留心,根本就是無法分辨出有任何不同。
第二次出現的聲音力量略略有一絲消減,這一絲消減幾乎是微不可查。同時李言也確切的感應到了對方是神識波動,卻沒有魂魄之力,也確信了李言的想法。
這說明這道神識力量每次出現,都是在自我消耗的。
以李言的仔細,雖然已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但他依舊測試了剩下的二張銀紙,之前並未出現的聲音的二張銀紙,在他的靈力攻擊下,同樣出現了那道滄桑冷漠的聲音,而且話語內容一模一樣。
「只是一道無意識的神識留音罷了,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此物交還給‘不死冥鳳’族了。」李言終于有了自己的決定。
精血,是修仙者才能夠修煉出來的身體精華,這是除了體內有了金丹、元嬰之外最寶貴的東西,他是一具肉身中的全部精華凝聚。
精血對的強大和血脈資質的好壞,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一個人的肉身彪悍和血脈的純淨,最終都是取決了其精血的。
平日里,若有某位修仙者獲得一滴強大修士的精血,那比得到一件高級法寶還要珍惜,那是可以豁出命也想要保留的東西。
法寶畢竟還是身外之物,而肉身自才是自己的,修仙從弱到強,肉身陪同著經歷風風雨雨,一路廝殺,迎接天劫等等,這一切,無一不需要強大的肉身。
若能煉化一滴強大修士的精血,幾乎可以重塑自己肉身和血脈品階,甚至能改變自身的靈根資質,讓一名雜靈根一躍成為玄靈根、地靈根,甚至更高品階。這是目前已知的任何丹藥都無法做到的。
可以這樣說,一滴強大的精血,可以造就一名強大的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