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對面的李言與一名普通凡人一般無二,身上靈力波動也蕩然無存。
李言氣息一放一收間,讓孫國樹只覺得李言現在的修為是相當的古怪,按理說他亦是築基中期,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李言都不可能碾壓自己的。
但現在孫國樹卻是連李言的靈力波動都無法捕捉的到,這就讓孫國樹心中升起了一種未知的驚懼。
「這人到底是如何修煉的,難道這就是魍魎宗的底蘊不成?不光是他,就連白姑娘修為也是一日千里的感覺,魍魎宗丹藥、功法竟然厲害到了這般地步。」
但同時,孫國樹也在不停的安慰自己,李言身上可能是攜帶了極厲害的隱藏氣息法寶,這才讓自己有此錯覺的。
就在孫國樹心中不停盤算時,李言已然再次開口。
「孫道友,我今日觀第九小隊中白師姐修為可並非最強之人,其余人中可是有築基後期,甚至還有三名假丹師兄的存在。
以在下來看,即便就是以你的搏殺經驗,真正生死較量中,白師姐未必都是你的對手。
她怎麼就是做了這第九隊的隊長之職了,莫非這是上面的安排的不成?」
這個問題一在讓李言有些疑惑,一個戰力有限的修士,除非她智慧超群,不然根本做不得這隊長之職,可是白柔只是說是聰明,對于戰斗卻是不擅長思考布局的。
可是今天李言曾仔細打量過,這第九小隊包括白柔共二十人,其余十九人竟然都向對白柔十分恭敬的樣子,這絕非是靠所謂的上方安排能換來的態度。
其實李言自己已有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但他又覺得不太可能。
「哦,原來公子問的是這個問題,其實這個並不是什麼秘密了,不光在‘重鋒營’,就是在其他幾營,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白姑娘的。」
孫國樹听後,立即停了心中的思考,臉上露出了笑意。
「噢?願聞其祥!」李言含笑而語。
「其實說白了,也沒什麼,白姑娘有一套傀儡,乃是二大一小的子母傀儡,威力大的驚人。
要說白姑娘真是在機關術上天賦絕佳,這套子母傀儡據說是白姑娘近一年內才煉制出來的,奧妙無窮。
一經施展,三只傀儡聯手之下,金丹以下基本無幾人能敵。
我還听說三傀儡如果全力暴發,甚至可敵金丹初期數息時間,當然這些我都是未曾見過的。
據猜測若在偷襲之下,金丹初期修士也未必就不能傷得的,只是這第九隊長之前的隊人倒非是白姑娘,上任隊長雖也是由靠自身實力月兌穎而出,白姑娘可能無意爭鋒吧。
只是一次出任務時,遇到了強敵,其中听說有一名人類修士特別的強悍,最後是由白姑娘出手後,這才化解了危機。
雖然我方也有傷亡,但最終還是斬了對方整整一支小隊。
自那時起,他們方知白姑娘的厲害,然後原來的第九小隊隊長,在死了六名隊員後,也不願再擔任隊長一職了,最後大家公認推舉白姑娘做了隊長。
不過這些由于我也是最近才調入第九小隊,所以也都是道听途說之言,故而也不知幾分真假。
只是近幾次執行任務難度不是太高,我雖是看到過白姑娘出手,卻只能看出她是未全力出手的,具體實力依舊無法猜測出來。」
孫國樹一口氣將自己所知的情況都說了出來,反正這些又不是什麼秘密,李言只要入隊一段時間,自然都會一一知曉的。
孫國樹說話的語氣中也是帶著一絲疑惑的,這讓他想到了自己最先听說白柔做了這第九小隊隊長的原因後的驚訝。
一時間也是心潮起伏的,曾幾何時,那個在沛陽坊市中怯懦的小姑娘,竟然厲害到了自己可能無法匹敵的存在。
他未見到過白柔真正出手,以孫國樹的聰明,光看那三名假丹修士對白柔的態度他就知道了。
李言听了後,臉上並沒有什麼什麼太多波動,眼中精芒閃了幾閃後,然後他笑著說道。
「白師姐天賦本就絕艷,其實這一切也在常理之中的,倒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
接著,李言又向孫國樹打听了一些風涼山的情況,孫國樹不虧是江湖老手,修為不算如何,可是對于這風涼山中的事情倒真是知道不少,甚至魔族一方的事情他也侃侃而談,可見像孫國樹這種人到哪里都有自己一套的生存之道。
雖然大都是道听途說,但是孫國樹這些回答,對李言也有一定的參考價值,無論真假,李言都一一的記在了心間,留待他以後有時間慢慢甄別。
就這樣,倆人又談了約莫半柱香後,李言含笑說道「今日多謝孫道友了,解開了李某心中不少疑問,日後如果李某還有事相詢,還請孫道友不吝賜教才是。
關于煉器材料之事,還望孫道友往後多多留心才是。」
孫國樹听了李言說出這番話來,已知這是要送客了,而他自己這次前來當然就是要得到自己報酬的,本也無他事,于是立即滿帶恭敬的站起身來,然後就告辭而去。
望著孫國樹離去的背影,李言並沒立即關閉洞府大門,而是稍頃之後,他對著空無一人洞口處夜色中,微微一笑。
「倒是讓白師姐久等了,師弟心有歉意,師姐若不嫌此地簡陋,但請入內一敘如何?」
「李……李……師弟,你現在的修為到底是何地步,怎……怎得如此輕易就發現了我。」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這時在洞口處響了起來,然後一個苗條婀娜的身姿就出現在了暗夜之中,然後隨著蓮步輕移,白柔就出現在了李言的洞府之內。
李言早感應到白柔到來了,但有些事情他還是想听听孫國樹的答案,所以並沒有依舊拖延了一些時間後,這才打發走了孫國樹。
見白柔問起自己的修為,李言可並不想在關于自己修為事上多說,他都已經後悔來之前沒將修為壓制在築基初期了。
別人境界升級可是困難無比的,往往十年中也不見得能突破一個小境界,自己的癸水真經在五行體質相得益彰之下,變態的讓人恐怖。
他于是打了個哈哈「呵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師姐可也是三年多前才築基成功的,現在就又已到了築基中期,這才是令人佩服之事。
我這只是在外有了一番機緣,才僥幸所致罷了,做不得數的。白師姐,請坐!」
李言眼底含笑,說話的同時,已是袍袖一拂,洞府石門已悄然合上。
白柔看了看洞內情況,見這里果真只有自己與李言二人,不由臉色一紅,就找了一個離石門很近的石凳坐下來。
她能做到這一步,這已讓李言很是驚訝了,當初的白柔恐怕這時只能怯懦的站在那里了。
看來經歷過生死廝殺後,再靦腆之人內心都會變的堅強起來,性格無形中也會有了改變。
白柔卻沒有接李言岔開的話題,而是抿了抿玉唇,聲若靈雀在洞中怯怯響起。
「李……李師弟,何故拿我來開……玩笑,我的修為能在數年內再有增進,還是拜你所賜,想……來,不用我說,師弟也是猜出一二的。」
李言聞言,先是收了臉上的笑容,然後拿起一個新杯倒滿茶水後,輕輕一推,茶杯如同被一只無形之手托住一般,便緩緩的將茶杯送到了白柔面前。
然後這才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雙前輩已回到木流門,並且找到你了!」
以李言的聰明,早在孫國樹說出白柔突然間有了三只強悍的傀儡,李言就基本猜到了雙青青回來了,並且找到了白柔。
想到那絕世的妖嬈,李言仿佛鼻尖還有一絲清香,他不由模了模子鼻子,急忙鎮定了心神。
何況從另一個方面來說,白柔雖然在傀儡術上天賦驚人,但木流門以前的傳承是殘缺不全的,絕對不會在傀儡術上這麼快就有近乎逆天的突破,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白柔有了天大的機緣。
「老祖在飛沙古窟遇見的真是師弟了!」
雖然早已有了答案,可听到李言親口說出「雙前輩」三字,白柔心中還是像是終于放下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大事。
李言撓了撓了頭「說起來,我還真是要多謝師姐的,若非有千羅古猿在身,雙前輩也不會出手相救的,恐怕我早在二年前就殞落了,你這可是救了我一次的。」
不知怎得,听到李言這番話,白柔心中竟有一絲喜意,這喜從何來她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視做生命的千羅古猿能夠救了李言,就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
「師弟言重了,老祖說這次應是多虧了你的,若非是你出現在飛沙古窟中,那麼她可能直到殘魂耗盡,也是再無力沖出古窟的。
真算起來,師弟可是幫我了木流門天大的幫,包括家師在內也是要我再見師弟時,要道上一聲感謝的。」
說著話,白柔似想起到了本來真的已快走到壽元盡頭的師傅,在老祖回歸後,一直禁錮不前的修為竟然有了突破,壽元終是有了增加,這讓她如何不喜。
所以她說出其師尊要代她感謝李言之言,倒也是真的。
想到木流門師傅再次氣血旺盛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剎那,白柔臉上就悄然綻開了笑顏。
只是這一笑,如同的朵百合盛開,讓李言一時間也有些呆滯了,這讓本來剛剛笑意綻放的白柔,一眼便看到了李言有些楞神的模樣,旋即就迅速將頭垂了下去。
白柔,一頭青絲如瀑遮掩了玉面,李言依舊能看到白柔白皙的圓潤耳垂,早已如一顆粉紅玉墜,雪白玉頸一片粉紅。
「哦……哦,令……令師言重了,雙前輩現在可好?」李言也立即回過神來,連忙問道。
「老……老祖現在還在閉關中,我于一年多前曾被老祖召回……」
白柔再次聲音低了下去,但隨著她的敘述,慢慢的聲音才恢復了平靜,只是卻將臉側向一邊,不敢再看向李言半分,目光只在洞府的石壁上游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