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等人其實並不確定這名風涼山金丹修士是不是師尊派來保護自己五人的,因為敵我雙方經常會有金丹修士出現在戰場之上,不是獵殺對方低級修士,就是保護己方修士。
雖然金丹修士數量遠遠不如築基修士多,但說不定今天就自己等人遇上了。
李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等人遇上的無論是魔族金丹修士,還是風涼山金丹修士,至少都是金丹中期以上才是。
否則以自己已然超越了金丹初期修士的神識,肯定會提前許多時間感應到的,而剛才他也只是剛一感應到,對方的神識就以籠罩了過來。
當然若是換成李言自己在這里,那麼這二人依舊拿他沒有辦法的。
李言一個閃身到了白柔他們身旁,腳下已出現了穿雲柳,這時自然是要遠離二名金丹的戰斗才是。
此刻白柔三人識海的刺痛已有所緩解,見到李言腳踏飛行法寶而來,他們只是一個飛躍就上了穿雲柳。
李言再次一晃,他們就已出現了數里外孫國樹的身旁,此刻的孫國樹也是臉色蒼白。
剛才金丹修士識海攻擊之下,雖然有己方高手及時出手,但識海亦受到了涉及,一時片刻也讓他不能行動自如,體內靈力翻涌之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孫國樹可沒有什麼好的飛行法寶,如果單靠自己追趕,估計很快就會被李言他們丟的沒了蹤影。
雖然結果未必就是死亡,可孤身一人之下,在這二軍對陣的前治戰場,其下場也是凶多吉少。
沒料到大難臨頭,李言依舊寧願多浪費些逃命時間,還是帶上了他,這讓孫國樹心中感動。
在性命猶關時刻,對于他們這層關系來說,修仙者可沒有什麼情意可講,那可是金丹修士,雖然有己方強者攔截,但誰也不知雙方差距,也許下一刻魔族修士就能騰出手來要了他們五人的小命。
就在李言五人剛飛出去不遠,遠方天空就傳來一聲冷哼「鬼鬼祟祟出現在這里,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來人,給我殺了這幫鼠輩。」
聲音如滾滾悶雷,正是那名魔族修士,他的本體正往這方向趕來,但對方風涼山那名金丹修士也是迅速與他接近中,一時間這名金丹魔修也是無法親自追逐李言五人了。
金丹魔修的怒喝聲,也是讓風涼山金丹心中一驚,他雖然不清楚李言五人要執行何種任務,可是那魏重然卻是要求他要竭盡全力暗中保護的。
且為了不讓魔族留意,風涼山可只暗中派出了自己一人的,旋即神識一掃之下,便是略微松了一口氣。
因為之前李言的選擇的路線,都一路向西南方向繞行的,已然遠離了戰場中心地段,這里出現的修士並不是很多的,而且李言的飛行法寶速度非常的快,就 是自己也未必能追上。
在風涼山金丹修士神識中方圓千里也只出現了四只小隊,除了李言這只五人小隊外,自己一方還有一支小隊出現在一千七百里外。
而魔族一方同樣有二支小隊,距離李言還是較近的,尤其其中一支八人小隊距離李言只有二百多里。
讓風涼山金丹修士略微放心些的是,另一支魔族十二人隊伍則是距離李言至少有千里。
兩方對方之下,他就是傳音給己方出現的那一支小隊過來阻止敵人,也是來不及了,他們距離此處最遠,現在應該只有對方八人小隊對李言五人有些威脅了。
神識中見到了李言全力催動穿雲柳的情景,已迅速向西方消失而去,風涼山金丹修士則是轉過臉來,對著正疾速接近的金丹魔修,他口中發出嘿嘿冷笑「還是先顧你自己吧!」。
他看清李言飛行的速度後,知道李言小隊只要超過五百里,雙方小隊之中可都是沒有金丹存在的,那就超過了築基期最大神識範圍,李言他們便能與對方月兌離了,自己截住這個金丹魔修就是了。
風涼山金丹修士一聲厲嘯聲中,雙方已剎那臨近,天穹之下頓時傳來了轟隆隆的對踫之聲,以及魔族金丹修士的怒吼聲。
魔族金丹修士一斧蕩開風涼山修士的大劍,他神識中李言五人正向西方急馳而去,後方則是緊跟八人魔族小隊。
魔族小隊雖然飛行速度沒有李言的穿雲柳快,但那領頭魔族修士在接到命令後,竟然不惜催動秘法,讓身下的飛行法寶也是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速度。
短時間內,李言竟然沒有將對方拉下太多。
魔族金丹眼中閃過怒色,然後一橫手中大斧,化成一團魔光向著風涼山金丹修士劈了過去。
這名魔族金丹不知道的是,李言心計連連,哪怕就是在逃跑中,也是沒忘了一些細節,從而讓這名魔族金丹終是忽略了李言。
魔族金丹認為對方就是普通的斥侯,從而放松了警惕,不然,若是知道因自己一時疏忽,可能會讓自己後方多出數名元嬰強者聯手,恐怕他腸子都要悔青了。
這名魔族金丹肯定會不惜自身精血,估計也要逼退眼前風涼山金丹修士後,將李言五人斬殺殆盡的。
剛一逃跑的李言,就已在心中有了定策,他們若是選擇向北而逃,則是最安全,估計逃上一段時間,便會出現自己一方修士。
畢竟那里是他們的主戰場,可是這樣一來,他們二日辛苦潛伏過來的路程算是白搭了。
而若是強行向南而行,這種反常行動,也會引起魔族金丹的警惕,五人這般不要命沖向自己大軍,舉止無疑是詭異的。
所以李言只有東西兩個方向,所以李言選擇了正西,而且就連向西南偏一點的舉動也是沒有的。
現在魔族大軍兵力不足,還要留守部分魔族高手鎮壓南海,所以大軍除了正南方向,其余散開只在風涼山附近的也是不多的。
更不用說顧忌到更遠東西兩處了,像李言這般向西逃走,自是要遠離二軍正面戰場的意味。
所以從修士心里上來說,其實向西逃離也是安全的,因為西邊肯定會有人類修士存在的,但魔族修士幾乎是沒有的,即便是有,也是零星散落過去刺探消息的,幾乎是如水滴如海。
李言這種迷惑計劃所帶來的後果,是他們後面行動中,時間又被佔用了,可執行任務再次被壓縮減少了,但這無疑也是目前最正確的做法。
李言他們就這般一追一逃中,很快就西行了千里左右,而這時終是將對方拉開了近四百余里。
李言面無表情的站在穿雲柳前端,他這也是第一次遇到同階中,有人的飛行法寶速度也是如此犀利,雖然對方用秘法加持,但亦是比穿雲柳差不了太多了。
他皺了皺眉向四人低聲說道「這樣可是不行,雖然最終我們可以甩掉後面追兵,但也會離任務目標越來越遠。
現在後面追擊之人的速度雖已開始減弱,但若想拉開五百余里神識範圍,也是依舊需要近千里左右才可。」
嚴飛軍正心中憋悶,剛才遇到金丹他們只能落荒而逃,現在又被同階修士追的一路狂奔,于是他咬牙說道。
「殺了後面追兵,他們有八人,除了兩名魔卒級別的魔修,其余六人看那樣子也像是那些異域人類修士,若是設下陣法,還是有希望能滅了他們的。」
他說這話時,其實也是心中猶豫的,他希望那六名修士是南海修士的,這樣六名修士就不會發揮全部的戰力。
胡孝王卻是搖搖頭「嚴師弟,我們未必能做得到,那二名魔修可都達到假丹境界,與你我二人已是相當。
另外六人如果是以前遇到那些被下了禁制的南海修士,倒還好說。只是這六人應該就是一群異域修士才是。
關鍵是對方六人中竟然還有一名假丹修士存在,而給我們設伏的時間只有短短短的四百里,可謂轉瞬即至……」他的話說到最後,更是連連搖頭。
他還有話沒說出,他與嚴飛軍是沒有把握能各自對付一名魔卒的,已是自顧不暇,白柔應該是可接下那名假丹,但是余下的五人呢?
同時胡孝王心中埋怨起了魏重然與尺公長老,為何這次任務不派出五名假丹修士。
在這種情況之下,只要分出三人纏住後面三名假丹,余下二名假丹修士以最快速度斬了五名敵人,再回手相援,自己一方雖然勝的艱難,但卻是勝率高了數成的。
現在倒好,除了自己和胡孝王、白柔可以勉強擋住對方三人,這李言和孫國樹估計一個照面就會被對方五人給滅了。
異域修士的強悍,他們交過幾次手,當然是知道的,即便是李言手中有那奇寒妖獸,以二敵五之下,也是沒得半點勝算的。
听了胡孝王和嚴守軍的話,白柔並沒有開口,她看了看前方的李言,而孫國樹則是在低著頭,似未听到別人說話一樣。
其實這時孫國樹已經在考慮如何逃跑了,雖然與其他四人在一起保命機率更大,可是如果這四人犯混之下,反身與後方追兵廝殺,他可是不會去送死的。
孫國樹心道「哪怕是日後魍魎宗追殺自己,那也得等找到自己再說了。」
而這時後方一件類似衣櫃的法寶之上,正站立著二魔六人,其中二魔站立在灰色的衣櫃頂部前方的邊緣處。
這倆名魔修正如李言他們感應到的一樣,皆是達到了人類假丹之境,已是築基期頂尖的存在。
他們此刻都在做著一個古怪的動作,倆名魔修雙腳踏在衣櫃的邊緣部分,然後一人手中各握著一個類似鐵環的東西。
二只鐵環上都有著一根長長的鐵鏈,另一端則是連向了衣櫃的底部,二名魔修每隔上一段時間,便由其中一人猛的一拽鐵環。
鐵環之上就會涌起一片濃稠的黑液,這些濃稠黑液即刻間就會流向鐵鏈,鐵鏈發出一陣陣刺耳的「扎扎」之聲,仿佛在衣櫃底部有著一張無底的大口中一般,在貪婪的吸著一切。
濃稠黑液發著幽幽的光暈流向衣櫃底部,之後便是迅速消失沒了蹤影。
每當此時,這件飛行在虛空中的灰色衣櫃,慢來的速度就會再次陡然猛增,如同刺破長空的灰色殞石,向前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