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言剛一說罷,對著于願君一擺頭,喝道「你,快點帶路!」
與此同時,于願君心中響起李言的傳音「你現在不需做什麼,直接帶領我們向鎮外方向走就行了!」
然後李言就已率先向院門走了過去,于願君在一楞之中,似有所悟,連忙向前走去,低垂著頭,一幅不敢多言的樣子。
而他的目光還是不經意的掃過了「清靈門」五名修士所在的房間,那里也同樣有神識透出,神識中透著不解和疑惑,以為李言與焦華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
可當李言眯著眼斜睨了「清靈門」五名修士房間方向後,五道神識頓時如畏蛇蠍,倉皇間立即縮了回去。
院中負責警惕的幾名修士,都是大眼瞪小眼,同樣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焦華都沒有出聲,更是認為這位厲姓魔修與焦華好像是在確認某件事情,當下便也不敢阻攔了。
而就在李言他們走向院門的同時,有三道神識直接就落在了李言幾人的身上,李言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大步向院門走了過去。
這三道神識隨即又掃向了焦華所在的房間,見焦華那邊依舊一無所動的樣子,最終猶豫之下還是紛紛收回了神識。
在一個房間中,矮壯魔修睜開雙眼,望向院中,他目光中充滿了疑惑,隨後轉頭看向了盤膝坐在一側的另一魔修。
「你怎麼看?怎麼好像焦華與厲道友因什麼事情產生了分歧一樣?」
另一名魔修凝眉思索了一下「焦道友並未出來,但听厲道友的口氣,好像焦道友言語間觸及厲道友禁忌一樣,這個可還真猜不出來。」
一時間房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但隨即矮壯魔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算了,既然焦道友都願意讓對方去核實什麼事情,我們何必操這份心,現在二人好像都在氣頭上,待明日再行問詢也不遲。」
接著,房間內就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而此刻另一個房間內的那名與李言之前沒有組隊成功的魔修,早是心中連連冷笑。
「又是什麼利益分配不均,而橫生出來的枝節了,找個理由便也要能鬧上一場,我就看那姓厲的心性欠缺。」冷笑之後,他就再次閉上了雙眼。
可任他們如何去想,都沒往焦華已經死亡上面去想,首先是李言的身份他們算是確認的。
而最主要的是,這里沒有人認為可以在這短短時間內,焦華能毫無預兆的情況下,且與他們同處的一個院落中,能被李言給制住了。
如果做到這一步,也許只有魔頭以上的修為方可如此神不知鬼不覺中完成的吧。
有了這個認知條件,早就限制了他們的疑心範圍,李言出去就出去了。
這時的李言六人已走在了大街之上,直至此刻白柔四人方才放下心來,只是心中更為好奇,李言究竟用了何種手段能在那麼短時間內就拿下了焦華。
「毒,只有毒,才有做到如此悄無聲息,這是連陣法都無法做的,如果焦華是被李言布下的陣法禁錮,那麼此刻應該早已是攻擊聲大作了。」
可即便如此,有了這想法後,也是讓胡孝王和嚴飛軍心中大駭。
他們可都是用毒高手,自忖雖然也有辦法讓身為同階修士的焦華中毒,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還能做到這般無聲無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定是魏師叔給的什麼高級毒丹!」這是二人最後的認定。
可在白柔和孫國樹心里則是另一番想法了,他們覺得李言應該是有辦法做到這一切的,至少孫國樹現在不認為李言就是平時看到的這樣平庸。
走在最方的于願君不時的用眼角余光看向李言,他也在奇怪焦華被這名魔修用了什麼手段,非但一點都不阻攔他們,還表示了默許。
他剛才在往院門外離開時,心中甚至已做好隨時見機行事的舉動,若是事有不可為,他為了保命,甚至都能直接說出是受李言幾人所迫的想法。
雖然已確定了李言五人就是過來救自己的,但他可不能為了這五人,而讓自己最後陷入危險的境地,可最後就是如此有驚無險的走出院門,當真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現在雖然已是半夜,但鎮上依舊人來人往,嘈雜聲不絕于耳。
「待會到了鎮口時,還是由我來說,但是你們都要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現在這里到底是什麼情況,根本無法預計出結果。」
就在幾人一路前行時,李言的聲音在五人心神中響起,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能否走出「周楊鎮」這一步了。
李言當然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做到,現在這里形勢變化之下,如果只讓進不讓出,那就麻煩了。
「這是我們能否安全離開的最關鍵一步了,只能踫運氣了。」胡孝王這時也是無奈的傳音說道。
他們現在任務幾乎已完成過半,可是接下來的回程之路依舊生死難料。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氣氛顯得有些壓抑起來。
他們幾人行的極快,只是數十息後,已在人流中迅速的奔行到了鎮口之處,這時鎮口之外仍然不時有光華劃過夜空,然後就會有數人或單人向前鎮口前方奔來。
這個時候仍然有魔修來此匯聚。
當李言他們這一行六人來到鎮口時,他們與眾多擦肩而過的修士方向相反時,便顯得有些突兀了。
李言心道一聲「不好,應該是最懷的情況出現了!」現在明顯這里已只需入不需出了。
但到了此刻,無論如何也是要試上一試了。
「你們這是要往哪里去?」就在李言六人距離鎮口還有一小段距離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然後就見有四名魔修就從圍了過來。
「剛才接到求救訊息,我們小隊之前失蹤的隊員並未死亡,只是受了重傷,需要我們現在立即過去接應。」李言則是一馬當先來到了四人面前,他沉聲說道。
而他身後除了于願君外,其余四人也已悄然散了開來,臉上卻是一幅焦急的模樣,不停的向鎮外張望。
見到這般光景,落在最後的于願君不由手心出汗,嗓中無比的干澀,心中是萬分的緊張。
「莫非一會真的要硬闖出去不成?鎮中可是有魔頭存在的,我會死在這里的。」
一時間,于願君猶豫起來,望著周邊人來人往,估計只要他們一動手,片刻間就會淹沒在無數煙花之中,可他卻不想立即死在這里。
「失蹤的隊員?在哪里失蹤的?你們來此後是否已經報道?」這時四名魔修中為首的上上下下打量了李言他們幾眼後,質問說道。
「哦,我們之前是在距此六百里時遭到人類修士伏擊的,而現在收到求救訊息大概是距此二百里左右,現在過去接應還來得及,很快就會趕回。至于報道嗎?我們下午已在第三區域報道過了。」李言面帶焦急之色的回答。
「你既然已經報道,魔頭大人難道就沒告訴你們什麼嗎?」那名為首的魔修與其余三名魔修悄然對望一眼後,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厲芒。
李言反應可是極快,他焦急之色隨之一黯,只得悻悻嘟囔了一句「果然不能通融了,那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希望能遇到別的小隊吧。」
說罷,李言一臉不甘的又向來時大街退了回去,而剛才分散開的胡孝王他們也是默不作聲的跟在了後面。
四名魔修見對方並非不知道命令,而只是想嘗試外出,現在識趣的退後,這才再未上前盤問了。
李言幾人退後一段距離後,于願君則是有些目瞪口呆,心中升起一千個疑問「這……這就不……不走了?」
但他旋即也是感到慶幸,難道真的硬闖不成,把守鎮口的魔修明顯是起了疑心了,倒也暫時保住了性命了。
「看來只能再尋機離開了,只是那焦華若是隨時出現的話,自己可就……」一時間于願君心中念頭紛雜。
但這時李言的話語卻在他的心神中響起「都做好準備了嗎?」
于願君疑惑的抬起頭來,見眼前這名古怪的魔修望向自己幾人,而當于願君以為自己听錯時,又見一旁的胡孝王則是輕輕點了點頭。
接著一側的嚴飛軍則是眼中露出興奮與緊張之色,至于白柔和孫國樹則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于願于願君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他們……他們,這是……這是真是要硬闖了,不行,這絕對是闖不出去的,估計還未出鎮口便是被人轟成一堆肉泥了。這幾人莫非沒長腦子不成,對了,那枚禁制令牌……」
這一刻于願君想到的是下一刻自己的悲慘結局,他可不想跟著這群沒腦子的人去送死,也不知道這些人老祖是怎麼選出來的,他要伺機拿到那枚禁制令牌才行。
「不過……也許,當這些人沖向鎮口的時候,自己興許能趁亂逃走也是有可能的,可是,該死的,那枚禁制令牌……」
雖然只在呼吸間,于願君的腦中已有無數個可能和計劃閃過,偏偏一時沒想到令他滿意的計劃。
而就在他有些發楞時,忽然就見那名剛剛點頭的修士,在不經意間,手臂抬起指向了他,同時他心神中想起胡孝王的聲音。
「現在就吞了它們,一會可別死在這兒了。」大街上人群眾多,胡孝王這個小動作並未引起別人的注意。
于願君一呆,手中已被塞了幾樣東西,他低頭一看,竟是一枚枚黃豆大小的青色丹藥,足有五粒之多。
「這……」于願君這一刻都不知道李言幾人到底是在做什麼了,而這時他就見那名中年婦人和另一名修士已抬起了手,然後就捂在了嘴上。
于願君意識到,那二人是在吞服丹藥。
而這時李言則是不耐煩的拍了于願君肩膀一下,然後在耳邊輕聲說道「不想死,就快點和他們一樣,快些吞了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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