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九重天,一重一涅槃,黃泉河中渡,不死不滅念。’
應該是指不死冥鳳具有穿越幽冥九重天的本領,而每一重天都需要歷經生死,但在死亡之後,便會展現出鳳凰二族中最具傳說的‘涅槃重生’。
這就像是火鳳一族的浴火重生,只是道途不同罷了。
而這里所說的幽冥九重天,可能並非真正要去幽冥地府走上一遭,而是泛指所有讓生命走向死亡的瞬間。
涅槃後,不但可以重塑,而且實力也會跟著有一個大的飛躍。」
李言雖然身體虛弱,可是腦中思路卻是越來越清晰,他的眼楮也是越來越亮。
剛才他用神識看了自己的筋絡和血肉,雖然剛剛生出的筋絡與血肉十分的脆弱,但與以前迥然不同的筋絡拓寬和血肉雕琢,他是可以輕易分辨出來的。
李言知道,下一步他只要慢慢的恢復和修煉,不但能重回巔峰,更會讓自己的修為有大的飛越。
「也許凝結金丹也說不一定。」李言心中突然有冒出這個想法,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有了一絲血色。
李言重重的呼了幾口氣後,頓時按下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金丹,我太想當然了!」
他很快恢復了理智,繼而又回到剛才的思路上去。
「這句話的後半句,又是什麼意思?黃泉河中渡,不死不滅念,難道說達到真正的不死之身,還要真的要去幽冥界找到黃泉河走上一遭不成?」
只是想了一會後,他就放棄了,以他現在的修為,就連荒月大陸也是出不去的,更不用說其他界面了,何況幽冥黃泉他還真的只是听說過,身邊修士並無人去過。
李言知道這次倒是因禍得福了,不但省下了「真元丹」,還讓自己發現了「不死冥風」的秘密,而那枚「真元丹」可是真正能在緊要關頭保命的聖丹。
最後,李言的目光落到自己手掌之上,剛才運功握拳,皮膚表面以往淡淡的銀色,幾乎已然肉眼看不見了。
他剛才也查看離火玄黃扇內的「不死冥鳳」精血並沒有半點減少,說明這次肉身重塑消耗的不是扇內的「不死冥鳳」精血。
肉身重塑只能消耗已煉化的精血,自己將以前煉化的一絲‘不死冥鳳’精血差不多給消耗完了。
不過,李言並沒有因此而沮喪,反而心中升起竊喜,那些本來煉化融入血肉中的一絲「不死冥鳳」精血,只是用秘法融合罷了。
而現在才他根本感覺不到那一絲精血的存在,但又能感受到那些力量還在自己的身體內,只要身體恢復後,還能打出同樣力量的一拳,這是真正的與自己血脈相連了。
李言覺得自己一直無法繼續煉化的「不死冥鳳」精血,在感覺有了一種空空的感覺後,應該又可以繼續煉化了。
過了好大一會,李言這才慢慢平復了起伏的心緒,確定了自己的身上發生的事情後,李言又將所有的事情重新理了一遍。
他同時也考慮的一些問題,不由皺起眉頭來。
「師尊為我療傷,又看到了銀芒重塑肉身,再加上他親自與那名魔修交過手,這一下,我身上的秘密他雖然不一定都清楚。
我隱藏了修為之事定然已經知曉,並且肉身重塑又如何解釋?
還有窮奇煉獄術他是否看了出來,當初我可都是以支離毒身來搪塞的,這下有些麻煩了。」
李言從壟塵影口中听過魏重然的來歷,當然知道魏重然對風神大陸和天黎族的了解,包括窮奇煉獄術可是比他知道的還多。
甚至窮奇煉獄術魏重然本來也是有權可以修煉的,只是自己放棄罷了,但絕對是這片荒月大陸上為數不多,對天黎族知之最深之一。
「我若能修煉窮奇煉獄術,那麼與阿影的關系師尊自然一下便可知曉。」
李言很快想到了趙敏,他知道自己現在可沒有什麼資格能在師尊面前說自己同時喜歡二人,那樣估計下場肯定會很淒慘。
除非等自己修煉到元嬰,他現在可是對魏重然懼怕的狠,自己費盡心機偷襲的金丹中期魔頭,最後還被反震的差點殞落,人家只是數招間就輕易滅殺了對方。
「實在不行,那便說自己曾經吞噬過一絲‘不死冥鳳’精血之事,從而讓肉身起了變化。
反正以師尊的心性,萬萬是做不出當初季軍事那種事的,否則,剛才在我肉身重塑時,大可囚禁了我,對外人說我肉身崩潰,魂魄需要滋養就行了。」
李言現在是真正的越來越黑心了,他通過幾年也終是確定了魏重然的心性,為了心中所想,李言則是直接拿來利用了。
想到了這里,李言終是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無形中當初鄉村的淳樸少年已然遠行。
李言對待感情,並沒有卓嶺風那種愛恨分明,痴情終一的性格,反而是隨著修為的增強,佔有欲越來越強。
李言就這樣坐在床上,也沒有立即去沖洗身上的血污,而是腦中不停盤算著這次外出,自己暴露了多少實力,又要如何彌補等等事宜。
過了良久,他終是大傷初愈,越發覺得疲憊,吩咐了一聲小紫神龍象在洞府內布下「大龍象陣」,自己再次確認無誤後,這才沉沉的睡去了…………
「騰老鬼是不是出事了,追蹤那支可疑小隊後,就此失去了蹤影。」
回退一個多時辰前,天際沉沉,一片黑色,「周楊鎮」鎮中心破損廣場之上,五千修士已然聚集在此,黑壓壓一大片。
而在廣場前方站立了三名魔修,開口的是一名短發魔修,其頭上如長滿了根根短刺。
而他詢問則是夜間與騰無極一起出現在鎮口的烏姓中年魔修,此刻距離騰無極出去也亦過去近一個時辰。
烏姓中年魔修望向廣場上人頭攢動的修士,他搖了搖頭。
「金兄,你出去追蹤別人,希望有人神識一直跟蹤嗎?
我怎麼可能一直用神識跟蹤騰老鬼,之前我也只是感覺到在西北方有靈力和魔氣波動罷了,且那些靈力太過弱小了,又何必注意。
可是之後幾十息後,那里就一片平靜了,我還以為騰道友回來了,但是卻是遲遲不見蹤影。」
騰無極散發出來的魔氣,他是熟悉的,在感應正是騰無極與別人交手,對手十分的弱小,哪里還能注意。
何況發生戰斗的地方距離「周楊鎮」只有千里左右,對于他們來說近在咫尺。
半個時辰後,已很久再無戰斗余波傳來,可騰無極依舊沒有回來。
烏姓中年魔修早已處理好了鎮口事宜,就覺得不對了,再散發出來神識掃視時,哪里還有騰無極的半分蹤跡。
而不待他通知留在鎮中心的另外二名金丹魔頭,那二名金丹魔頭已然接到了一道緊急傳音秘令,要求召集所有修士,一會有魔將前來帶領他們立即行動。
待他們聯系了鎮口烏姓中年魔頭和騰無極,這才知道騰無極遲遲未歸,但這個時候,已然沒有時間出去尋找了。
听了烏姓中年魔頭的回答,短發魔修也是無奈,這種追擊修士之事,如果騰無極沒有要求他們相助,還真不能一直用神識跟蹤,要是自己都會跟對方翻臉的。
「還有,在鎮口設伏的魔修小隊信息也找到了,是一支五人小隊,傍晚時分才進入鎮內的。
他們謊稱在第三區域報道,可我並有沒查到這支小隊信息,他們來此目的不詳。
但這支小隊中至少有一名是毒修高手,此名毒修下手狠辣異常,他們設計毒倒了一名魔卒隊長。
這名魔卒隊長名叫焦華,我見到時,他雖然還尤有氣息,但模樣是十分的淒慘。
應該是在中毒後,被人生生的用手從胸月復處插入後,整個脊椎被連續的重手法扣斷成數截。」烏姓中年魔修繼續說道。
「用手插入焦華的胸月復之中,莫非對方來的是金丹修士?」這時,另一名魔修插口問道,他是一臉的不信。
「也許吧,我詢問了那里的另外三名魔卒,他們說是對方修為應該是魔卒頂峰實力。
不過,能在昨天魔將大人神識掃視下,還能隱藏修為到了這里的,應該也是一名金丹中的高手。」烏姓中年魔修說道。
他也是認為偷襲焦華之人是荒月大陸的金丹修士,他並不認為有築基修士能輕易毒到一名魔卒,且還能徒手撕開其如精剛般的身體。
接著烏姓中年魔修繼續說道「劇毒已浸蝕了焦華的髒腑,脊椎再斷,他的肉身算是徹底被摧毀了。」
「此名毒修心思歹毒之極,那這焦華只有重新奪舍了,只是現在荒月大陸供他奪舍的可只有人類修士肉身的。」
短發魔修搖了搖頭,如果放在魔界,莫說死了一名魔卒,就是死了上千個又算什麼。
但現在這里正是用人之際,他們過來的魔修數量有限,每一名魔修都是珍貴的。
「那你們可想錯了,焦華已被我親手擊斃了,你們不要用這種奇異的眼光看著我。
我當然知道現在每一名同族的重要性,只是那下手的毒修太過歹毒,就連我差點也是沒能察覺,那樣就會中了對方的詭計。
我本想將焦華魂魄凝聚後帶走的,等尋到合適的人類修士肉身,再讓他奪舍的。
可是,當我收取焦華魂魄時,由于判斷對他出手的是一名金丹毒修,所以就更加留意。
果不其然,最後在焦華的魂魄中竟有一絲極為隱晦的劇毒隱藏其中,在我一個不察之下,竟有沿著我的手指,想侵入我體內之勢。」
「烏兄說的是焦華魂魄中竟有‘魂毒’存在?」
「這……我倒是不能確定,能侵蝕魂魄的劇毒雖然有,但是極為的稀少,至少我修煉了數百年也只是听說過的。
但此毒的確是纏繞在焦華魂魄之中,且已于他的魂魄已有融合,無法分離,所以焦華日後也是必死了,與其留下苦苦受罪,不如早去輪回更好。」
烏姓中年魔修森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