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般不斷冒出的魔修進攻趨勢,魔界一方也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這一次進攻,也會讓他們元氣大傷。
至少在每通過裂縫過來一名低階魔修,要死亡幾十,甚至百人魔修的生命。
那麼若要突破過來一名魔頭呢,結果死亡率將更是可怕,他們今日攻擊節奏一浪高過一浪。
一時間,濃霧中喊殺聲沖天,或表或黑顏色不斷閃耀、熄滅,再爆發、再熄滅……
一片濃霧中,離長亭倒是顯得輕松不少,不光是她,不離峰的弟子大多數都是如此。
周邊密密麻麻的各種或大或小的蠱蟲,形成了一片蟲的海洋,但凡有魔修出現,就會蜂涌而上,下一刻就將魔修淹沒在蟲海之中。
與他們相比美的,也只有靈蟲峰的弟子了,各種飛禽、妖獸嘶鳴聲震天,與對魔修或魔獸打得血光四濺,身為主人的修士一段時間內出現殞落的機率少了許多。
不過二峰弟子雖然看似輕松,可是他們消耗神識之力最快,控制大量飛蟲類妖獸或蠱蟲,需要強大的神識支撐。
如果不是身旁邊有同伴支撐,他們也不敢這般肆無忌憚的消耗神識。
「其實,我覺得剛才老祖沒必要讓我們這麼急著下來,你看那些十步院的修士可是生猛的很,在與魔修拼殺中,勝的機率還是不小的。」
離長亭望著身邊其他不離峰弟子驅使蠱蟲,她一手正握著靈石借機休息中,還不忘對身側的趙敏說道。
遠處那些十步院的修士,哪怕是在濃霧中也是顯得異常的顯眼。
往往一人便在方圓數百丈內縱橫來去,劍氣四溢中與魔修廝殺的血肉橫飛,不時就會一名魔修或一名劍修血肉橫飛中從空中一頭栽落。
下一刻,劍修身影迅速消失在濃霧之中,不過這種看似縱橫來去的打法,一個人往往就會被數名魔修圍住,殞落也是遲早的事。
劍修是這世上攻擊力最強的修士,他們的戰斗幾乎與「慘烈」二字息息相關,一往無前中,幾乎在呼吸間便已決出了生死。
「他們雖然與我們世代有仇,但都是荒月大陸的修士,有這必要嗎?」
趙敏一手持劍,另一只修長玉指在空中連續點出,七八十只身帶金褐兩色類似甲蟲的蠱蟲,正振翅與一魔修纏斗。
光潔的額頭已有一層細細汗珠滲出,僅僅是下來不足百息,她的神識也是消耗了近一半之多。
就在她與離長亭說話的時候,她的美目正掠過遠處,那處空中一名清秀美麗的頭顱正高高的飛起,臉上兀自帶著不可置信有目光。
那是一名十步院的女修,她的身體已被一名魔修打的四分五裂。
而她的死亡,則是帶動了周邊幾名十步院劍修的更加瘋狂攻擊,一個個身外劍芒如雨,上百柄飛劍,下一刻就將那名魔修絞的丁點不剩。
而在此期間,一名清瘦的劍修已是一臉清淚如雨,嘶吼中一把抱住了落下的頭顱,目眥欲裂。
劍修也有劍陣存在,只是需要的之間的配合更加困難,所以實力強的劍修都會選擇自己祭出劍雨對敵。
一些關系實力低的劍修,才會少了劍修的傲氣,組成劍陣迎敵。
「你的那位小情郎是不是修煉了什麼采陰補陽的功法,這一年不見,有可能在外面已是妻妾成群了,他現在的實力絕對是小竹峰築基中最強的,這得吸多少元陰才能做到?嘻嘻……」
離長亭收回目光,臉帶笑意的轉了話題,這種事情在陰魔崖裂縫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她已看的太多了,對此,她也不想再說十步院修士了。
說話間,手上法訣一掐,再次有大片的蠱蟲飛出,撲向了前方濃霧之中,那里出現了重重黑影。
趙敏听的她的話後,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動容,對于離長亭的話,她已听的太多了,還是不理的好。
但她口中也是說道。
「你……你真的很惡心的……」
絲毫沒有對一位金丹修士的尊重,而同時,她的一縷神識也悄然掃向了李言那一邊,神識中出現的一幕,讓趙敏施展法訣的動作不由自主的頓了一頓。
「那名魔修是他斬殺的?怎麼看不出太多的交戰靈力波動?」
趙敏心中浮起一個不能置信的念頭。
「咯咯咯,你看你那表情,如果不是采陰補陽的那種邪功,還有什麼功法能讓他實力在這麼短時間內提升的如此之快!」
離長亭雙手如穿花蝴蝶般的打出一個個法訣,同時咯咯笑出了聲。
在她的心中對李言的實力驚嘆之余,可李言具體的戰力還是無法有個準確的定位。
以她現如今金丹境界的眼光,除了覺得李言很強,別的就探查不到了,李言身外像是罩了一層霧,就如同這周圍的青黑濃霧一般,讓她無法看透。
李言的攻擊不但詭異,而且十分的有效和迅捷,即便是她也無法完全看清。
她口中雖然與趙敏調侃,心中已是有些震驚了。
放眼望去,整個戰場上,也只有離長亭才這般的特立獨行,戰斗中依舊有心與人閑敘了……
二息之前,李言對面消瘦魔修兩只精壯的胳膊上各纏著一條青色的長鏈,長鏈也不知是用何種材質打造而成。
李言在切中它的同時,竟也是震的手掌有些酸脹,這可是近一段時間來與人交手中未曾出現過的。
但也就僅此而亦,在一掌蕩開長鏈後,青色長鏈在空中一個折彎已如毒蛇探頭,自上而下射向了李言的頭頂。
與此同時,李言後心處也感到惡風不善,那名魔修胳膊上的另一條青色長鏈頃刻間就自一側繞到了李言的身後。
如同一根突兀出現的激射箭矢,直釘向李言的後背。
速度之快,另一側的一直分心注意這邊的龔塵影也不由嚇了一跳,那名攻擊李言的修士是同時對他們四人發起攻擊中三人一獸中最強的。
強到龔塵影自己都沒有把握是否在不受傷的情況下,能夠戰勝對方。
但她已來不及提醒,彈出的直踢前方大甕般的魔修腳尖速度不減,右手中的青色長戟上一抖之下,一團青芒就欲月兌戟射出,射向李言身後。
可李言的反應更快,快的令龔塵影的神識在頃刻間都無法跟上,李言如同鬼魅般已然失去了蹤影。
「砰」的一聲中,龔塵影快若奔雷的一腳在大甕般的魔修拼命側身閃躲之下,踢中了對方。
大甕魔修雖然避開了下巴,但依舊被一腳踢在了肩窩處。
魔修那猶若矮山般的身體,瞬間就拋飛了出去,他發出一聲重重的悶哼聲。
雖然魔族堅逾精鋼般的身體擋下了這一擊,但一股巨力剎那滲入了他的體內,力量在體內砰的擴散開來。
幾乎是瞬間,大甕魔修心髒已是受到了一股巨力震蕩,腦中傳來無法言喻的刺痛,一口鮮血已吐了出來,高高的灑向了空中。
同時,龔塵影以為是自己神識中出現了幻象,李言在她腳尖觸及大甕般的魔修衣襟的時候,李言的身影有些虛化。
與此同時,李言對面消瘦魔修的頭頂一個鬼魅般的身影一閃而至,這讓龔塵影援救的動作就是一滯。
那名消瘦魔修也只覺得眼前李言的身體有些不對,具體哪里不對,一瞬間根本沒能反應過來。
但手上的攻擊觸感讓他渾身汗毛直豎,勢在必得的二手合擊,只傳來二道尖銳的破空之聲,在他的前方一直一豎中交叉而過。
消瘦魔修頓感不妙,他也是軍中統領,歷經大大小小戰役數百次,已心知不妙,只是舊力剛去,新力未生。
他就看到另一側龔塵影扭頭中眼中出現的一抹不可置信,下一刻,消瘦魔修的身體自頭頂向下就分了開來,瞬息成了二半。
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一道人影一把撈住飛出的魔核,帶出一絲殘影劃過,而與龔塵影三人圍成環形的李言那個位置,李言正面向前方,盯著一片血雨滿天。
消瘦魔修自始至終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未來及發出,而這時,韋赤陀的降魔杵正從前方藤蔓上收回,林大巧後退中,一道烏光自他手中才剛剛打出。
一切都快的不可思議。
四人都只是與對方交手了一次,時間過去只有一息。
只是明顯龔塵影與李言的速度更快,龔塵影在對方攻擊到來之前就已做出了快速的躲避和反擊,將對方踢飛重創,這本是幾人中最流暢的斗法。
而李言則是更快,一息時間,他不但提前攔下對主偷襲,且已連續做出了二次反擊,迅雷不及掩耳中將對方頃刻間斬殺。
而他的本人仿佛根本沒有離開過原地一樣。
周邊其他戰團未注意這邊也就算了,但這一幕讓龔塵影三人驚的目瞪口呆。
除了被龔塵影踢飛的大甕般的魔修還在空中激退外,就連攻擊韋赤陀和林大巧的一人一獸也都有些呆滯了。
消瘦魔修可是他們這一組攻擊中,修為最高、戰力最強、斗法經驗最豐富的,那可是擁有了沖擊魔頭的實力的強悍存在。
可是僅僅一個照面之下,連慘叫都未發出,就成了二半墜入了濃霧中的尸體,這讓一人一獸只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
但是,他們此時想退也是不可能的了,哪怕是這里修為最低的林大巧,手上射出的烏光迎風就漲,一團墨汁般的液體已到了那魔獸的面前。
林大巧曾與溫新涼接下了大量的任務,往往還都是超過他們本身境界的死亡任務,但依舊一次次在浴血後走出,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
一是二人都是頭腦聰穎之輩,其二就是魍魎宗所習的功法,走的可非與人硬拼之途,即便是以祭煉妖獸見長的靈蟲峰,與人交手也喜歡以巧取勝的路數。
所以林大巧一見不能力敵,借勢卸力之下,手中一團毒汁已然月兌手打了出去,這種做法盡乎了本能的下意識行為。
「小……小師弟,你到底是什麼修為?」
林大巧在神識掃到李言那邊結果後,不僅月兌口而出。
要說在剛一看見李言的情況下,李言的境界讓林大巧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的話。
現在,李言斬殺對手的一系列詭異情景,讓他心中的震驚已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