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重然在儲物袋中看到時了一滴琥珀色的透明液體。
他的神識侵入儲物袋中只一小會,已然有了眩暈微醉的感覺,他能感覺到透明液體中蘊含著令人心驚的恐怖力量。
對于古酒旗這種級別給的護身之物,魏重然那是十分的重視,這可是關鍵時候保命之物。
他是悍勇,但更多是懂得保命之道。
上方李言他們已與魔修殺的難分難解,龔塵影三人現在對李言已是驚為天人。
李言殺魔修的速度,他們中任意二人加起來也不一定能趕得上。
僅僅過去了三十息的時間,李言一人就殺了四名魔修,而他本身竟然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他們三人時而聯手,時而分別迎敵的情況下,也才殺了六名魔名,林大巧腋下還受了傷,雖然不致命,但森森肋骨已看的人觸目驚心。
「小師弟是被人奪舍了嗎?」
韋赤陀想著,不時的眼角余光打量著李言渾身上下,企圖想看些端倪。
「我難道修煉不夠拼命嗎?」
林大巧無言以對,他好多次死里逃生,浴血重生,這才有了修為突飛猛進,本以為要不了幾年,就能趕上五師兄他們的。
可是李言出去二年左右,竟然厲害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李言……金丹……」
龔塵影一雙美目中溢彩連連,突然想到了遙遠的天黎族。
而就在此時,自陰魔崖裂縫下方突然傳來了一聲高亢的嘯聲,嘯聲驚動了雙方所有人,接著一道聲音滾滾而來。
「魍魎宗魏重然在此,所有修士離開陰魔崖裂縫,立刻,馬上!」
魏重然前面幾個字還顯得有些沉悶,應該是處在陰魔崖裂縫下方極深之處,但只是幾個字出口後,聲音已是越來越清晰。
顯然他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上升中。
魏重然的名頭本就大,當初除了一些小門派不知道外,二流宗門以上的修士,對他可是知曉的。
對于四大宗主要修士,那些門派都自都會牢記在心上的,同時叮囑門下弟子,以免不小心得罪了對方而不自知。
近一段時間魏重然更是風涼山的主事人,他的名頭知道的人遠揚天下,知道他的人甚至比知道元嬰修士的人還多。
他這一出聲,無論是陰魔崖裂縫下方正在交戰的修士,還是斷崖上,高空中的修士都是听一清二楚。
…………
高空深處五萬丈,大先生此刻正面色凝重的伸出一根手指,點向面前一根紅色毛發。
那根毛發足有成人手臂粗細,說像是一根巨大的觸手更為貼切,其上縴細的紅色絨毛如海藻一般有規律的飄動著。
看的令人心中發毛,毛骨悚然。
這些紅色絨毛飄動之間,一道道只有化神修士神識才可看見的波紋從上散發出來,已將大先生周遭千丈空間形成了道道扭曲。
千丈之外,古酒旗正虛空盤膝而坐,不時就會抬起手掌虛空一拍。
每次當他一掌拍出後,面對紅色毛發的大先生伸出的手指就是一顫,他的額頭上就會有青筋隱現。
身上氣息一陣的翻涌,隨之就會後退一步,而他腳步落下時,那些無形中道道扭曲的空間波紋與他後退身形相撞,發同「嗤嗤嗤」連綿不絕聲音。
大先生身上的黑色長袍已被割出無數道細小的裂縫,露出精巴巴有干枯的肌膚,的肌膚上有著一些血線正在慢慢消退。
不過,隨著血線的消退,大先生的氣息出現了忽強忽弱不穩現象。
遠處的古酒旗看似不急不許,他要困死大先生,不讓他有暴發的機會。
而就在這時,大先生的眉頭忽然一挑,他的眼楮就望向了下方,似要穿透層層迷霧一般。
「你對二界通道做了什麼?」
他霍然抬頭看向古酒旗,遠處的古酒旗忽然大笑出聲,笑聲中他已長身而起。
「不用再拖住了你了,看來大功告成,你與荒月大陸之間也該有個了斷了!」
…………
圖台已是暴跳如雷,他被大令、宿長揚、斬天三人死死纏住,讓他騰不出半分手來分心他事。
而下方的隨著千放樹和秘境四階妖修率眾支援之下,魔族這一邊正在節節敗退,一幅大廈將頃的局面。
這正是大令他們前期制定的計劃,開始卓見成效了。
以時間換空間,用荒月大陸修士的性命拖得沒有後援的南海魔修不斷消耗,戰損增大,後力不足。
而後再適時與南海修士里應外合,一次大的戰役,再次魔修和異域修士人員消耗的七七八八。
只是,最後的決戰卻不是大令他們計劃中的,不過,這一次圖台他們與是傾巢而處,動用了一切力量,奇襲風涼山。
但也就僅有這一次奇襲力量而已,一旦失敗,他們只能再次躲藏。
大令三人若放在全盛時期,他對上哪一人的結果,都是未知之數。
可是這三人現在壽元巨耗之下,元氣已然大傷,但他依舊無法取勝。
但三人配合的卻是異常的巧妙,他們以前雖然處于敵對狀態,可到了包括元都在內的四人,到了這種境界,在這世間已無敵手。
所以,能與他們論道的,只有彼此。
數百年下來,當然對他人手段已是相當了解,配合起來毫無滯澀之感。
大令已修煉到了「小羅金身」,比魔將級別的圖台的肉身也差不了太多。
雖然元氣大傷後已然不能力敵,但他又不會直接硬拼,近身纏上一會半刻還是可以的。
宿長揚則是在一側,不是會虛空抬起一下手掌,不管真與假,這時圖台不得不小心應付,弄得圖台怒氣翻涌。
那老家伙簡直就像刺蝟一樣,實力不如自己,但一身是毒,那些毒他許多都不認識,層出不窮,根本不敢硬接。
更可恨的是,宿長揚有時笑咪咪的抬下手,動下肩,晃下腦袋,在圖台全神應對時,卻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這個老不死的!」
圖台只覺得牙根陣陣發癢,卻是根本無奈,對方只是不在全盛狀態,可是戰斗意識,以及殺人手段都還在。
否則來一名元嬰,圖台閉上眼由他打上一天,也是毫不在意,舉手間就滅了對方。
更遠處的斬天,就是一直靜靜的站著,根本看不到有什麼動作,圖台身側不知什麼位置就會有一道劍光閃出,如一條毒蛇伺機探出。
讓圖台每每攻擊近身的大令快要得手時,不得不立即避開,幾輪攻擊下來,大令三人的固守防線,圖台一時間根本無法突破。
下方局勢又在不斷的惡化,讓身為魔族大將的圖台,怎麼不心中惡氣陡生。
他們雙方現在其實都在拖,等九天之上古酒旗與大先生的斗法結果,那才是決定整個荒月大陸命運之人。
但是,已然過去了三十息時間,上方依舊沒有任何一人歸來,這讓四人心中都是七上八下。
突然,陰魔崖裂縫下方傳來了一道嘯聲,接著滾滾如雷聲音相繼而來。
圖台神色就是巨變,一時間心中驚疑不定起來,在他的神識中,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正從陰魔崖裂縫下方瘋狂升起。
這氣息他十分的熟悉,那是二界壁障中空間的力量,以及其中帶著他熟悉的「破界珠」氣息。
「有人在陰魔崖裂縫中引爆了‘破界珠’!」
他的腦中閃電般劃過幾個念頭,陰魔崖裂縫下方出現種事情,本來是圖台最願意看到,也是最想做出的事情。
可是,那道聲音卻是來自魍魎宗的修士,魍魎宗修士又怎麼會主動去引爆一枚「破界珠」呢。
「內應?巨變?」
圖台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這二個結果,但是旋即他想到了「魏重然」這個名字。
他在戰報中,這個名字已然看到過很多次,魍魎宗的死硬修士,想到魏重然的身份,圖台頓覺不妙。
…………
斷崖下方,雙方修士正打的異常慘烈,雙方修士早已殺紅了眼,他們在听到聲音的剎那,都出現了片刻的停滯。
隨之,有不少尤有余力的風涼山修士,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在一招逼退敵人後,已然閃身向著上方飛去,他們這是下意識出自對魏重然的信任。
可依舊有不少修士或是因為被魔修纏住無法月兌身,或是早已因某種原因喪失了理智,依舊瘋狂四處追逐著對方殺戮。
不過,這種情況,也就是僅僅只過去了二息,一切都徹底變了。
二息後,陰魔崖裂縫深處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洶涌噴薄而出,伴隨著這股力量升起的是整個陰魔崖裂縫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青黑濃霧如同沸騰了一般,深淵四周峭壁上開始有大塊的石頭隨著巨震不斷的月兌落,「轟隆隆」的巨響不絕于耳,大有四周向中心倒塌擠壓之勢。
修士的嘶喊和法寶撞擊聲,已然被淹沒其中。
這一下,雙方修士終是都停止了戰斗,風涼山修士借機不顧一切的向上飛行,而一眾魔修有呆楞在原地的,也有借機向上飛行的,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是因為在陰魔崖裂縫下方有更多的魔修今日會不顧一切的沖擊這里。
「是二界通道打開了?魔帝大人親臨了嗎?」
「二界通道出現了變故?」
不少念頭紛沓而至到斷崖下濃霧中每一名魔修的心頭,都有些迷茫。
所以一些魔修不知是借機向上沖擊,還是冒險向來時之路探查過去……
遺落大陸,俗稱「魔界」。
天空中電閃雷鳴,烏雲如怪獸隨風在空中翻騰,一處孤立山峰,如同一柄直插天際的利劍。
此刻,陰暗的天空上正有一個巨大的黑白青三色旋渦在快速的旋轉。
三色旋渦在遺落大陸已然存在了千萬年之久,被黑魔族牢牢把控,方圓十萬里不允許有任何修仙宗門和家族存在。
外面還有黑魔族不惜代價布下的宏大陣法,遮掩著這里的一切事與物。
三色旋渦在厚厚的雲層下鋪展開來,足有二百里之巨,就那麼緩緩的轉動著。
這時,如劍山峰頂上正排列著一隊隊整齊的鎧甲士兵,有男有女,這些人的修為大都是魔卒級別,他們仰天望著三色旋渦,眼中充滿了嗜殺和興奮。
領隊的是一名名氣息雄渾的魔頭,這些人一身精黑鎧甲閃著噬人光芒,他們同樣仰望天空。
看著從身旁正在不斷整隊騰空飛入三色旋渦的一隊隊士兵,目光深處閃爍著濃濃的戰意。
今日,他們要一舉打通三色漩渦中的二界壁障,拿下另一端的荒月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