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可並不想因這一件事,惹來後續麻煩。
整個豐家他要想滅,也不會費多少力氣,只是那樣勢必引起「落星谷」的警覺,他可不能因小失大,在一件小事上失了策。
而且,這時隨著豐在玉他們不斷深入,已然遇上麻煩了,在他們前方出現了三頭像是被剝了皮,只剩下一身通紅血肉的狗形怪物。
一只只怪物仿若來自是地獄的凶靈,每一只足有一名成人身體大小,它們赫然都有著凝氣十層的修為。
而豐在玉這一邊只有他是凝氣期大圓滿,其余幾人中最高不過凝氣期九層,其余都是凝氣期六到八層不等。
要說這種實力,在凝氣期隊伍中已是十分的強悍,但是一下出現了三頭凝氣期十層的怪物,形勢可就不一樣了。
修為最低的豐桃玉面瞬間就是煞白一片,豐在玉本來平靜的面龐上,同樣變的異常嚴峻起來,他快速吩咐道。
「你們幾人結陣防守,無論如何都要抵御住一頭鬼物五息時間,另兩頭由我來對付。」
他身後加上豐桃一共只有四名豐家子弟,其余三人也是他這一脈中的精英弟子。
他這一脈中當然不止這幾個杰出子弟,但另外幾人則被豐家老祖帶走了,並沒有給他全部留下。
而與此同時,無論是豐在玉他們一行,還是三頭長相猙獰的怪物都沒有發覺,有一道淡不可見的影子從他們身邊一晃而過。
李言對于豐在玉他們的遭遇,可沒有任何暗**手相助的打算。
好像連帶豐桃一旦死亡,給他的承諾都再也無法兌現,李言也是並不在意的樣子,就直奔築基鬼物的巢穴而去了。
隨之,就在李言的身後,只是瞬息間不暴發了一場大戰。
約莫半盞茶後,豐桃四人個個身上帶傷,衣衫不整不少地方已然破損,沾滿了泥土。
可豐桃依舊一臉驚喜的望著豐在玉。
「爹爹你的修為……」
「只是離築基更近了一步罷了,依舊還是凝氣大圓滿!你們知曉就行了,萬不可說出去,不然可就別怪我無情了!」
豐在玉擺了擺手,阻止了女兒的後續話語,接著對著另外同樣一臉震驚的三人厲聲說道,哪里還有之前的溫溫而雅之狀。
那三人聞言臉上本來驚異的模樣立即換成恐慌之色,連連表示不敢。
對此,豐在玉也就是恐嚇加叮囑罷了,這幾人都是他的嫡系,應是不敢亂說出去的,否則豐在玉有無數種手段,可以讓他們與自己的家人消失。
豐在玉在豐家各位家主中,是最有可能先出現的第三名築基,這對豐家的一些敵對勢力並是什麼好消息,所以豐家能隱瞞還是盡量隱瞞的。
豐在玉剛才依舊沒有出盡全力,此時,他身上還有著那枚專釘人魂魄的漆黑長釘的。
這也是豐家老祖派他跟隨方光軍的原因,修士之間又哪里有完全相信對方誓約一說。
有漆黑長釘相助,豐在玉與築基初期修士也是有一拼之力的。
只是以豐在玉的實力,必需借力陰山墓穴中的陰氣方可,要想完全發揮漆黑長釘威力,他自己可沒有那麼多法力供長釘吞噬。
這件法寶能讓豐桃帶在身上,其實也可見豐家對豐桃的重視程度。
如果不是豐桃體質特殊,而無法修煉豐家功法,豐家根本不會將一名天靈根天縱之才送出去的。
而這時的李言已然來到了築基鬼物的巢穴。
一路上又遇見了不少鬼物在通道中飄蕩出沒,但他們根本察覺不到有人從身邊一閃而過。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血池,大約有三百丈大小,血池中的血液呈現出刺目的紫紅色,濃郁的血腥氣,令人聞之欲嘔。
只是瞟上一眼,都會覺得這些血液十分的黏稠,血池中冒著或大或小的氣泡。
只是由于血池太過黏稠,那些氣泡往往需要努力的往上掀起數次後,才會「砰!」的一聲輕輕炸開。
翻涌的血池整體給人一種炙熱的感覺,其實並不然,李言站在血池邊,就有陣陣刺骨的寒意不斷從血池中擴散開來。
「看來這里就是豐家城堡外那全身無皮,滴落濃血的鬼物巢穴了。」
看到這個血池,再聯想到之前三頭全身通紅血肉的狗形怪物,李言已猜出這里正是幾個時辰前所見那只鬼物了。
同樣的全身無皮,血肉筋絡畢現,行走間有濃血不斷滴落,與豐家老祖斗法的那頭鬼物。
李言站在血池邊,他想了想後,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靈力飛速凝聚,很快一道靈力就打入了血池之中。
就在靈力剛一接觸那些翻涌的血液剎那,一幕詭異的畫面就出現了。
本來還算平靜的血池,驀得有幾張充滿淒厲之色的拉長扭曲面孔冒了出來,突然間就纏上了那道靈力。
並且延著靈力迅速向李言手指絞纏而來,同時那幾張扭曲的面孔,一個個大張著嘴發出無聲的嚎叫。
而被纏上的靈力瞬間冒出一股股濃臭的白色煙霧,眼見那幾張扭曲面龐就要接近手指時。
李言輕輕一抖手指,懸浮在血池上的無根的靈力便隨即也潰散開來,那幾張扭曲的淒厲面孔只能不甘的重新又跌入了血池之中。
落入血池後的扭曲面孔在努力掙扎中,最後在諸多不甘表情中,重新陷入了血池之內。
「這里的血液全部來自于屈死冤鬼的精血,具有強烈的腐蝕意識和肉身之力,只需一滴血液,便能將一個凡人村莊地屠戮一盡。
如果估計沒錯的話,用這些血液修煉出的功法,若是修煉到極深地步,甚至可以腐蝕對方的精魄元神。」
李言很快就做出了判斷,這血池端的是歹毒無比,光是這些精血,都不知道要收集多少冤魂才可。
豐家在得到這個血池後,是不是有配合這池血液修煉的功法,他卻是不知了。若是沒有相應功法,自己精魄可能首先就被腐蝕的一干二淨了。
畢竟,這里的鬼物本就是魂魄出了問題的,才變成了無法去六道輪回的厲魂野鬼,所以用血池修煉是並無問題的。
通過剛才的感應,血池雖然厲害,但對現如今李言的這具肉身已造不成任何傷害。
神識隨便又在周圍一掃後,李言眼中露出失望之色,首先這血池是對他毫無用處的。
血池是建立在地底陰氣噴涌的出口,也是此處墓穴中陰氣最濃的「泉眼」之地,這些陰氣同樣對李言沒有半點用處。
「果然不是說隨便一處就能有了自己仙緣的!」
李言在心中隨即也就釋然,自己隨便找一個地方就有天大的機緣,那才真正不正常了。
下一刻,李言還是身形一晃就到了墓穴的一個角落,在哪里有一個殘破的陶罐。
他長袖一卷,便將殘破陶罐卷到了手中,殘破陶罐上布滿了干涸的泥塊,上面有一個不小的缺口,佔據了整個陶罐的三成大小。
陶罐肚內有一些潮濕的泥塊在內,底邊還算完好,讓整個陶罐還能看原先模樣。
殘破陶罐一些地方露出褐色的花紋,仔細看去,好像是一些刻畫極為簡陋的圖形。
李言手上靈力閃爍,殘破陶罐表面干涸泥塊隨之消失,李言將其轉圈看了一遍後,還是分辨出了其上圖案代表的含義。
殘破陶罐圓肚身上花紋應該是三幅小圖,簡單的筆劃可以看出像是一人在持器投擲或插取獵物。
第一幅小人單手持一矛狀長器,另一手扶在一只腿上,身體前屈,像是在投擲,但這個姿勢,李言覺得十分的別扭,那是一種根本無法使出全力的感覺。
第二幅小人則是雙手空空,好像矛狀長器已被他擲出,雙手高舉過頂,一腿屈膝離地,像是欲似奔跑,也像是在做某種祈禱。
第三幅,那根矛狀長器再次出現,小人雙手握住後端,似要上挑,或是插入,但此刻矛狀長器的前端圖案已然消失,那里正是陶罐損毀的豁口之處。
這讓李言也不確定,是不是矛狀長器前端有獵物或其他東西出現。
李言看了一會後,也沒從這三幅圖上看出些什麼,陶罐給他的感覺,應該就是用來陪葬的一件泥陶類器物。
這種東西在許多大墓穴中也是很常見的,那些泥陶制品上都會雕刻一些有寓意的花紋圖案。
他手中這件陶罐上的圖案可能是某個種族,比較原始的某種祭祀場景。
要不是這殘破陶罐身上有微弱的魂力波動,李言都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
李言又將神識探入殘破陶罐大肚內後,竟然沒有發現那一絲魂力波動的來源,這讓他有些奇怪了。
但魂力的確就是從大肚內傳來的。
「本身材質自帶的?制作這陶罐的材料是蘊含了某個不願散去的冤魂泥土?」
李言想到這一片墓穴的特定環境,猜想是不是有古老修士在埋葬同伴時,借此地泥土煉制了一些泥陶制品的。
想不通,李言也不願意再去多想了。
這件殘破陶罐散最多能算是一件中階靈器就不錯了,這還是因為它有魂力波動的原因。
無論靈器、法寶,只要是針對魂魄、神識的,等級無形中都會提升一個級別,甚至是幾個級別的。
李言又稍微注入一些靈力後,殘破陶罐竟然是毫無反應。
「需要特殊的操控神魂類的法訣嗎?」
李言在心中嘀咕道,不過隨之他就將這殘破陶罐扔入了「土斑」之中,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自己現在在「落星谷」中可是一名凝氣期修士,日後如果需要花費靈石時,拿出這個不知名的東西也許能賣些靈石,甚至是兌換些什麼東西。
這樣也能說得過去。
他現在身上幾乎沒有法器、靈器類的低階物品,現在當需要出手時,也只能拿出「落星谷」給的那柄小木劍來應付了。
隨後,李言又在墓穴中走了一圈,再也沒有發現其它讓自己有興趣的東西,便是飄然離去了。
陰司鬼物的墓穴中最容易得到的好處應該就是鬼物本身和修煉環境了。鬼物又不是正常修士,喜歡將購買或掠奪而來的寶物藏在洞府之中。
但是陰司鬼物本身軀體就是一件異類的法寶,像豐家自是最願意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