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竅碎星大法」施展後只有二十息時間,他給林星河十息時間,如果能斬殺凝盈。
包括先前已用去的一息多時間,那麼說林星河還有八息左右時間,那麼他們尚有余力對付薛千蹤。
薛千蹤在動用魔核本源之力後,不久同樣亦是元氣大傷,疲態盡顯。
如果林星河十息都不行,他知道師伯就會悍然自爆護宗大陣了,因為再多一些時間,師伯就連自爆護宗大陣的力量都會失去了。
這一戰,不勝,則「落星谷」與來敵一起葬送在此,與爾同消萬古‘仇’。
而就在此時,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就在天空中震蕩而起。
「山門也破了!喲,都打成這樣了,天星子,老道來遲否?」
李言正在往自己感應異常處飛掠而去,就在他依靠感覺臨近到一處山洞前時,突然感覺天空一暗。
他不僅大驚,連忙運轉「潛行夜藏」之術將自己藏在了一棵大樹之後。
天空中出現了一片的人影,他們站在一片巨大的不知名是何種魔獸的白羽之上。
為首的乃是一中年道士,一身灰色道袍,發髻高高攏起,一雙手在小月復處合攏入了大袖之中,背後斜插一柄拂塵。
而他的身後,還站有十名道士,他們各個身上都散發著築基氣息。
這里最讓李言驚駭的是這老道竟然能駕馭法寶在天空中飛行,雖然速度明顯是受了壓制,但這已是極為駭人。
中年道士在臨近這座大山的時,他的眼楮突然掃向了李言藏身之處,但隨即又將目光落向了山腳的山洞。
他的口頭低低念道「這里還有一名不怕死的落星谷小築基。」
當他看清李言身上「落星谷」青色宗門服飾後,便消了斬殺的念頭。
隱藏中的,李言見那道士向著自己這里瞟了一眼,頓時就感覺像被一頭凶獸給盯上了一般,本能讓他就想立即遁走。
可是對方立即就移開了目光,那股生死危機也徹底消失,李言知道自己被對方發現了。
「此人法力深不可測,他看出了有人隱藏在此,且立即看破幻像知道了我的身份!」
不待李言細想太多,就感覺前方的壓制山洞的力量突然消失,紅紅的火苗猛的從山洞中竄了出來,烈焰蒸騰。
天地間也響起了天星子的虛弱不堪的聲音。
「青……青雨……咳咳……老鬼,廢話少說,快助……助星河殺……殺了洞內二人……」
空中中年道士呵呵一笑,「你這老兒,這般心急,連傳音的法力也不足了嗎?」
…………
半柱香後,「落星谷」深處天星子居住庭院的大廳中,天星子一身是血的盤膝而坐,地上已扔了一堆的丹瓶。
他已然從陣法核心處走了出來,沒有動用「靈竅碎星大法」的他,算是留住了一條性命。
在又掃視了一圈後,感應到留在外面的那名滄魚宗魚容氣息也已消失後,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留在大陣核心處的他也是沒有任何用處了,于是在勉強回到自己庭院後,連衣服也不換,便開始大量的吞服丹藥調息起來。
「落星谷」的好丹藥也是不少,更何況身為大長老的天星子,手中更是留下了千多年的存貨。
只要他不再妄動法力,這些丹藥都能及時的穩固他的傷勢。
忽然,天星子緊閉的雙目緩緩睜了開來,然後僅剩下的單臂對著虛空虛點了一下,一陣霧氣翻涌中,庭院大門無聲打開。
隨後,一道灰色人影在霧氣中一閃而入,此人一入院落,也不停留,徑直來到了大廳之中。
人影一頓之下,就露出了一名中年灰袍道士的身影。
看到天星子的瞬間,中年道士臉上綻放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然後將手上之人往地上一放。
「天星子,四十年不見,你怎麼修為不增反減了,嘖嘖嘖,你這次不閉關個數十年,直接先退到金丹後期再說了……」
不待他話說完,天星子稚女敕的臉上就出現怒容。
「青雨,你給老子閉嘴,你現在是架子大了,我可是派了弟子去了幾次上你‘青風宗’的門,你這時候才趕到。
你若再晚來那麼一息,我便是要殞落了,想當初你在秘境被黑魔族巴爾追殺,若不是老子出手,你現在都已經重新投胎了幾世了?」
「你這老兒,怎得卸磨殺驢了,我可是剛為你出過力,你這樣說貧道可就不對了。
為了你,莫入不顧我被反噬,將我從閉關從強行驚醒,老道我連給三清老祖敬香的時間都沒有,就趕過來了,你怎麼這般提了舊帳。
莫入他為人謹慎,不善言辭,表面說不一定能叫醒我,但他可是真對老道下得去手。
我被莫入強行神識打斷後就過來,差點讓老道走火入魔,害的老道四十年辛苦感悟,一朝化為烏有。
你還這般喋喋不休,甚是聒噪!!」
中年道士一听就不干了,立即指著天星子臉痛斥的說道,天星子幾乎被他唾沫星子噴了一臉。
天星子不由厭惡的偏了偏頭,但臉上已換成了和善可親的笑意。
但中年道士可沒罷休,繼續不滿的說道「你不感謝老道就罷了,還這般惡人先告狀。
對了,你什麼時候又派弟子去我‘青風宗’了,不就派了一次嗎,什麼幾次?」
「噢?後來沒有我宗弟子再過去?看來後面派去的弟子還未趕到你那里了。」
天星子算了一算,這才過去幾天時間,那三名築基弟子還真的無法達到「青風宗」,看來這牛鼻子倒真是出關就過來了。
但他依舊冷哼一聲「這麼說,我還得給你敬上一柱香了,感謝你救了我全宗上下了。」
青雨則知道這位好友心性有些偏激,也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指了指他放在地下已經昏迷的林星河。
「你向來不講理,算了,我也不與你一般見識了,若不是我,你就要和他一樣施展‘靈竅碎星大法’了!」
天星子眼皮翻了翻。
「不是這一手,當年又如何能黑魔族巴爾殺死,你還能站在這里,一通廢話?」
青雨看了一眼天星子一幅氣血大虧的樣子。
「你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們‘落星谷’這門功法太歹毒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林星河這下元氣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好了,言歸正題,你不要跟我說那薛千蹤和凝盈都跑了。」
天星子看到林星河雖然昏迷,但體內靈力沒有衰減癥狀,知道是青雨已出手救治了,已是放心了不少。
現在,他更關心前方戰況,直接就打斷了青雨的話,他已無力再戰,必須要知道具體情況,才能做出下一步計劃。
「一名金丹後期罷了,你就開啟了一個洞口出口,在那陣法籠罩中,就是一處囚牢。
他已失去了任何秘法遁走的可能,連地底都遁不進去,金丹的優勢徹底喪失,被我堵住後,已將他都宰了,那只狐狸也被林星河給殺了!」
說著一揮袍袖,「噗通,噗通」兩聲,地上出現了一具無頭狼尸和一具殘破的狐狸尸體。
接著,青雨臉上出現了奇怪之色,剛才還未來得及問林星河,他在擊殺凝盈後就直接昏迷了過去。
「天星子,這四宗最強不過三名金丹後期,我觀你靈力運轉,受傷之前應該已到了假嬰了吧,怎麼被打成了這樣?」
天星子面皮抽了抽,翻了翻眼皮。
「那裂風族的裂長風也到了假嬰境界了,我雖然比他早進入一些時間,但是也只比他強上一線而已,他們人多,我有什麼辦法。
不過老夫在沒有任何牢籠鎖死對方之下,不但宰了桑東行,而且還將裂長風打的只剩下一枚魔核遁走了,要不然我現在能被這一狼一狐逼到如此地步?」
「什麼?裂長風突破到假嬰境界了,他好像進入金丹後期才三百多年吧,以這家伙的資質沒有個四五百年,怎麼可能做到?他是另有一番機緣才有可能了。」
青雨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但很快就想通了一些事情,修仙機緣這個東西可是最難說的。
你尋遍千山萬水,窮極一生都未必能尋到,但有時卻會「天降橫財」。
旋即,他眼光在天星子身上就是一番打量,然後呵呵一笑。
「你就算是沒有受傷,如今的境界也應該比我高上一點罷了,你能同時殺了桑東行,又逼得裂長風舍了肉身?
少跟我吹噓你只憑自身實力就做到這些,假嬰境界只要不是對上初、中期,金丹後期以上修士不敵你我之下,但要殺死他們可是極難的。
你肯定是一樣動用了護宗大陣,且有林星河相助才能做到的,這般夸大自己干什麼?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要表現出尤有余力的樣子,嘿嘿嘿,天星子,若是貧道現在對你出手,佔了你‘落星谷’如何?」
青雨說到後來,身上凌厲氣息已然隱隱散出。
對此,天星子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翻了翻眼「你可以試試,你覺得我讓你離我如此之近,會不會想突然拉著你一起被護宗大陣轟上天去。」
「你……你這老鬼,也不怪你長不高了,一肚子里都灌滿了壞水,沉的你墜墜的,永遠不能長高了!」
青雨忽然身上氣勢一收,用手指點了點天星子,一臉的氣憤模樣。
天星子突然臉帶嚴肅的說道。
「好了,現在還有正事要說,哪有時間和你扯淡,現在他們四宗只剩下了夜狐族的凝千影和裂風族的裂長明。
凝千影只是剛入金丹中期百年,境界只能算剛剛穩固,裂長明前幾日也是同樣被我打傷了。
至于那裂長風只剩下一枚魔核罷了,更是興不起太大風浪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這消息還未傳到其他宗門耳中,以你的實力是應該可以拿下這幾宗的基業了,他們四宗的資源可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了,到時你我五五分成,如何?」
天星子說到最後身上血腥氣更濃了幾分。
而青雨道士也是眼中精芒越來越盛,不過听到後面,他臉上出現了奇怪之色。
「天星子,我也是知道這幾宗的,那魚容雖然只是金丹初期,但你也不能忽略她吧。
否則我真派出幾名假嬰弟子帶人過去,還不被她直接給宰了,你這是要給老道我下套啊,究竟有何居心!」
說話間,他的身體還向後退了一步,臉上已然露出戒備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