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在胸月復間掃了一圈後,李言不由輕輕「咦」了一聲,然後又將神識擴遍了全身。
按照他的想法,支離毒身這一次至少要分裂成四十余塊,要麼向兩臂處分離,要麼在胸月復間分離的更密集。
可是令他十分意外的是,他的支離毒身雖然有變化,但一共分離是三十一塊,李言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由再次用神識又掃視了一遍。
沒錯,就是三十一塊,只是在胸口處多分離出來了一塊。
「這……這怎麼毫無規律可言……」
李言一時間覺得毫無頭緒,根本掌握不了支離毒身每次晉升後帶來的結果。
上一次築基時,他以為要分離成二十四塊,但後來變成了三十塊。
這一次他又按少的預估,可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只分離出了一塊。
「是不是下次再晉級,一塊都不會分離出來了。」
李言在心中想著,可是手上動作卻是不慢,摧動靈力,用手一揮,一道氣勁離體而出,下一刻在他的身前的就出現了一片淡白色的霧氣。
看著眼前的淡白霧氣,李言想了想後,便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柄靈器級別的木劍,隨手就拋了進去。
這柄木劍還是「落星谷」當初發放給他的那柄低品靈器,後來大戰頻生,李言幾乎連扔掉機會都不多。
見木劍進入淡白霧氣後,他的神識瞬間牢牢鎖定其上,仔細的觀察著木劍每一刻變化。
可是足足過了十息後,神識中的木劍不要說有半點異狀了,神識中清晰掃過劍中簡單的陣法紋路都不曾有絲毫波瀾。
李言也不著急,隨手又拿出一枚靈石也扔了進去,依舊是十息,靈石如同扔進了一片死水之中,靈氣不見半分減少。
「這可以排除最常見劇毒效用了。」
李言不由用手模了模鼻子。
他這意外得來的「支離毒身」好是好,但是每一次分離出來的新的「毒」性,他都要測試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將其一一模清。
不然,根本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之後還要不斷嘗試最佳施展時機、手段等等,頗為的麻煩。
顯然這一次分離出來的這一種「毒」,一沒有最常見的腐蝕性,二也沒有吞噬靈氣的功能。
李言目光閃動中,隨手一招,其內的木劍輕盈的又飛回到時了他的手中,毫無滯澀之感。
「這些淡白霧氣同樣也不具備纏繞功能!」
李言再次測試失敗,但他可是有著豐富的測試經驗,隨之,修煉室洞府大門突然大開。
隨即神識向外一探之間,洞府後那處靈植園中便少了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李言將神識同時鎖定在了蝴蝶體表、體內每一寸地方,靜靜觀察。
十息後,蝴蝶在李言眼前依舊翩翩飛舞。
「噫,不但沒有任何毒性,就連增加一絲嗜睡、或令其亢奮的癥狀也都沒有。」
李言更加奇怪,這只是蝴蝶可不是什麼魔獸,就是普通的蝴蝶,最多說是經過靈氣滋養的蝴蝶罷了。
它可能比普通蝴蝶壽元要多些歲月,但依舊是沒有修煉過吐納引導靈氣之法。
在淡白霧氣中飛了十息後被他取出來,李言又不死心的用肉眼觀察了一番,最後無奈的將其放飛了出去。
「就連普通的蝴蝶都毒不死,這還怎麼對付修士和魔獸?」
李言更加奇怪。
「難道說這次分離出來的支離毒身就是廢的?對了,那就是更深層次的傷害才是了。」李言想了想,神識一動,一條飛鐮血螳精魂直接閃現在了白色氣霧之中,也是十息,一切如舊。
飛鐮血螳對李言搖頭擺尾,眼神帶上了迷茫,它不知李言將它喚出是何意。
李言這下便可以用神識直接與其溝通了一番了,了了幾息後,李言自己都覺得有些頭大了。
「對神魂同樣沒有任何損傷,這霧氣還真是古怪!」
飛鐮血螳反饋給他的信息就是魂魄沒有半點不適,一切如常,要知道它本身可就是精魄,對魂魄類傷害感應最為敏銳。
這樣一來,李言一時間有些模不清頭腦了。
「無論是吸入,還是用霧氣包裹對方,肉身、神魂都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這……」
而就在這時,那條飛鐮血螳又傳來了一道神識回應,李言就是一楞。
「它說它在里面很愉悅?看到了許多自己的同類……」
自己剛才可並沒有放出其它飛鐮血螳的,同時它的魂力也並沒有沸騰和增長……
「我應該知道這團淡白霧氣的用處了。」
李言盯著前方這團看起來毫無用處的白色氣霧,一個念頭迅速閃過他的腦海,他立即將飛鐮血螳重新放入了血河之中。
然後又是意念一動間,眼前就已出現了一個體型巨大的雪蚊,在它出現的一剎那,它的眼神是那麼的迷離和呆滯。
它呆呆的盯著眼前的李言足足有五六息後,突然大叫起來。
「李……李……主子?你還沒死……」
李言神情不變的看著雪蚊王,語氣平靜。
「怎麼?你挺希望我死。」
感受著李言毫無感情的目光,雪蚊王身體猛的就是一個哆嗦,它知道自己剛才開口出了差池。
常年在李言婬威之下,那種畏懼早已深深的刻入了骨子里。
哪怕是過去了幾十年,在見到李言後,一種本能從它的骨子里蘇醒了過來。
在「土斑」空間中,有空時幻想著哪一日見到李言,它要如何打擊、羞辱對方的想法頃刻間化為烏有。
它的眼珠很快就恢復了靈動,同時神識已悄然在李言身上輕輕掠過。
「還是如以前一樣,看不透,那就是他的修為和以前差不多了!」
在它的神識中,李言身上的氣息一如從前一樣,給它的感覺還是模不清具體境界。
這本來是實力上的差距,但反而是這種氣息讓雪蚊王有一種回到了從前的感覺。
它心中想著,卻已然一下撲到了李言的腳下,口中獻媚。
「主子,您能出現,就像旭日東升,明月高懸,星河燦爛……
總之,您可想煞小的了,這麼多年,您對小的不管不問,小的多少次深情的呼喚,您卻……」
李言對雪蚊王神識似無所覺,但隨著雪蚊王一連串的話語出口,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道道黑線。
他皺了皺眉,直接打斷了雪蚊王後續的話。
「行了,這些年我也在閉關中,這次喚你出來,是讓你替我辦一件事!」
雪蚊王一邊听著李言的話,一邊神識不斷的再次掃視李言,心中泛起了絲絲念頭。
「不錯,還是那樣的氣息,看來他這幾十年閉關也沒太多精進啊。
這也難怪,如果通過閉關就能讓功力大增,那修仙界豈不是金丹滿地走了。
何況,像我這種天賦異稟的天才又有多少……」
當听李言說到需要辦一件事時,雪蚊王眼珠飛快轉了轉,立即接口說道。
「主子,有什麼事情您盡管吩咐,這麼多年小的可是殫精竭慮,日日苦修,修為那可是一日千里。
現在,對于我來說,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不信的話,主子可以試一試小的修為是不是已深不可測……」
它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剛才的獻媚之態已蕩然無存,渾身黑氣森森,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李言。
李言靜靜的看著雪蚊王,突然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哦,這麼說來,你現在的修為連我都無法揣測了?」
「主子,你一試便知,小的可是從不撒謊的!」
雪蚊王長長的口器閃爍著寒光,它一震雙翅,在李言面前慢慢飛了起來,稱呼中由「您」也變成了「你」。
李言靜靜的著著慢慢飛到與自己眼楮平齊的雪蚊王。
「你確定?」
「當然!」
雪蚊王身上黑紋流走,它炫耀似的扭了扭脖子,口器在李言額前晃了幾下。
但在下一刻,李言突然提起了一只手掌,然後在雪蚊王不能置信的目光中,被一巴掌 在了臉上。
它明明看見了李言抬手,然後輕輕搧過來,他身體已是急速斜斜向一側閃避而去。
可是它就覺得一股大力罩住了自己,然後……被一巴掌拍在了一側面頰之上。
再然後……雪蚊王已然很巨大的身體,「吧嗒」一聲跌落在了地上。
雪蚊王一剎那有些懵了,半邊臉頰都已紅腫了起來,堅不可摧的長長口器也被這一掌打的松軟耷拉了下來。
直到過去了三息後,它才猛的反應過來,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你……偷襲,不……算!」
說話間,它身影一晃,已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李言後脖頸之處。
本來耷拉下來的口器「唰!」的一下直立,滴著漆黑的濃汁中,就向著李言後頸狠狠戳去。
而這時的李言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一樣,依舊盤膝而坐,面向前方,雪蚊王眼中精芒一閃,靈力鼓蕩間,速度更是快若閃電。
口器的尖端都已能感受到李言皮膚上傳來的熱度,心中不由一陣的激動。
而就在這時,它的口器前端突然出現了兩根手指,然後……就狠狠的捏住了口器的前端。
雪蚊王就感覺一股腥臭瞬時通過口腔直沖頂門,那些毒汁頃刻間就被一股大力擠壓了回來,嗆的雪蚊王腦中劇痛。
它還沒能做出抵抗時,就被一股大力直接摔在了地上,雪蚊王只覺得五髒六腑仿佛都已翻江倒海,眼前景象開始變的模糊、搖晃。
全身無一處不痛,痛徹入骨,以它現在的修為原本不會因跌落而有疼痛的。
可是李言在讓雪蚊王身體接觸地面的剎那,隨手就封印了它身上的靈力,旋即再迅速放開控制。
一封一放間,雪蚊王身體結結實實砸在了地上,被摔的七葷八素,在地上癱了好大一會後這才算清醒過來。
這時,雪蚊王才想到用靈力運轉全身,稍頃過後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當它再次抬起頭時,迎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雪蚊王渾身就是一個激靈。
此刻它哪里還不明白這煞星現在修為同樣大增,恐怕已到了一個它無法想像的地步。
「難道他已然結成金丹……」
一個無法置信的念頭在它心頭迅速掠過,心中是又驚又懼,但臉上立即換上一幅諂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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