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不少人能猜測出萬丈高空中這些人的來歷,但這些化神修士又是何人?九成的修士都是不知。
凡人界是不是有化神修士存在,在七成的修士心目中,答案都是不確定或認為不存在的,三成修士是相信有的,但大都是猜測。
不要說化神修士,他們在這場大戰之前,包括那些金丹修士在內,他們又有幾人見過元嬰期修士。
化神那已是傳說中的陸地神仙般的存在,應該是不屬于凡人界的存在。
「不是說修士一到元嬰期,因天地法則的限制,他們的修為已無法突破了嗎?
所以,這才要飛升到更高界面,怎麼凡人界還真的會有化神修士的存在?」
絕大部分修士心中立即升起了這個念頭,但他們可是不敢隨意開口詢問的。
也只有像傳承悠久的家族或宗門,一些核心弟子才隱約知道一點化神修士的情況,但今日親自確定了化神修士的存在後,一個個也是震驚無比。
哪怕在這場二族大戰開啟後,他們所知道的頂尖戰力就是元嬰期修士,在他們心目中決定最終勝負的應該是雙方元嬰後期大修士。
「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攻擊,應該就是化神修士的攻擊吧,否則,風涼山大陣如何在一擊之下灰飛煙滅。」
不少修士都想到了剛才那毫無征兆的攻擊,頃刻間就死亡了幾百名修士事情,其中還包含了許多金丹修士。
雖然他們早知道元嬰修士殺中低階修士也如收草菅,但這里可是有一座元嬰修士布置的法陣保護的。
隨著雙方元嬰修士的停手,一道道光華從各個方向紛紛飛向了元嬰修士的身後,李言他們一看,當然知道這是雙方在聚集修士了。
于是一個個互視一眼後,也是向著停在空中的元嬰修士那里飛去,李言他們則是小心的選擇了一條相對靠北的路線。
比較而言,這條線路可能會被遠處南側那些魔族和異域修士暴起攻擊的可能性要小了不少。
但這一切並沒有發生,李言他們很快就飛到了元嬰修士的身後,同時,四周均是有其他修士正在向這里快速飛來。
下方,有一名元嬰期中年文士神識一散而出,面無表情的大袖舞動幾下後,將還存活的受了重傷的風涼山修士卷入了他的儲靈袋中。
然後冷冷的看了對面一眼,這才轉身重新飛上了空中。
對面相距只有不到五百里的魔族一方,則是臨空而立,一個個面帶譏嘲和冷笑,並沒有上前阻止,任由這名元嬰中期修士救人。
李言在這里看到了師尊魏重然,魏重然也在人群在見到了李言,見他並沒有什麼異常,對他點了點頭,大戰頻繁迭起,也用著反復對李言叮囑什麼了。
李言又將目光看向其他區域,在後方中低階修士中,同樣看到了白柔、宮元台等人,宮元台、無葉等人。
幾乎一個個都是十分的狼狽,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就連以法寶眾多著稱的布羅也是披頭散發,肩頭有一片血跡出現,可見剛才他也是拼了性命這才逃過一劫的。
只有白柔的樣子讓李言多少有些意外,白柔身無一塵,而且氣息平穩之極。
不過隨即,李言就想到了原因,他離開白柔時,白柔可還是和雙青青在一起的,有那實力恐怖的女人在側,白柔能有事才怪,除非是遇到化神修士。
只是李言並沒看到尺公長老和其他之前受傷的元嬰、金丹受傷修士,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白柔在人群中見到了李言時,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並未傳音。
李言立即向著宮元台他們所在區域飛了過去,那里青十六隊隊員開始聚集。
最近新征調到青十六隊的修士李言無法認全,但是老隊員好像只有他知道的七成左右出現,其余人也不知是殞落了,還是正往這里趕。
這時的李言對于回宗門之事,早就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李言飛到抵後,與宮元台他們傳音交談了幾句,也是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整個風涼山就是在瞬間就土崩互解,沒有人得到任何消息。
而前方空中的元嬰修士同樣沒有一人開口,幾百里開外的魔族一方一直殺意沖天,蓄勢待發,顯得有些諱莫如深。
一時間,雙方都仿佛陷入了無邊的死寂之中,整片天地壓抑的令人窒息,山雨欲來風滿樓。
就連像李言這種開始還悄悄的傳音問詢身邊人的低語,也僅僅是持續了十數息,便歸于了安靜。
只有遠處偶爾飛來的幾道光華,才給這片天地帶來一絲氣息,而後在一閃後就沒入了修士隊伍之中。
李言他們看著那名中年文士元嬰修士收了受傷修士後,絲毫不掩飾身上正在逐漸升騰的殺意,再看對面精神飽滿的中低階修士。
便猜測在剛才那如滅世的毀滅打擊後,對方應該只出動了元嬰期些修士,所以中低階修士並未有損傷。
反觀風涼山修士則是在毫無準備之下,被波及死亡了數百名之多。
而就在此時,李言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如同李言感應一樣敏銳的修士當然有不少,尤其是那些風涼山金丹修士。
他們忽然回頭望去,李言在感覺異常的剎那,立即也轉了過頭,只是他這一轉頭,整個人只覺得頭皮發麻,像被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一般。
因為就在他們身後五十里外,也就是曾經風涼山的後山,突然間密密麻麻的從地底冒出了數千修士。
領頭十二人身上氣息毫不掩飾的沖天而起,一股普天蓋地殺意滾滾而出,頓時,鐵血之氣充斥了李言他們的身心。
那是十二名元嬰修士,當間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和一身材精赤身大漢,二人身上氣息如淵似海,澎湃洶涌。
二人身上的氣息竟與前方的了緣和竹亂和墨骨三人相防,赫然也是二名元嬰後期大修士,只是那精赤上身的大漢身上妖氣沖天。
凡人界元嬰後期大修士全部降臨人間……
…………
萬丈高空處,一身鎧甲大漢,體如山岳般雄偉的圖台面帶戲謔的看著對面三名修士。
「今日不知是誰真的不要走了?馬上我們就徹底的清算一下所有的積怨,想不到荒月大陸鼎鼎大名的‘陰魔崖裂縫’就藏在風涼山中。
真的是好大的手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中是誰將風涼山、吞魔嶺、劍伏淵三處地方暗中已移了乾坤,這外人絲毫沒有覺得變化。
用這三處地方挪移來遮掩以前已然顯露位置的陰魔崖裂縫,這等改造天地的手段,除了你們幾位化神修士,這世間也是無人能做到了。」
圖台全身鎧甲精黑如墨,將整個魁梧身軀籠罩在內,只有頭盔處露出黝黑如鐵的皮膚,一雙環眼如同黑
夜中兩盞巨燈,攝人心魄。
偉岸的身軀似遮蔽了半邊天邊一般,給人帶來了無與人倫比的壓迫感,此刻他心中也是暗呼一聲僥幸。
若非當初跨界而來,與族內有了約定,留了後手,現在還真的難以找到陰魔崖裂縫位置了。
萬尊者提供的陰魔裂縫位置,早已不存在了,這讓圖台數月來一直苦心尋找,直到今日與魔界約定的日期來到,他施展無上神通,這才感應到了一絲跨界滲出的魔氣,全力一擊後,果然出現了轉機。
與荒月大陸修士這般長久僵持,他們已是後力乏繼了,現在終是可以展開最後致命一擊。
而此刻,在圖台的周圍,還有三人懸空而立,三人分別站在南、北、東三位方位,將圖台半包半圍在了中間。
一僧二俗,僧人長的只有二十出頭模樣,一身簡單的粗布青灰色僧衣,五官有說不出的清秀之意,令人望之一眼,心中就會升起一片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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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僧人左側是一名錦衣老者,老者一頭烏發泛著幽光,膚色如金,一雙蒼眉如鷹隼飛天,直插雙鬢,蒼老面容上帶著無邊的傲氣,正陰沉的盯著圖台身後。
僧人右側是一青衫長袍中年儒生,中年儒生此刻正眯起雙眼,打量著對方,雙目深處似蘊萬劍深藏其內,目光流轉間,隱隱有劍嘯之聲,一身青衫隨之輕微擺動。
青年僧人聞言只是微微一笑。
「數月來,久聞圖台魔將大名,今日一見不過爾爾,我猜測如果不是你與魔界有了某種約定。
讓今日陰魔崖裂縫下突然出現了異狀,你也是毫無辦法感應到陰魔崖裂縫位置的。
包括你身後的這位化神後期的‘大先生’也是如此,不知老衲說的可對?」
說著青年僧人含笑中,豎起單掌對著圖台身後施了一個佛禮。
圖台身後千丈開外三名長發拖地的黑袍人一直靜靜懸空而立,三人長發垂落,遮住了整個面容,令人無法看清其樣貌。
三名黑袍人至始自終,只是冷冷的看了四周的三人,並未有人開口,哪怕是在青年僧人直接詢問,三人依舊冰冷無比,一言不發,如同三具僵尸。
「大令,何必說這些無用之語,陰魔崖裂縫已現,若是你們識趣,那麼便率領整個荒月大陸修士降了。
我們會在北冥之地留一處你們安生之地,免受整族涂炭厄運。
否則,嘿嘿嘿……」
圖台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青年僧人正是淨土宗化神期修士大令神僧,他身側二人分別是荒月大陸另二位化神修士,魍魎宗宿長揚,十步院斬天。
大令神僧並沒有回答圖台的話,而是認真的看向了三名黑袍人中的一人。
「阿彌托佛,大先生,觀你剛才施展的仙術氣息,如果老衲沒有看的話,可是荒月大陸的古仙術‘道化奈何’。
大先生只是隨意一擊就破了風涼山大陣,以及後山的幻陣,古仙法威力之大,當真不可思議,我等佩服。」
一直未曾開口的三名黑袍人,在听了大令神僧之話後,中間那人緩緩抬起了頭。
長發向臉龐滑落後,露出一張清瘦而蒼老的面容,他的目光中根本不帶著一絲感情,冰冷、無情與漠視,一道蒼老的聲音終是響起。
「小輩,你雖見識不凡,但改變不了任何結果,你,這算是乞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