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細听過十幾名金丹修士的匯報秘境內詭異事情後,眾元嬰討論了一番,然後一段時間內竟無任何動靜了。
後來听說有八名元嬰老祖聯手進入了秘境一次,再次出來後竟宣布這事與秘境妖獸無關,據說可能和上古修士有些關系。那些金丹修士回來後仔細也想了想,雖不知元嬰老祖進去是如何與秘境四級頂階妖獸商議的此事,但回想起來也覺得不太可能是妖獸動的手,如果是這樣,估計他們這次所有人應該是出不了來,這事一旦泄漏就會引起起境內境外的種族大戰。那還不如讓人類進一撥後殺光一撥,因為一撥出事後,可能還會派出第二撥前往查看,那樣他們可再斬殺一撥金丹修士,以秘境四階妖獸的存在和數量恐怖的二、三階妖獸,元嬰期以下修士,可以說進多少,死多少。這樣一來待人類發現時,損失已是極大。妖修沒必要這樣躲躲藏藏有所動作,再說人類元嬰老祖哪個不是千年老妖,若想欺騙基本是不可能的,最後只會引起秘境內外大戰。
但要說和秘境上古修士有關,但這又是怎麼回事,元嬰老祖也不說明,只說以後再入秘境時,每派至少派出七名金丹修士,最少是三名後期,四名中期方可,而且最好有擅自陣法和群攻仙術的金丹修士。
元嬰老祖安排事情後,此事就此作罷了,讓一眾金丹修士不知緣由,卻哪里敢去尋問,只得按照老祖命令行事就是了。自此以後每逢秘境開啟時,各宗都會派出不低于七名金丹中期的修士入內,由于采摘區域是每十五年就會換個地方,以保護原先地方靈草靈藥的生長。但以後每十五年無論換在谷口、水域岸邊、山頂、草原等不同區域地方,都會出現襲擊,只是相伴而來的不一定是大霧,可能是大雨、山洪、大雪等等不同天地異象,相同點就是天地異象一旦出現,其內修士無論境界高低目力皆不能看清,神識離體只有一丈左右,甚至神識根本無法離體,而一些專修神識的金丹修士,放出的神識也不過二、三丈而已。在這其中也有一、二次由元嬰老祖暗中潛入,卻只要有元嬰老祖進入,無論隱匿手段多高明,這類異象從不會出現,倒真是奇了怪哉。
即使他們這般準備,在剛開始進入時,還是有一、二名金丹殞落或受重傷,但詭異的是,秘境中無論來的是哪個種族的三頭三級妖獸,最多就是些皮外傷,根本不會受到重創,更不會隕落。
如若這幾頭三級妖獸想和人類在聚集一起,也是徒勞,定然會被分開,據它們自己講,當這些詭異異象突的降臨後,它們就會被移到一片空間里,不動則沒事,如果企圖打破空間,來救助人類和與人類匯合,則會遭到攻擊,但也只是讓他們無法月兌困,體表受傷流血而已。
這讓人類金丹修士郁悶不已,但又不能認為對方在撒謊,因為宗門元嬰老祖給他們的口喻就是,不是秘境妖修施出的手段,自己護好自己就是了。
這些李言當然不知道,就連李無一也是不知道的,他參加的幾次采摘進去時外面一片正常,出來時那幾次四宗並無金丹長老殞落,只是有的人受了點傷,但也不會和一幫晚輩說這些事。
李言此時正在盯著天心盤上的光點看著,卻听李無一喊了他一聲,收回目光這才注意,四宗長老竟開始聚集自己宗門弟子到一塊區域,雖然幾宗聚攏並不是合並在一起,每宗之間也只是留出了百十幾米距離,這對于修士來說就是一個縱躍的距離,而這時對面那三頭三級妖獸則領著幾百一級妖獸冷冷看著這邊,目光中還有著一絲絲嘲笑。
李無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是第一次在秘境中處于采摘區域之外。
待他們四宗差不多在谷中前一大片區域聚集好後,各宗金丹長老就在自家區域邊界處施起法來,魍魎宗這邊由四象峰鶴發老者親手布陣,而其余七名長老分別盤膝坐在眾弟子外圍的七個方位,李言只感鶴發老者出手極快,只是數個呼吸他們四周已是白茫茫一片,只有上方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光罩,這樣光線倒是可以自由灑下,而谷口上方空中的天心盤也是一覽無余。他疑惑的看向身邊的李無一,李無一則是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易師伯布的是八卦少陰陣,主守,看來這是要防備什麼攻擊。」李言腦海中響起了李無一的傳音,他同時也知道了原來四象峰主姓易,「主守,這里難道會有什麼廝殺不成?需要八名金丹大修來守陣。」李言沒記錯的話,好像這八人里有五名金丹後期,那可是動用宗門部分頂尖力量。
「行了,你們這幫小子抓緊時間修煉,這里的天地靈力可是莫大的機緣,只是這一個月不能出陣罷了。」
易峰主這時也盤膝在八卦中的一位坐了下來,開口淡淡說道。
李言雖然知道其他三宗和妖獸就在不遠處,但此時完全感應不到。
接下來的日子里,有的人日夜不輟的努力修煉,有的則是修煉一段時間,再休息幾個時辰,在休息時間里他們通常就是看向空中的天心盤,主要的事就是看看黑點還剩多少,別的顏色光點又剩多少。
李言前二日根本沒有修煉,因為他心緒有些不寧,老是擔心韋赤陀他們,當然還有趙敏。他和其余人一樣,盤膝坐在陣內,這陣內區域空間很大,兩人之間都可相隔好長一段距離,李言選擇了一塊視線正對天心盤的位置坐下,他發現李無一也在不遠處,觀他氣息,顯然他處于閉目修煉中,對外界一切仿佛並無牽掛。
李言盯著黑色光點,這黑色光點經過二天就少了三個,但魍魎宗只有一名不離峰築基修士回到了陣內,也是身受重傷,听說他遇見了四名淨土宗的和尚,在最後關頭他用神識擊碎了體內黑色光點,這才被傳了出來。二天時間內這名修士只采到了三株稀有靈草,在第三天當他和另一名同宗修士剛進入一處洞府時,發現了洞府內已有四名禪師站在那里,那幾人應該也剛得到幾件靈寶,四名禪師發現進來的魍魎宗修士只有二人結伴,就動了殺機。在瞬間衡量實力對比後,魍魎宗兩人果斷退出,但還是被四名淨土宗和尚給堵住了,經過一番激斗,另一名老君峰修士當場身死,這名老君峰修士身死前也動用了壓箱低的手段,听說當場毒翻了對方二人,另二名禪師反應極快,躲避開來,因此也給了這名不離峰修士激發體內黑色光點的時間,他在傳出的一剎那也留下了四只「羽化蠱」舍命攻向另二名和尚,結果據他說可能至少殺了一人,但他歷經幾十年辛苦用精血培育出的四只「羽化蠱」卻無一只隨他而出,應該是最終選擇了自爆,這也讓他心神大損,更是傷上加傷。稀少的蠱蟲往往都需修士用自身精血一點點培育方可,和那種大面積密密麻麻的蠱蟲不同,那種蠱是以量取勝,稀少蠱蟲則是以單體攻擊威力巨大聞名,這類蠱蟲一是蟲卵極難尋找,二是培育極耗心血,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成功培育出一只,何況他這一次竟損失了全部四只「羽化蠱」。
魍魎宗另一個消失的黑點,卻沒人知道是誰死亡,又死在誰手,這讓李言心緒有些不穩。他不時的偷眼看向李無一,在幾個時辰後李無一睜開了雙目,看了李言一眼,又看向天心盤和躺在地上的那名重傷休養的修士,而此時李言看到則是李無一微笑的表情,他竟然還在微笑,然後李無一又閉上了雙眼。
就這樣又看了一天後,黑點又消失了一個,同樣未有人傳送出來,應該是殞落其中了,照這速度下去,一個月下來能有幾人存活,李言有些心緒不寧的盯著天心盤觀看。
「你這樣也沒用,修仙生生死死都是自己選擇的路,等到結束時問問是否有知道里面發生情況之人,日後尋了仇家殺了對方就是,即使不知道是誰對這些師弟、師妹下的手,無論是誰,遇見了能殺就直接殺了,簡單之極的事。」
李言腦海中傳來了李無一溫和的聲音,像是在循循誘導一樣的聲音。李言听的心神一凜「這大師兄殺心果真如此之重。」低頭思索了一會後,也覺得自己這樣擔心並無半點作用,看來心性磨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雖然自己心思覺得夠有韌性了,看來距離成熟為時尚遠。
在想了一會後,李言心態則開始放松下來,「需抓緊時間才是,不然這段時間倒是本末倒置了」,閉目調息一段時間後,心境慢慢平復起來,隨即沉浸在修煉之中。
遠處的李無一說了一句後,見李言慢慢調整了呼吸,然後就恢復了正常,不由嘴角一翹「通過這幾日,他終于知道自己除了擔心,根本幫不了任何忙。想以前老二、老三、老六和長亭第一次進入時,自己采摘任務不也因擔心,沿途竟忽略好了幾處本應去的地方,呵呵。」
秘境中,日升日落一如外面時光,李言徹底進入了入定當中,這里的濃郁靈氣隨著他的功法運行路線,靈氣充斥著他體內各處,每當癸水真經運轉時體內膨脹的感覺更盛,這種感覺並不難受,反而有種想要一舉沖破某種障壁的後的快感,讓他感到了境界關口的松動,而且他還有種感覺,在這方天地中,癸水真經仿佛更加活潑、自然。
這一日,入定中的李言忽覺神識中有異,他被這種不適感覺從入定中拉回到了現實世界,心中是極度的不爽,修煉被打斷可是修士的大豈,因此與別人拼命都不為過。
李言心頭火起,睜來眼來,這時天空已是黑暗,卻沒有半點月光影子,就連原本空中只要一睜眼就能看見光點閃爍的羅盤也失去了蹤影,透明光罩外,好似有漫天沙塵正在攪動天地,狂躁不已。而驚醒李言則是周圍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李言不由心中一驚,不明白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