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甘十這句話的出口,他自己也不由一楞,因為他竟然向一名凝氣期修士詢問,雖然李言名義上與自己同一輩份,但實力懸殊太大,只是在見過李言的手段後,甘十心里也不敢說除了直接出手以雷霆之勢滅掉李言外,如果讓對方在暗中動作,自己是否可以覺察也是未知之數了。
「接下來,我看是否也能合並到一路,盡快找到百里師兄,不過還是先取了他們身上的東西吧。」李言輕皺了一下眉頭,似在思索著什麼。
「我們也合並,與百里園他們?哦,只是現在收取……」甘十先是一楞,然後若有所思,然後思緒便被李言後續言語打斷,他凝目望了現在已然擴充到幾百丈的球內空間一眼後,目光中透露猶豫之色,沒有輕易邁步踏出,後面四人更是沒有出聲,都是看向李言。
「哦,呵呵,那就待我收取後,便跟著我腳步路線出去,其余的事出去再說。」李言展顏一笑,然後身形已然掠出,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對一名築基修士的儲物袋可是向往已久,空間內加上苗征衣只有四具尸體,李言收取儲物袋動作倒是很快。
待李言回轉到陣法前時,手上已然拿了四只儲物袋和一只儲靈袋,只是上面還有神識殘留,一時間李言無法直接打開,但他們散落靈器以及苗征衣的成名的三百六十柄靈劍以及劍匣則被李言毫不客氣的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袋。
其實那幾名凝氣修士的靈器也是三柄寒光耀目之劍,只是品階為中品靈器罷了,不像苗征衣的三百六十柄靈劍,已然是法器級別,由于數目太過龐大,想來苗征衣想煉成法寶級別,還需要更多的資源,這即便對于一名已達假丹期的修士來說,竟也是無法做到的。但就是這些法器級的寶劍,在外面已能買到天價,讓李言發上一筆不小的橫財。
李言心中喃喃自語「可惜劍修就是劍修,太單一了,靈器和法器都是劍,這對于出售倒是有些針對性才可了。」他自己對劍不是很精通,所以雖然儲物袋中有一柄低階下品的靈器寶劍,但他基本從未用過。他這幾年基本都在修煉基礎仙術和支離毒身,他在之前也曾想過,這次出了秘境之後,需要為自己準備一件適合自己的靈器才是,不然與人比斗起來頗為吃虧。但在癸水真經在他進入凝氣十層後,他在閱讀凝氣十層功法時,上面已然提到一種癸水仙門專用的器械,等他在築基後即可找尋材料,祭煉成本命法寶。但在此之前,李言打算留下幾柄苗征衣的寶劍,那可是法器級別的,自己雖然不精,但用起來攻擊威力可不是自己那柄低級靈器能比的。
李言轉身回到甘十幾人面前後,也沒將手中四只儲物袋拋給甘十,而是自然而然的系在了自己腰間,卻直接一下將儲靈袋拋了過去。
甘十幾人一直盯著李言,見他拎著幾只儲物袋回來後,直接將四只代儲物袋系在了自己腰間,尤其是苗征衣的那只,那可是一名築基修士的儲物袋,里面好東西那會少得了,光是儲物袋本身已然是價值不菲,在外面沒有數千靈石根本無法購買到手,但幾人並沒有說話,這一關若不是李言,他們能否走到這球體之內都是二說。
見李言將儲靈袋拋了過來,甘十一楞,但旋即微笑起來,自己身後四人中,可還有二人身負重傷,現在只是勉強能行走罷了,不過此時李言卻淡淡開口。
「甘師兄,球壁上可沒有出現通道的跡象,看來十步院還有人活著,那還是要麻煩師兄盡快出手了。」李言望了一眼四周球壁後,又抬頭看了看已悄然覆蓋在球頂的濃黑黑影。
甘十伸手接過儲靈袋後,听到李方的話後臉露殺機,一道印訣打在其上,儲靈袋上生出一股神識波動,竟有將他打出印訣隱隱有彈開的趨勢,這乃是苗征衣殘留的一縷神識,甘十冷哼一聲,手上靈光一漲,只听一聲清脆如同打破了鏡面聲音響起,那股殘留神識潰散一空。
甘十神識下一刻已然探入儲靈袋,只是臉色更加陰沉,手上靈光一閃中,已有六道光華出現在了前方地面之上。
光華慢慢散去,六道人影出現在地面之上,四人昏迷,二人清醒,皆是跌躺在地,身上服飾正是十步院標識。那清醒的二人被置出後,起始一臉的茫然,然後環顧四周,待眼光落到李言六人身上時,目光已然變色,目光一掃到身邊那坐在地上低首至胸的身影和不遠處與他們身著同樣服飾的三具尸體,不由臉色大變,掙扎幾欲起身,同時雙手已拍向自身腰間儲物袋。
只是不待他們有動作,幾道巨大黃色風刃已然飛向他們六人,剎那間風刃臨身,血光崩濺,血霧四射,六人身體已被分割成幾十塊,瞬間地面一片艷紅。
甘十緩緩收回一只手掌,看著那一處血污之地,臉上古井無波。雖然那幾人被他拋出儲靈袋後,稍後想來很快也會被李言所布的毒殺死,但他可不想再耽擱了,直接出手滅殺那重傷的六名十步院修士。
朱高台他們幾人在後方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有那名身材嬌小的代師妹臉露不忍之色,其余三人則是眼中出現一絲冷漠。換作是甘十被殺,他身上儲靈袋中的重傷同門一樣必須如此,不然下一關通道無法開啟,所有敵人必須全死。
就在六名十步院修士死亡的同時,球壁一側地方上面波光一陣蕩漾,一圈圈波紋出現在眾人眼前。
李言則是收回看向場中的目光,不緊不慢抬腿向前走去,甘十幾人則是緊隨其後,一步一趨,連呼吸都已閉住,只是當李言經過那片殘肢血場時,順手拿起了六只儲物袋,然後直接系在了自己腰間,就如同忘記了其他人存在一般,而甘十等幾人也是直接無視。
李言一步跨入球壁上的波紋處消失後,幾人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從球體內消失無影。而球內,只有一人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側方一地殘肢血污……
李言出來後望著前方,這里是一處殘敗的戰場,陰暗的天空下,同樣是一條小路蜿蜒通向戰場中心深處,消失在暗色天空盡頭,小路兩側到處都是破損的鎧甲和斷裂的刀槍,還有一些殘破的旗幟斜斜的插在焦土之上,隨著微風輕輕飄動,似在訴說著這里當初的殘酷與血腥。
「六師姐那邊不知怎麼樣了,應該也是最後一關了吧,我得盡快趕回去了。」李言望著前方一切,眼中出現了龔塵影他們在戰場中浴血廝殺的場景,心中升起絲絲不安。
身後球體上波光連閃,甘十幾人慢慢化成實體,也來到了外面,他們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心中一驚,這最後一關,光是看這環境就是凶險之極。再想想加上李言僅有四人能戰,不由心中發苦。
甘十看了前方後,回頭對幾人說「一會朱高台和孔四也進入儲靈袋吧,瑞非開和代靜先就地恢復。」甘十怔怔盯著前方戰場一會後,面無更情的看向身邊幾人低聲吩咐,手上已是儲靈袋揮開,袋口已然張開。
朱高台和另一名重傷之人苦笑一聲,他們終于也能進入儲靈袋稍加休息了,只是二人想到了剛才球內十步院儲靈袋中的六人,再看看這里僅余的四人戰力,心中忐忑之極。但還是恭敬的對甘十和李言背影行了一禮。
甘十微一點頭,靈力摧涌袋口生了一股吸力,朱高台與那名叫孔四之人已然化作兩道流光飛向袋口,那里正透出陣陣靈氣。
「你把他二人也收入儲靈袋吧。」就在此時,李言轉過頭來,眼中閃著精芒,看向剩下那粗壯大漢和嬌小少女。
那二人听罷,臉色一變,粗壯大漢瑞非開臉色極是難看,開口道「這位李師叔,我與代師妹所受之傷都是輕傷,這里每一關可是有二個時辰左右的調養時間,我們只需調養一個時辰便差不多了,想來到時我與代師妹也會出些力氣的,不會拖累師伯師叔的。」他說這話時,已然有些不客氣了。
那名嬌小少女咬咬嘴唇,也抬頭看向李言「李師叔,我倆也非貪生怕死之輩,更不會拖累二位長輩的。」來到這秘境中之人,可都是自己一峰中的翹楚,心性都是極驕傲之人,突然見李言這般說法,當然極不舒服,只是沒好明說「你也不過是凝氣八層,比我倆還低」罷了。
「李師弟,難道這就是你說的與百里合並之法?」黃發大漢听著著他們所說,並不為所動,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他長相粗獷卻內心極細膩,不然如何能在四象峰築基期中闖的赫赫威名。
之前甘十雖听李言在球內說與百里合並,但他也認為是要一路殺過去,然後李言通過所謂的那些青色葫蘆才可的,但李言此刻言語,明顯並不是要硬闖此關的樣子。
李言點了點頭,認真的看向三人「我想從這里就出了這關通道,並不再向前殺出,然後從通道外面去找百里師兄或龔師姐,具體情況要出去看了究竟離我們最近的紫色光帶是那一條了,但是能不有出去我還不確定,畢竟一枚藍色菱晶只能由一人使用,即便是加上剛才又獲得十步院一枚菱晶,也不過才三枚,我只能保證三人可以出去,所以需要二位也進入儲靈袋,只有我和甘師兄出去,甚至是甘師兄也進入儲靈袋,我一人帶你們出去也行。」
李言簡短的說了幾句,只是瑞非開和代靜听的不是太明白,之前關于藍色菱晶的秘密可只是李言與甘十神識交流的,所以二人又疑惑的看向甘十。
「呵呵,我知道了,只是不到萬不得以,我可不想進儲靈袋,那你二人先進來吧。」甘十前半句乃是對李言所說,後半句卻是對瑞非開二人所講。他一名築基修士進入儲靈袋,可以說已把半條性命交給了李言,雖然他信任李言,但出于一個強大修士的本能,他還是想時刻掌握自己的一切;另外他也想看看這藍色菱晶到底如何有李言說的那般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