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這神秘之人又是在腰間一拍,卻不由一呆,神識中儲物袋中只剩下了二件可用之物,一件靈寶和一件法寶,感受了一下腳下的吸力,感覺如若是祭出靈寶估計只能讓他遠離地面二寸,到時還要祭出法寶,這靈寶便成了多余的陪襯了,而只需再祭出一次法寶就可以徹底離開了。
又感受到腳踝以下都已失去了知覺,那鑽心的疼痛已移到了小腿處,劇痛讓他極欲發狂,此人咬了咬牙,神識溝通中,一件法寶已然到了他的腳下,瞬間長大,而此人正欲神識溝通法寶幻化成形,再一托舉他的身形,他應該便可徹底離開此地。
而就在這時,他腳下的吸力猛的消失,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來自上方天上如同重錘一般的巨力,直接向他頭頂砸來,這股力道還未曾沾到他,他便感覺如同天上降下一道神雷一般,從心底生出一股無力抗衡之感,同時耳邊伴著一聲充滿怒意的冷哼傳來,這一變故來的突然,讓他措手不及,而且即便他有了防備,這股巨力也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在這股如同巨靈神之錘攻擊下,這人在空中時就被直接擊實後背,瞬間口中噴出大片鮮血灑滿天空,此人連同身下法寶被直接拍飛向了地面,如流星般重重的砸在了地面。
這人在摔落地面的剎那,腦海中首先想到的不是這突然出手之人是誰,而是自己將要落入到腳下那如魔鬼噬人般的沙坑內了,如何是好。這也怨不得他,他之前腦中都是被腳下的巨大沙坑折磨的幾乎神經了,即便是在遭了重擊後,第一反應仍是腳下的沙坑,一聲慘叫聲中,他已如一條破布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就在他迷迷糊糊中,只覺得渾身疼痛難當,眼前景象模糊一片,他努力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只是一動,不由五髒六腑內又是一陣攪動,接連又咳出幾口鮮血來,但隨著幾口鮮血咳出,他胸中竟通暢了許多,腦中也是逐漸清明起來,只是身體被剛才那一擊,已然虛弱之極。
他慢慢側起頭,目中漸漸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並不是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沙坑之內,而是側躺在台階上的青石地上,在他目光所及的地面上出現了四只腳,他的目光順著腳向上望去,那是並肩而立的二個人,待他看清面容時,先是一驚,接著明顯又是一楞,眼中不解之色閃過,最後便是一聲苦笑。
「咳……咳……原來這一切都是圈套,掌門師兄倒是好手段,咳……咳……」
並肩站立的二人正是宮道人和李言,宮道人望著地上側躺之人,此刻的他滿身血污,但宮道人如何能有絲毫同情之色,目光中透露出怨恨,他冷冷開口。
「我倒真希望自始至終這一切都不是圈套,那樣就不會失了三位師弟的性命,這里,其實不過是一個證明罷了,我的……秦……師……弟!」宮道人說著說著,聲音越發冰寒,最後竟是一字一頓起來,似每個字都從牙縫中擠出一般。
地上之人听了先是一楞,隨即有些吃力的搖頭說道「證……證明什……什麼?我來到此處時,拿……拿出風……風鈴,便已是說明了一切,何……何必再……再多此一舉,只是我……我沒想……想到,冒著……冒著如此凶險…做……做了那麼多,你們竟還是想到了我來的是此……此處,為……為什麼?」
地上側躺之人一身玄清觀道袍,年約二十出頭,五官周正,原本就面白如淨的臉上,此刻因失血更顯蒼白,正是秦成義。
宮道人目露厲色的望著秦成義,他並沒有回答秦成義的問話,而是反問道「說說吧,你這是為了什麼,我這玄清觀有什麼值得你花如此心思和代價,竟讓你連殺三人?你身後又是何人指使?莫要說不知道,那樣我便連你整個秦氏家族數百人,無論老幼一起滅了,也不要抱著有任何僥幸之心,在剛才之時,我已傳音讓孔南太帶領數百門人弟子去了你的家族。」說道到,他目光陰冷的盯著秦成義。
以宮道人的意思,在剛才秦成義一到道經殿前,拿出二半風鈴時,便已可拿下來,這已經是毋庸置疑之事了,卻被李言攔了下來。
李言告訴他,現在出手擒了此人,即便拷問也未必能說出實情,哪怕說出實情,也不能保證他不會留有後手,那麼如果要全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必須施展搜魂術,這個需要等到傍晚玄清觀老祖回來方可。678
如此一來,如果此人還有同伙,或隱瞞了其他事情,幾個時辰內,定有所查,到時便有可能逃月兌走了,而他們所謀之事未必就能查清,待玄清觀老祖回來,可能為時以晚。
所以不如讓秦成義進入他們的設伏圈中,他若有同伙,應會一同前來完成這最後之事,發現秦成義身處險境,為了封口,要麼營救,要麼殺人滅口。如此一來,便能將他們一同擒下,即便現在問不得口供,一同拿下後,也無人走月兌報信,晚間再搜魂也不遲了。
宮道人思索一下,當覺得此法最為穩妥,便壓下心中怒火與李言二人躲在暗處,直至李言最後達到了目的,輕聲對他說「可以了」後,他才含怒出手,只是這一擊他依舊大大的留手,不然依舊他假丹之境,隨意一個念頭便能將秦成義碾死了。
秦成義心中一嘆,他在剛剛清醒時就已發現身上筋脈被封,已無法動用半點靈力,此時就是想自殺也是辦不到了,同時他自小腿以下已被人用風刃術直接割了去,陣陣劇痛不斷向他腦中襲來,五腑六腑也是受了剛才一擊,疼痛難奈,每說一句話都是撕心裂肺一般,他知道這是對方故意在折磨自己,不以丹藥救治,以泄這二日心頭之憤。
忍著劇痛,秦成義望著宮道人吸氣中說道「我……我來此處就是盜取‘道經殿’內……內的一只汩羅九尾龜的眼珠,具體是做什麼用,我也不清楚。」他邊說邊看向宮道人和李言,試圖想看出宮道人有何反應。
至于那血葉中的李言為何也在此地,秦成義心中一直疑惑不解,不知這外來的凝氣修士為何為與掌門師兄一同出現在此,但此時並不是他多想之時,道觀內死了三人,他情知必死,即便是想隱瞞,那也是自尋痛苦,而且最多撐到晚間,一旦師尊回來,必是直接搜魂,想想傳說中的搜魂,那可不是身體上的痛苦,而是如下十八層地獄,每一縷魂魄都要歷經煎熬,這種痛苦並不是人所能忍受的,比活剮血肉和從身上生生剝離皮囊還要痛苦千萬倍,所以他倒也痛快,同時他一直對自己要盜取之物也是好奇,並不知道它有什麼功用,自己臥底玄清觀也有數年了,私下也曾打听過,卻被嚴厲警告不得再打探原因。
但讓他失望的是,宮道人听到他的話後,臉現驚詫之色,眼中竟有一絲茫然,稍頃他皺眉繼續向秦成義問道「你說的是那只不知來歷的灰色珠子?它只是猜測中的汩羅九尾龜眼珠罷了,倒有幾分相似,卻不一定是真是你所要之物了。」
「咳……咳……就是此物,是不是真的汩羅九尾龜的眼珠我……我卻是不知了。」秦成義咳嗽著回答。
「那只珠子,是當年元嬰老祖外出時獲得,一直未曾發現有什麼用處?你是奉何人之命盜取?」宮道人心中升起團團疑雲。
「嘿嘿嘿,咳……咳……,掌門師兄,我……我能否先知道你……你是如……如何想到來此處設伏……的,我……我……特意多殺了宋師兄的,以……以轉移你們的視線,按……按理說,即便……即便是能發覺,也應該沒這麼快才是。」秦成義並沒有立即回答宮道人的問話,而是喘著粗氣艱難的問道。
「你認為,你還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秦師弟,你還是老實些回答的我的問題,以免讓師兄我難做,我並不介意在師尊他老人家回來之前,讓你生不如死。」宮道人听到秦成義的問話,不由臉色陰沉下來,他現在就是想知道來龍去脈。
「呵呵……呵,掌門……掌門師兄,你莫……莫要以為拿我的死穴,之前,你……你一直不出現,便……便是想要看……看我是否有同伙的吧?不防……不防告訴你,你猜的不錯,我……我在觀內是沒有接應之人了,但我……我所做之事,家族並不知曉,我是單獨接受任務的,而且已與他約……約好,今日午時我若不出現,便是任務失……失敗了,那他……他便知道我的情況了,呵呵呵,可惜師尊不在,現在搜魂也是不可能的了。師兄……師兄若是現在就想要拷……拷問,師弟我自信還是可扛到午時的。
所……所以,希望……希望師兄能將如何發現是我所為,且……且偏偏又在此地設伏……告之一二,我便把所知和盤托出……托出,,咳……咳……,但請到時,給我一個痛快,如何……如何?」秦成義這番話說下來,臉色更加蒼白,但目光中卻透露著堅毅之色,他對自己一手布置的殺局很有自信,無論如何,對方至少需要一段時間方能查清,可是不到一日光景便破了自己幾年的苦心算計,他可是家族中的天驕,派他前來完成這項任務,自是早已模清了玄清觀的實力,光靠硬搶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現在數年苦心經營,不想轉眼便被破了,讓本就內心驕傲的秦成義如何能甘心,而他又情知自己必死,在死之前,這困擾他的問題,他一定要知道,否則死不瞑目。
宮道人看著秦成義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他心中氣惱之極,恨不得一掌劈了此人,可對方竟是身後另有勢力安排,且是單線聯系,尤其秦成義說的也是實情,他雖有手段,在不傷及對方性命的前提下,還真沒有把握能在午時之前讓秦成義統統說出,若是對方在自己殘酷手段拷問下,開始供述,卻如春蠶吐絲似的一點點向外擠,待得自己再去核實,時間應是早過了,到那時接應秦成義之人早是人去樓空,如何能向師尊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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