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一路向前而去,自此,後面三日路上,他們幾乎不再耽擱,不是飛行,就是在傳送的途中,也許是他們運氣好,也或許是因三人同行已與刺殺目標人數不同,再加上三人又再次改變了相貌,都幻化成了三名中年修士,倒也是一路上越發順利起來。
一路之上,卓嶺風依舊少言寡語,李言只是從他看向壺塵無定的目光中才能發覺出來一絲溫和,且從其偶爾望向前方空中怔怔的眼中,有著流露出追憶之色。卓嶺風只是在最初時大概詢問了一下李言的宗門後,後面竟絲毫不再提起。
而李言與壺塵無定二人雖然交談,但大多數都是在說制毒煉藥上之事,除了一開始時壺塵無定簡單的向李言說過自己的身世後,後面再也不曾提起,只要涉及到家族方面隱私的,他都會岔開話題,他的經歷比起李言來更為坎坷,說到人情世故,甚至比李言還要老道。
同時,二人之間通過三日多的交談,竟都對對方產生了敬佩之情,壺塵無定世代傳承制毒一脈,雖然他在家族待的時間不長,可是那鬼蜮毒卷極為博大精深,讓李言嘆為觀止,無論是一些制毒丹方的調配,或是一些祭煉手法,都是另僻蹊徑,獨具一格,讓李言從中受到了不少啟發,他甚至有想借來一觀的打算,但也知道這是不可能之事,畢竟那是一個家族傳承之秘。
當然李言能听到這些,也是壺塵無定刻意交好之下,透露了鬼蜮毒卷中一些簡單的煉制之法。而李言身為支離毒身傳人,這些年在魍魎宗龐大資源輔助下,其所觀制毒典籍之多,涉獵之廣在同輩中也是少有,他又經常接合支離毒身延伸出很多屬于自己的觀點和看法,這些可是傳統毒修無法觸及到的領域,這也讓壺塵無定不時的就會目露異彩、似有所悟,同時對李言是血葉宗修士的說法根本不再相信,他早就從桑叔那里知道了血葉宗只不過是一個偏居一隅的二流小宗門,那樣的宗門若是出現像李言這等人材,估計早就聲名雀起,反而只有在一些大宗門中,這種天驕才顯的比比皆是,倒是不顯山露水了。
在就在他們三人趕路時,在魍魎宗所轄北部有一處連綿群山,其名為「望澤嶺」,這處山脈終年罕有人際,即便是頂尖的老獵人也不會涉足其內,因為此地山脈腳下是一望無際的連片沼澤,其內終年瘴氣彌漫,凡人只需吸上幾口,頃刻間便會眩暈倒地斃命,而且傳說這些沼澤中有著各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妖獸,小到密密麻麻數以億計的泥澤蚊,大到數百丈的水蜥、炎蜥、食尸獰鱷等等,令人想想就毛骨悚然,所以此片山脈已是與世隔絕。
在這片山脈中心處有一座高只有二百丈左右的小山,山下三條寬約百丈的沼澤河流交叉而過,其河面上有著大片的黑色淤泥,如同一塊塊黑色的岩漿正在緩緩流動,向著遠方無盡天邊緩慢流去,三條沼澤河流將這座小山包圍其中,根本無路上山,不高的山上只有一小簇一小簇的矮小灌木隨風輕輕搖著枝葉,天地間仿佛只有山下黑色泥澤因流動而發出的「沙沙」之聲日夜不停的發出聲音。
而就在這一日,遠方天際一道長虹劃空而來,空氣因其急速飛行,而發出了呼嘯破空之聲,頓時激起了下方沼澤中不少妖獸鑽出黑色淤泥,一雙雙閃著凶殘的目光盯著空中長虹,不時發出一聲怒吼,可空中這道長虹似對下方眾妖獸一幅視而不見的樣子, 一個盤旋後,光華一斂便落在了山頂之上。
光華散去後,露出一名臉色狹長,眼中陰郁的中年人,此人一身青色長衫,頭帶文士巾,他飄落在山頂後,四下神識掃了掃,便是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黑色小鼎,對著腳下一簇灌木一晃,頓時他的面前憑空的出現了一道光門,他一個閃身便邁了進去,之後便消失在了光門之內,光門其上再次波光粼粼閃爍中,化作了虛無消失,山頂之上片刻又恢復了正常,只有山腳下一些靈智未開的妖獸在四處尋找著剛才的人影,不時發出聲聲不甘嘶吼,回蕩在這片空曠的山間。
青衫中年文士眼前一花,便出現在了一片別樣天地之間,這里是一處巨大的山谷,近處涼亭清溪河流,遠處樓台翠柏,山谷中長滿各色花草,鳥兒、蝴蝶翩翩起舞,空氣中更是靈氣不弱,一幅人間仙境模樣。
如此美景,青衫中年文士卻根本沒有半點欣賞之意,直接向山谷深處飛掠而去,沿途之中,他踫見一些人,或老或少,或三三倆倆,見到青衫中年文士,頓時駐足行禮,對他一幅極為恭敬的樣子,而他則是連哼都不哼,只是眼楮一掃,依舊一臉陰郁的向前飛去。
待他飛遠後,一些人才小心的低語說道「于總管也有近大半年沒有出現在谷內,也不知當是從何處而來,卻是隱有怒意的樣子,這下大房那邊做事之人當需小心了,不然……」
「呵呵,于大總管在大房那邊可是權頃一時,听說有時就是對其他二支系有地位之人也是不理不睬的。」
「其他二支系自是無法和大房相比的,這就是勢大壓人了。听說原先的三房一脈的離開,他可是在其中做了不少……」
「噓,小心被大房人听到,莫要看你是二房的,若被知道你背後亂嚼舌根,你以為能為了你一名凝氣期弟子而去得罪人家……」
「…………」
青衫中年文士一路急馳,很快便來到了山谷深處一處宏大院落之前,他看了一眼守在大門前的二名修士,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而是直接就飛了進去,那二名修士見到青衫中年文士的模樣,卻是連忙恭身一禮。
穿越重重院落,很快青衫中年文士便到後院中的一處閣樓前,這時他已是放緩了腳步,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恭敬之色,他向著閣樓上先是恭身一禮,然後低聲說道「于江時求見主母。」
就在他話音剛一落下,閣樓之上便傳來了一女子悅耳之聲「噢?于總管這是終于回來了,你且上來吧。」
于江時听了女子的話後,不由面皮一緊,心中卻是有些發苦,他可是知道這位主母的秉性,這次事他算是辦砸了,但事到如今,也是無法,他心中對那小子已恨之入骨。
「當初,就應趁他還在家族中時,暗中滅了,也少了這般後患。」他心中不由恨恨想到,這次還不知道因為那小子,自己要受到何種懲罰。
他咬了咬牙,則是硬著頭皮向閣樓內走去。
閣樓三層,當于江時一腳踏上三層最後一階台階時,便看到了坐在窗前的一名身著淡綠色的長裙的宮裝女子,一頭烏發高高盤起,這女子此時正怔怔的望著窗外景色,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腳步聲。
「屬下參見主母。」于江時站定後,再次一禮。
「哦,看你這樣子,好像沒辦成,是不是?」宮裝女子依舊未回頭,語氣淡淡的說道。
听到這平靜如水的聲音,于江時心中發寒,主母越是這般冷靜,說明她越是在壓制著怒意,他祀奉了這麼年,對主母的脾氣可是一清二楚,他心中越發生寒,單膝直接跪在了地上。
「是屬下辦事不力,此事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查找,他們最後的落腳處是‘別雪宗’,由于她倆離開時是家主親自安排,我們連丁點消息也無,當知道追去時,他們已離開宗門,連同離開的還有‘別雪宗’的卓嶺風,可是自此以後他們便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沒有一點消息,想來是遠遁荒無人煙之地了,直到去年方有他們的蛛絲馬跡出現,可是我們的人數次到時,那卓嶺風早是人去樓空,可我們也由此能大概劃出他們活動的一個範圍。
在前幾個月老祖發布傳承之子爭奪戰開時後,我才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在回歸家族的必經的幾條路上,設伏殺了此子,可是幾撥人馬一直埋伏到了七日前依舊沒有見到他,便傳音給主母,然後懸賞‘刺影’,只是此子狡猾,直至今日仍未有消息傳來,因後日便是傳承之子爭奪戰開始,所以便急急趕回向主母稟報了。這一切都是屬下辦事不力,請主母責罰。」說罷,于江時直接低下了頭去。
「呵呵,听你的意思,你這十幾年一直不辭辛苦的四處追尋,倒是勞累了。」宮裝女子聞言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艷麗的玉臉,只是此刻玉面帶煞。她的樣貌已是極為出眾,年約三十左右,身材豐滿有致,一動之間一股成熟婦人之味,讓人看的心神蕩漾,只是她那一雙眼卻是狹長斜細,有種權勢極重之意。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屬下……」于江時一听,臉色煞白,本來還是單膝跪地的他,頓時變成雙膝著地,伏在了地上。
「這老鬼一出關,只要那小子進入數千里之內,便是不能再動手了,否則以那老鬼的修為,瞬間便是知道了。那小子也是狡猾,傳承之子的命令早就頒布了,他卻一直不動,讓我們不知他何時出現,現在看來這是要到最後趕來了。」宮裝女子收回在于江時身上的目光,似自言自語的說道。
「主母,這樣一說,那小子必在這二日內要回來了,那麼我現在就回去,封鎖五千里之外的幾個必經之路,即便以老祖的神識也是無法查的,但凡有可疑之人立即截殺。」于江時抬起頭來,陰沉沉的說道。
「遲了,隨著老鬼的出關,家主已經不同以前了,終于露出了本心,他應是已有防範,他雖同樣不知道那小子何時回來,亦是在近處必經之路上散出人手了,哼!他倒是對那賤婢一往情深。」宮裝女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又望向了跪在地上的于江時。
「你自己去刑罰處領取五十水刑鞭吧!然後,不論你動用何種手段,必須拿到後日傳承之子比賽的內容,老鬼也該有所布置了才是,不然明日倒是來不急了。」她口氣冰冷。
于江時听到五十水刑鞭,身上不由一陣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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