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塵回情則是輕笑一聲,也是對著壺塵秋空和壺塵古使了個眼色,同樣向看台上一飛而去,只留下氣的面色愈加發白的壺塵萬里和咧著嘴呵呵發笑的壺塵江海。
在壺塵萬里的記憶中,這個曾經任他欺負,被他按在地下跪著的少年,現在已經不再是記憶里那個可以肆意拿捏之人了。
「下一關,我不信還是只考這些藥理,到時你那點修為只會是可笑的一種無能。」壺塵萬里望著壺塵無定二人的背影低聲說道,然後又轉頭看向了壺塵江海。
壺塵江海身體一哆嗦,臉色一苦「大哥,上一關真的是僥幸,我修煉進展慢,平時無聊就是多背了些基礎藥理了,正如您所說,下一關斷無可能還是藥理考核了,肯定與修為有關,以我們這些凝氣期的修為,這里有何人能是您的對手,最後決賽第一必是您的,這第一關暫時的排名根本做不得數的。」
壺塵江海訥訥的說道,這讓壺塵萬里一臉的懷疑,狠狠瞪了壺塵江海一眼後,便也不再理他。
壺塵無定一回到看台後,露齒對著李言一笑後,便是直接盤膝打坐恢復起來,剛才第一關雖然並未與任何人拼斗,可這消耗幾乎將他的神識一掏而空。
壺塵回情早出來了一些時刻,其狀態倒是好了不少,見壺塵無定回來並未與那駝背老者說話,反而是向李言含笑示意,心中還是奇怪「難道此人與三弟從小便一起修煉相伴的朋友麼?否則三弟如何對他這般態度,只是此人長相太普通了,不及三弟一半的俊秀,不過能陪三弟冒險一路回到家族,倒也是膽色過人。」于是她也是展顏對著李言一笑,她這一笑頓時如百花綻放,千嬌百媚,一身翠綠衣裙更襯托出她唇紅齒白,膚色如雪。
李言見狀只是含笑點頭,他現在倒是有些頭痛,隨著壺塵無定的第一關考核結束,這里倒成了「眾矢之地」,許多目光紛紛投向這邊,一時間連帶他也是被人反復打量起來,李言無奈後,也索性如同一側的卓嶺風一樣,直接閉上雙目,打坐起來。
壺塵回情美目又落到了正在閉目恢復的壺塵無定身上,她一肚子的疑問,此刻卻是沒時間詢問了,直到此刻她還是不明白這位三弟如何能凝聚出五百多株草藥的,她這時也必須要抓緊時間恢復了。
二個時辰說來也快,尤其是在壺塵老祖說完話就閉上了雙目後,其他幾家老祖也只是相互間輕聲議論了幾句剛才的考核後,也都閉口不言了。
元嬰修士平日里極少能聚在一起,通常聚在一起時不是共同參加坊市拍賣交易,就是討論一下修煉心得,而今日在這里卻也不會過多討論了。
當時間飛速流逝,時至午後時,在壺塵老祖一聲淡淡的「開始吧。」,壺塵庭春再次懸空到了廣場上空。
「第二場為決勝局,參賽十人各憑所能攻擊對手,此關不允許動用任何靈器、法寶,違者直接淘汰,最終在戰斗中留下之人即為下一代壺塵家族傳承之子。」
壺塵庭春此話一出,最先變了臉色的是坐在主位的謝蕭蕭和葉羅煙,接著參賽的十人中也是有著數人臉色一下難看了起來。
因為這種比賽方式看似誰的修為高,幾乎就有著十拿九穩的勝算,其實則是不然,壺塵家族乃是毒修,其最擅長的就是以弱勝強之道,在境界相差不是太過巨大的情況下,勝負難料,凝氣期修士是有著毒殺築基期修士本領的,只是這一切要看天時地利。
這也正是壺塵老祖為何雖然閉關,即便謝家有著元嬰修士,也未曾強攻壺塵家族的原因。其主要原因當然是忌憚壺塵老祖拼得自損修為不顧一切冒險出關,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壺塵家族的毒修會給謝家中、低層修士帶來致命的打擊,到時壺塵老祖只需拖住謝家老祖,那麼謝家修士在面對一批毒修時,其結果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下場。
上一關比賽後,最後勝出十人中除了壺塵萬里是築基初期外,還有二名支系弟子也是築基初期,若是在允許動用靈器法寶的情況下,他們的作戰能力可能提高到三成到五成之間,這樣便能一力降十會,但若是失去了靈器法寶的輔助,在面對同樣都是用毒高手情況下,更多是要考慮到對方布下的劇毒陷井,優勢幾乎是蕩然無存。
「老祖,此法是否有些欠妥,比斗本來就是比拼的個人的整體實力,這樣一來,倒是偏向弱者了,輸贏自是公允才對。」謝蕭蕭一咬銀牙,亭亭而起向著壺塵老祖一禮。而她這番作為,這次謝家老祖卻也是沒有阻止,眼看這一關壺塵萬里可是有著絕大希望的,卻未料到這壺塵老兒采用了這般比賽規則。
本來也是正猶豫的葉羅煙見有人替她做了頭籌,這才放下心來,她也是對此比賽規則很是不滿,只是葉家勢微,這時不敢隨意出頭。
謝蕭蕭突然的發問,一時間倒讓整個廣場都靜了下來,然後望向了壺塵老祖。
壺塵老祖臉上古井無波,似早有所料一般,他輕輕搖了搖頭,一頭披散在肩的黑色長發也是左右拂了幾拂,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片肅穆。
「此法最為公平,我壺塵家選的是傳承之子,乃是為了當其修煉到第六層時能真正發揮出鬼蜮毒卷的威力,而這一切都必須有著最扎實的根基,若是依靠靈器、靈寶,甚至是法寶來取勝,那就得看每個人的仙緣,若誰獲得了極品法寶誰就能勝,甚至是比誰身後有著強大的資源,誰也能勝。
固然說仙緣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可是我不能將壺塵家族放在一個暫時運氣好的弟子身上,仙緣、運氣這些東西太過飄渺,他們現在獲得的法寶,能支撐到金丹、元嬰繼續使用嗎?那時同階中廝殺,沒了法寶,壺塵家族毒修名頭只是個笑話,而真正的實力才是我壺塵家族所需。
這一關才是真正考驗鬼蜮毒卷前五層綜合實力的關鍵,你若真有實力,就憑築基去吊打凝氣吧,好了,不要再多言了。」壺塵老祖淡淡說了幾句後,便似有意無意的用目光掃了謝蕭蕭一眼後,不再說話。
謝蕭蕭被壺塵老祖這一眼看在身上,似覺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一般,更是有一種莫名的威壓讓她心中恐懼,渾身一時間竟是無法動彈,如墜冰窯,頓時心中生出瀕臨死亡的感覺。
「好了,壺塵家族之事,你一介婦人,何來多言亂語,還不坐下。」而就在此時,身側的謝家老祖似是責怪的訓斥謝蕭蕭一樣,伸手輕輕在她背部一拍,立刻一股暖流流遍了謝蕭蕭的全身,她身形猛的一顫,這才恢復了自由,然後眼露驚恐的緊咬銀牙之下,不敢再多言,直接坐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也是極短,眾人只是覺得看台上簡單的幾句對話罷了,然後壺塵家族大主母就默不作聲的坐了回去。
壺塵晚動看著這一切,心中暗道「這些年老祖閉關,你還真當自己掌握了壺塵家族命脈一般,一名元嬰期修士豈是你能隨意質問的,那最後參賽十人中另二名支系的築基弟子,還有一人是你暗中扶持的吧,想以做後手,哼!」
在壺塵家族,壺塵老祖就是天,一切落定後,比賽正式開始。
比賽的戰場放在了家族後山之中,那里連綿起伏的山巒有著百里之廣,為了加速比賽時間,而又讓參賽的十人盡情施展,所以只劃出了二十里範圍,即便只是這二十里範圍,當十人散布在里面,彼此要想找對方,也是要花費一番時間的。這樣一來,便給每個人留下了充足的準備時間。
李言他們並沒有離開廣場,廣場上這次由壺塵老祖親自揮手中施展神通,在廣場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幕,後山中十人比賽情況直接便被顯露在了其上。
後山,十人被分布在二十里範圍後,每個人各自展現出了不同的狀態,有人一進入山中直接便是四處尋找其他目標;有的人則是觀察地形後,就地開始布陣防御;還有人竟似在進來前就說好一般,竟然迅速找尋另一人後,開始了聯手。
壺塵無定就是屬于防御者,他進入後並沒有急于躲藏或找尋目標,而是在觀察了四周一番後,便是找到了一座小山,自山腳開始不斷結出各種印法,布起了陣法。
李言在四周驚呼聲中也知道了壺塵無定所布的陣法名稱,名曰「羅剎千毒網」,此陣法並不需要依靠陣旗羅盤,只需要借助周邊草木山石之力便可布出,此法看起來極為簡單,因為許多修仙者中都能借助草木山河布置出來一套迷幻陣,甚至是具有一定攻擊能力的陣法,但這種陣法通常對凡人有著作用,對于修仙者則是作用不大。
而「羅剎千毒網」卻是不同,他在借助草木之力的同時,能把一些含毒草木變成殺人利器,甚至即便是無毒草木,在通過印法術訣後,也能將數種草木中和後,化出一些毒氣霧瘴,甚至能通過靈力去改變山石中一些物質,使其同樣變成毒物,最後形成一張無形的毒網。而這一切都是需要鬼蜮毒卷修煉極為精湛,對成千上萬的草木山石做到細微觀察,了然于胸,才能夠憑借殷實根基按現有條件組合出自己所需毒物。
壺塵無定施展出「羅剎千毒網」時,讓廣場上眾人無不驚嘆連連,此術現在除了家族中幾位金丹長老可憑借深厚的修為,再借助其對鬼蜮毒卷的上百年以上的理解方可布置出來外,尚未听說過有哪名弟子能夠施展此術。
李言听得眾人敘述,這才知道壺塵無定對毒之一道的修煉達到了何種程度,就這些對草木基礎了解程度來說,李言自認是萬萬無法趕上的。
而看台上的謝蕭蕭和葉羅煙,甚至是一直穩重的池東籬卻都懷疑這壺塵無定所布的「羅剎千毒網」只是圖有其表,唬人罷了,她們雖然不是壺塵家族之人,可也知道鬼蜮毒卷中一些成名術法,「羅剎千毒網」就是家主壺塵晚動也是需要花費一番手腳才能布出,根本不像壺塵無定這樣只是粗略觀察後就開始掐訣施法。
而家主壺塵晚動則是緊鎖眉頭,他也不太相信壺塵無定能在凝氣期就能布置出來這道陣法。
只有壺塵老祖心中明白,壺塵無定所布乃是真正的「羅剎千毒網」,他心中暗嘆「家族弟子越來越急功近利了,早已了忘了什麼是純粹的鬼蜮毒卷修煉,為了境界,只會一味的借助其他功法來不斷的突破,反而只將鬼蜮毒卷變成了輔助功法,本末倒置罷了,這麼淺顯的道理,就連身為家主的壺塵晚動都看不出來。」
與其說是壺塵晚動看不出來,其實不如說是壺塵晚動的思想代表了整個壺塵家族的修士的思想,更是不願想到竟然還會有人走純修鬼蜮毒卷的道路,許多壺塵家族前輩的慘痛經歷,讓他們早斷了這種修煉之法念頭,那些一心按純粹修煉之法的弟子,往往還沒有修煉到鬼蜮毒卷第五層便已壽元耗盡,窮極一生近百年最終竟都未能築基。
後山,在經過短暫的寧靜後,大戰便爆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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