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洞府之中,直到過去了五息後,他身上的氣息最後停留在了築基大圓滿,然後又是三息後,又以最快的速度掉回到了築基中期境界。
「這就是融筍的功用嗎?只是薄薄的一絲,就能在五息讓我達到築基大圓滿,然後維持三息時間,這相當于用了自殘方式來壓榨潛能,才能達到的短暫提升效果,而在八息時間內,我的靈力運行速度至少提升了二到四成,八息後筋脈卻是一點損傷也是沒有。」李言回味著剛才實力的剎那提升,細細感受了筋脈一番後,根本沒有絲毫的酸脹和爆裂的樣子,這讓一直冷靜的李言已是喜不自勝。
若是用融筍施展五行歸鴻蒙,只需一絲,就可以讓他短暫擁有著假丹之境,他相信只要有融筍支持,那麼他就可以一直保持狀態,只是這種天材地寶沒有人會這樣用,李言當然也不會。這就相當于給李言多次保命機會,這種機會尋常想要得到一次都是奢望,而李言真的擁有了。
李言一時間心潮心伏不定,就這麼楞楞的站在冰座之上,直到過了良久,他才慢慢的恢復了平靜,看著手中的二寸多的淡淡乳白之物,之前一些毫無頭緒的問題,現在算是有了些猜測,這也許就是答案,但也許就是接近的一種猜測。
「那假‘融筍’當真是不知是何來歷了,但通過與這真‘融筍’長短大小如此類似來看,應是被同一人所獲取,但絕非是這頭雪精主,獲取此物之人定是神通非同小可,這個冰座也應是他所留下之物。
可是若說擁有此神通之人是一名修士,這種概率又是小的可憐,沒有修士會願意將真假‘融筍’留在融洞之內,即便是那假‘融筍’同樣也是一件極大的殺器,既然能被他封印,說明他是可以收伏冰塊內神秘之物的。而冰座的本身氣息就是屬于這片天地的,並非外來之物,應不會有修士得到真假‘融筍’後,還有閑心在此地雕刻一個冰座,再將真的‘融筍’隱藏其間,然後留在此地,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李言先是將以前進入融洞修士留下冰座的可能給排除了。
既然冰座不是曾經的修士所留下,李言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也許獲得真假‘融筍’的就是融洞中的妖獸,可是一層融洞中不應有如此厲害的妖獸才是,這里可是被無數修士探查過的,最高等級也不過是二階頂峰,這也就僅僅相當于修士中的假丹境界,說起來連中級修士都算不上。那只假‘融筍’他是根本無法封印和收伏的。
那麼這樣一來,就只有二種情況︰
一是這真假‘融筍’就是煉制北冥鎮妖塔此人故意留下的,然後將真‘融筍’隱藏在帶有雕刻冰鳳的冰座之中,這些東西對于那種已可揮手改天換地的修士來說,根本就是無用之物,當時可能就是心血來潮而為之,就隨手放在北冥鎮妖塔內,事後都已忘記了,這樣來說融洞中出現冰鳳模樣,才能說得通。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這北冥鎮妖塔本就是厲魂生長之地,在遙遠的以前,塔內一層的厲魂可能有很多很多,他們擁有者以前的記憶,所以能知道鳳凰、龍的模樣,這也是正常的,也許這里曾經就是有這麼一只強大的厲魂,得到了真‘融筍’後,由于他是魂體而無法使用,但也知道此物的難得,同時又收伏了另一只強大的厲魂,將其幻成了‘融筍’模樣,然後封印了起來,置于明處,至于為什麼這樣做,也許他就是充滿怨氣的厲魂,想留下此物來索命能進入北冥鎮妖塔的修士,以滿足他的報復心理。
然後,他又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出去,奪舍肉身後,便可以使用真‘融筍’,于是他就憑著記憶將此物藏進了雕刻有冰鳳的冰座之中。」李言如是想到。
李言很快就想到了二種可能「無論是上面二種情況的哪一種,都有可能造成今天的結果。
也許就是創造北冥鎮妖塔之主真的忘卻了,將此物遺留了下來,也許是那頭強大的厲魂最終也無法逃出北冥鎮妖塔,被煉化在此,而留下了真假兩種‘融筍’。
歷經歲月變遷後,被這頭雪精主得到了二物,但他可能就是只知道假‘融筍’的存在,所以即便雪精已衍生出了筋脈,但也一直未去使用真‘融筍’,同時也感受到了假‘融筍’中隱藏之物的可怕,最終想變成自己的一大殺器而將其保留,真的‘融筍’卻一直在他的眼皮之底下,無法得知。
冰座並非透明之物,晶瑩冰塊中反著光,很難能注意到冰鳳腳下一小截樹枝呢,但為什麼雪蚊又能那般表現呢?」
李言思索了良久,只能猜測雪蚊的感應與別的妖獸有些異樣,所以在能夠感應出如此巨大的冰座上,在不同區域散發出來的冰寒氣息不同,而妖獸本身就有著森嚴的等級劃分,強大的妖獸佔據靈氣濃郁的地方,較弱的妖獸佔據次的位置,如此之下,便在冰座之上有了雪蚊錯落有至的趴伏分布,從而是顯現出了融筍的模樣。
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有些事情根本無法解釋,就如同有一種靈鳥妖獸,它靈智初開,只有四五歲孩童行為,終身只能是一頭一級妖獸,可是它卻有種天賦,就是對有靈氣的地方,感應異常的靈敏,即便是築基、金丹修士也未必能有它對靈氣感應靈敏,所以往往是被修士放飛後,用來尋寶或尋靈氣濃郁之地開闢洞府之物,而除此之外,此妖獸一無是處。
李言感嘆自己無心之下,收取了雪蚊入土斑,最後還未帶出北冥鎮妖塔,就已給他帶來了這天大好處。
雖然猜測了一些結果,但這些還都是李言的猜測,隨後李言將目光又放在了巨大的冰座之上。這時的冰座,森冷之意雖然依舊,但總像是少了什麼?李言思索了一下。
「少了靈動,對,就是靈動!」,自被李言從冰座上拿出「融筍」後,整個冰座好像失去了靈魂,冰冷而呆滯,不像之前,靠背上的冰鳳身上充滿了生機和靈動,仿佛隨時可以破空而去一般。現在靠背上的冰鳳讓人一眼望去,僅僅就是一幅浮雕畫罷了,可能就是因為如此,讓冰座少了一份生機,或許這就是當初雪精主能將此冰座一直保留下來的原因,雪精主雖然不知道冰座究竟為何?但那份靈動就讓他知道此物的不凡。
李言又一次掐法訣,一片烏雲再次出現在冰座上空,突然間雨珠如線,可是這次當雨珠落到冰座上時,因冰座的極度寒冷,不少雨珠迅速在上面凝結出一粒粒冰珠,而未來得及凝結的雨珠,才順著冰座流向了洞府地面。
李言法訣一收,心中猜想「果然如此!」原來冰座的詭異吞噬就是來自于「融筍」,但緊接著讓李言臉色一變,不由心中惡心,反胃起來。若說「融筍」有吞噬功能,之前他可是看到程文明在痛苦掙扎中,血液和腦漿都消失在了冰座之中,那麼……
想到這里,李言看向手中正散發著淡淡乳白光芒的「融筍」,好像其內充滿了各種妖獸和人體的汁液,頓時有一種想立即扔了的感覺。
下一刻,他便將視若珍寶的「融筍」放在了冰座之上,想了想後,伸出手指,一道血箭破指而出,就打在了冰座另一片地方,那一道血箭剛一落下,就如同長了眼楮一樣,向著「融筍」所在方向迅速移去,而在移動的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冰座之中。
李言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神識分出二縷,一縷跟蹤血箭,一縷鎖定「融筍」,可當血箭消失在冰座中後,李言神識中竟如同先前一樣,空空蕩蕩。
而鎖定在「融筍」上的神識也是一無所獲,就在李言疑惑間,突然一道若有若無的白氣從冰座上滲入了「融筍」之中,若不是李言神識強大,而且時刻的注意著此物,那道幾乎不存在白氣在天寒地凍的洞府根本就會忽略而過,這個過程只是剎那之事,可一直關注「融筍」的李言,還是捕捉到了那縷白氣。
「原來是這般,‘融筍’即便被人從原先生長的地方收取後,依然有著吸收成長的可能,這冰座就如土地一樣,而‘融筍’可看作是其上的‘莊稼’,當初收取‘融筍’之人對此物了解至深,雖然收取時切斷了其生長之根,但卻可以讓‘融筍’通過其他方式繼續緩慢的成長,修仙界無奇不有,我從典籍上了解的東西只能說是皮毛罷了。」
李言想到這,再看向「融筍」時已然沒了惡心,試想莊稼地里的施糞後長出的莊稼也是如此罷了,如同說蓋上了大糞的糧食就不能食用一般。既然如此,李言想了想後,一抬手將「融筍」又打入了冰座靠背原先位置,然後伸手虛空一抹,梧桐樹枝再次恢復了原樣。
神識一動間,冰座和剛才二只雪蚊從洞府中又一次消失不見,再次被他放放了土斑之中。
土斑空間中,山頂一洞穴中的雪蚊剛剛才平復下來,突然一物出現在洞穴之中,大量的雪蚊再次瘋狂涌動起來。
既然冰座可以做為「融筍」的土地,那就繼續把它放在原先位置即可了,需要時,李言自當取出使用,放在冰座內何況還能刺激雪蚊成長似的。李言並不擔心雪蚊會吸走「融筍」,冰座如同假「融筍」外的冰塊一校有著保護作用,否則這麼多年「融筍」的精華早被整日盤坐在上修煉的雪精主給吸收殆盡了。
做完這一切後,李言再次回到了洞中,他並沒急著離去,這一次他直接盤膝坐在了地上,然後伸後在左腕一抹,一桿紫色小旗便懸浮在了他的面前,一枚玉簡也被李言拿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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