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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一輛車朝南，一輛車朝北，分別啟動。
朱茯苓透過車窗和程越對視，直到兩輛車分別駛遠，再也看不到對方，才收回目光。
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他一起走了。
石橋橋托腮，一臉揶揄，「朱姐，我還以為你一直是女強人，看不出來你也有小女人的一面。」
朱茯苓清了清嗓子，「等你真正喜歡一個人，你也會變成這樣的。」
徐燁的身影，突然在石橋橋腦海中閃現。
她臉頰一燙，趕緊拿書出來看，掩飾掉這股不自在。
朱茯苓看破，卻沒點破，也掏出資料來。
時裝峰會一行，收獲不少，讓她對姿美服裝廠未來的路，有了更明確的方向。
之前的戰略調整方案，已經做到一半，需要進一步完善。
她深吸一口氣，從與程越分別的失落中抽身出來，立刻投入到工作中。
又是一路忙碌。
回到芒城，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坐了大半天火車，朱茯苓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看到盧女乃女乃在家，她還是揚起一抹笑，「盧女乃女乃，我回來了。」
雖然盧雪是盧女乃女乃的外孫女，但是禍不及家人。
盧雪在京城做過的事，朱茯苓認為，沒有必要打小報告，讓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憂心。
何況，她現在還租著我女乃女乃的房子，也不想讓盧女乃女乃左右為難。
盧女乃女乃皺眉，欲言又止。
朱茯苓愣住，「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之前盧女乃女乃看她的眼神還很親切，但是現在，那股親切感不見了。
盧女乃女乃看她風塵僕僕，滿臉倦容，話到嘴邊了，還是沒說出來，只說︰「你剛回來，先休息吧，這事過幾天再說。」
朱茯苓心里咯 一聲，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可盧女乃女乃不肯說，她也不好刨根問底，而且她也確實累了，現在只想洗個熱水澡，沖掉一身疲乏，然後倒回熟悉的床上，美美地睡個天昏地暗。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是時候去服裝廠了。
也不知道服裝廠現在怎麼樣了。
「朱副廠長，你可回來了！」
剛進服裝廠，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然後四面八方有人探出頭來。
再然後，整個廠子一片歡騰。
朱茯苓哭笑不得，「我也就走了不到一個半月，你們怎麼搞得好像我走了十年八年似的？」
李興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人盼回來了，這會兒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走了之後，廠子里雞飛狗跳，感覺天都要塌了！」
「哪有這麼夸張？我看現在廠子運營得也挺好的，說明你們都很能干，不是非要我盯著。」
朱茯苓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中秋不是快到了嗎，廠子發什麼員工福利？」
李興愣了一下。
旁邊的秦律也呆了，「員工福利？那不是國營廠才發的嗎？私營廠好像都沒有這個，就是給大家放幾天假，讓大家回去過節團圓，還要有啥？」
「怎麼能沒有？」朱茯苓扶額。
80年代私營廠還不算多，各種規章制度和福利，往往比不上國營廠。
普遍都這樣，所以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對重視人才的朱茯苓來說，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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