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我錯了。
他還知道自己有錯?
她輕哼一聲,淡淡道︰「我要回芒城了。」
「我也回去!」
朱茯苓看了他一眼。
程越立刻補充道︰「我會跟周教授請病假,申請在校外寫論文。」
中華神藥的案例要做成論文,可他右手邊不方便,只能口述,然後找人代筆寫。
如果回學校,周教授很可能會讓柳如煙幫忙,那麼他就需要跟柳如煙同進同出,成天待在一起。
他不樂意。
他是已婚的人,成天跟別的姑娘黏在一塊兒算怎麼回事?
再說媳婦還生他的氣呢,他這時候跑了,還跑去找柳如煙,以他媳婦的脾氣,指不定能跟他提離婚。
他是瘋了才會在這時候離開她。
于是一路上,他跟尾巴似的,幾乎整個人就貼在朱茯苓身後。
朱茯苓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上了火車,還恨不得跟朱茯苓睡同一個臥鋪位。
朱茯苓態度始終冷淡,行動上卻無微不至。
給他鋪被子,涂藥換藥,翻出搪瓷杯接好溫水給他。
就是不跟他說話。
說是賭氣也好,故意給他教訓也好,她就是想硬氣一回,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甭管他出于什麼考慮,沖動就是沖動了。
他一身血,還被人拿刀指著脖子捅的一幕,她心有余悸,光是回想就渾身發冷。
這輩子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所以,得晾一晾他,讓他好好反省。
唐河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等朱茯苓坐下之後,他遲疑了一下,在朱茯苓旁邊坐下。
程越立刻警惕性拉滿。
這男人就是她之前在電話里說的同事?
為什麼坐在她身邊!
朱茯苓並沒有多想。
車廂里頭本來就窄,走道上也沒幾個位置,已經被坐滿了,唐河腿腳不便,總不能讓他站著吧。
在下鋪坐一下沒什麼好奇怪的,李興也是這麼坐的。
問題是,李興不會離她這麼近,而且李興是有老婆的。
這個唐河是單身!
程越臉都黑了。
這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拿著運動鞋的資料,在跟他媳婦討論著什麼。
更可氣的是,媳婦光顧著跟這男人說話,也沒搭理他。
他知道朱茯苓不是故意的。
這就是她的工作狀態,一旦涉及工作就會很認真,忙起來更是心無旁騖。
但這男人鐵定是故意的!
當著他的面,往他媳婦身邊湊,不是故意挑釁他嗎!
「媳婦,我疼!」
程越故意拔高音量。
果然,朱茯苓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抬眸看向他的手臂。
程越把論文資料給她,可憐巴巴地說︰「我手疼,寫不了東西,媳婦,你幫幫我唄。」
一口一個媳婦,就是故意說給某人听的。
朱茯苓根本不知道他暗暗較勁,嘴上沒跟他說話,但動作卻很干脆。
把資料都拿過來,然後整理好,把重要的信息都梳理出來,方便他之後寫論文用。
至于唐河,只能說抱歉了。
「他受傷了,我先幫他整理東西,你說的事,等回到鴻運公司再聊吧。」
話音未落,程越就挪過來,直接坐到她跟唐河中間。
當然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