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沖上去把人扶起來,還听到她痛苦的悶哼,頓時更同情了。
「他咋把你打成這樣?這是要殺人啊,是犯法的!報公安吧,不能讓這種壞人得逞!」
哪知道一听到公安這兩個字,江春梅就像被刺到一樣,突然瘋了一樣掙扎。
「不要!」
她剛坐完牢被放出來,在公安局留了案底,這時候去報公安,公安能幫她嗎?
再說公安都給那賤人撐腰,她又騙了朱永山,那賤人要是找她給朱永山報仇,她不就自投羅網了?
當初接近朱永山時,她故意用江春梅這本名,沒用江倩這名字,要是被那賤人看到她的臉,分分鐘認出她來。
新仇舊恨加起來,那賤人分分鐘撕了她!
「不報公安,打死也不報公安!」
「可你被打成這樣,你甘心啊?」
「關你什麼事?你要是報公安,我跟你拼命!」
「你這姑娘,咋這樣啊?」
好心當成驢肝肺,還不識好歹。
大嬸不樂意了。
「那男人是你老公啊?」
「我怎麼可能看得上這種死肥豬?」
江春梅像是被羞辱了一樣,聲音又尖又利。
大嬸頓時感覺有點惡心。
不是老公還讓他這麼打,又不敢報公安,該不會是偷腥怕被發現吧?
再看江春梅,穿得挺時髦,可那張臉細眉毛小嘴的,眼神跟帶了鉤子似的,妖里妖氣的。
瞧著就不像正經姑娘。
該不會是什麼小三,被姘頭給打了吧?
小三都不是好東西,被打死都活該。
大嬸頓時不同情了,把她往椅子上一丟,沒好氣道︰「你愛咋地咋地,我不管了,我又不是你媽。」
然後撿起掃帚,掃自己的地去了,沒理會江春梅在叫疼。
江春梅快痛死了,硬生生又嘔出一口血。
「好痛……救命……」
聲音細得像蚊子,根本沒人能听見,可她沒力氣大聲喊了。
四哥瘋了一樣打她,她能感覺到肋骨都被踹斷了,鑽心地疼。
又疼又恨。
恨四哥,更恨朱茯苓。
如果沒踫上朱茯苓,她遲早可以風風光光當上錢家少女乃女乃,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
可自從這女人出現,她落得入獄坐牢,又被人打得半死。
她好恨!
恨不得扒了那賤人的皮!
可她痛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並且眼前陣陣發黑。
要是閉上眼,指不定就死在這里,再也沒機會睜開眼。
好恨啊!
為什麼那賤人活得好好的,她卻落到這一步,死在這兒都沒人給收尸?
「朱茯苓,你這賤人……我就是死,做鬼也要拉你一塊兒下地獄!」
在昏迷的前一秒,看到面前走過來一雙 亮的皮鞋,隱約听到關心的聲音——
「姑娘,你沒事吧?」
另一邊。
朱茯苓突然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冷?」
朱茯苓搓搓手臂,搖頭,「沒事,就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好像被什麼人盯上了,對方遲早像毒蛇一樣,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咬她一口。
更讓她擔心的是,她的預感一向很準。
這就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