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屁顛顛地，奔進辦公室去。
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到石橋橋冷淡的表情，他又慫了。
說到底，人是他死纏爛打給追到手的，用後世的話來說，他就是石橋橋的舌忝狗。
他舌忝得可樂意了。
可是他模不準自個兒在石橋橋心里頭的分量，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所以在石橋橋面前，他總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有幾次不小心惹她生氣之後，更是話都不敢多說，生怕哪個字說錯了，又惹她生氣。
就像現在，石橋橋雖然沒有發火，但是看得出來，心情絕對不美妙。
嚇得他大氣也不敢出。
趕忙拿杯子，倒了半杯熱水，才找得到理由開口跟她說話。
「你渴不渴，喝點水？」
石橋橋看了他一眼。
他就堆笑，討好的那種。
石橋橋抿了抿唇，接過那杯水，喝了兩口。
水溫正好，很潤嗓，她卻覺得苦澀。
就像她跟徐燁在一起的感覺，明明是喜歡的，可就是莫名的苦。
徐燁追著她，他很累。
她明知不該高攀他，心里沒有安全感，也很累。
汪新月惡毒歸惡毒，但有一點，確實戳中她的痛處——
她跟徐燁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勉強在一塊兒，會有好結果嗎？
「你坐吧，我有話跟你說。」
徐燁頓時緊張，感覺要被審訊似的，哪敢坐啊。
石橋橋嘆氣。
這就是她跟徐燁現在的相處模式，心驚膽戰，如履薄冰，神經始終緊繃著，總有一天會斷掉的。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們是該好好聊一聊了。」
徐燁更誠惶誠恐。
他怕石橋橋跟他談分手。
「你，你要聊什麼啊？」
石橋橋兩手攥著搪瓷杯，指尖有些發白。
徐燁心髒開始怦怦跳。
他覺得自己要完蛋。
果然下一秒，石橋橋扔出一個致命問題——
「你覺得我們應該繼續處下去嗎？」
「啥意思！」
徐燁語調都變了，「你厭煩我了，想拋棄我？」
他雙目赤紅，聲音又沙啞又委屈，像一條受傷的大狗狗，可憐得要命。
石橋橋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很疼。
但是很奇怪地，又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徐燁反應很大，說明很在乎她，這是她沒意料到的。
他在京城是高干子弟，出身好，長得好，學歷又高，根本不缺喜歡他的姑娘。
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吸引他的資本，總是免不了胡思亂想，覺得他對她不是認真的。
跟徐燁的一腔赤誠不同，她是被男人傷害過的。
盡管當初跟劉仁顯相親處對象不到一個月，可劉仁顯把她從頭到尾貶低得一無是處。
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PUA。
被狠狠傷害過一次，她變得懷疑自己，總是患得患失，覺得自己配不上徐燁。
「你在華大應該有很多女同學喜歡你吧，你……」
「她們喜歡不喜歡，關我什麼事？我又不喜歡她們，我就喜歡你！」
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
然後雙雙臉紅，各自別開臉，不好意思看對方。
本來還有些僵硬的氣氛，詭異地開始冒粉紅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