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不甘心。
她從來不是遇到問題會逃避的人,之前踫上的陳亮,凶悍程度不亞于錢勝利,她都沒慫過,這次為什麼要慫?
「我不僅要咱們第一個加盟店開在輝市商業街,還要錢勝利撤掉佳人時裝的假招牌!」
「你不怕錢勝利找你麻煩?」
「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干干淨淨做生意,爭取自己應有的利益,為什麼要怕?」
她脊背挺直,眼神堅定凌厲,那股臨危不亂的氣場,連陸放都驚訝。
這種氣場,他只在許先生身上見過,沒想到在一個年輕姑娘身上也見到了。
難怪許先生欣賞她,眼光確實毒辣。
陸放油然而生出一股敬佩。
本來只是出于許先生安排他保護朱茯苓的命令,覺得是職責所在,所以對她寸步不離,但是現在,他發自內心的不希望這個姑娘受到傷害。
「這件事我會匯報許先生,再安排幾個兄弟過來,人身安全方面,朱小姐不用擔心。」
胡良不放心。
「錢勝利那種人,肯定認識道上的人,這種人為了錢什麼都干得出來,下手特別毒,還不怕死,咱們哪里是對手?」
陸放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帶著那麼幾分戲謔。
「你怎麼知道,我叫來的人,不是道上混的?」
胡良︰「……!!!」
頭一回見到陸放,他就覺得這個男人一身血氣,沒想到他還真干過這種?
朱茯苓嘴角也有點扭曲。
80年代的社會,這種事這麼普遍嗎?
「所以你也是?」
「金盆洗手了,現在遵紀守法,給許先生當保鏢拿工資,穩定輕松,挺好的。」
「……」
許遠霖身邊,到底是些什麼人啊?
朱茯苓嘴角抽搐,同時心里安定了些。
有陸放在,至少不用擔驚受怕了。
要是錢勝利真雇人干啥出格的事,她分分鐘報公安,讓錢勝利成為第二個吃牢飯的陳亮。
那麼現在該考慮的問題,就是怎麼讓錢勝利停止侵權,撤掉佳人時裝的招牌和報道資料。
「他不想撤,那就找能讓他撤掉的人,我不信工商局的人會坐視不理。」
「對哦!」
胡良醍醐灌頂,當場跳起來。
「朱小姐,還是你反應快,咱們治不了他,工商局難道還治不了他?走,咱們找工商局投訴去!」
消息很快傳到錢勝利那里。
「是那女人的主意?」
錢勝利眯起眼,眼神很冷。
話說到那份上,甚至已經威脅人了,沒想到她還不死心。
知道他在輝市有人脈,正面硬剛鐵定討不到好,所以就借助別的力量來壓制他?
他是很有人脈,在輝市混得風生水起,前提是不觸犯法律,不驚動官方部門。
這是他唯一忌憚的東西。
這女人眼光夠毒,一下子就抓住最重要的武器。
只可惜,她還是太天真了。
就算在古代,她跑去擊鼓鳴冤,也得有人給她辦案,她這案子才能辦下來。
辦案的人不在,她再怎麼鬧也沒用。
「工商局的崔科長,出差回來了?」
「听說今天剛回來,下午要回工商局。」
那豈不是說,朱茯苓要是賴在工商局蹲人,剛好就能踫上崔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