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授對他好像開始有意見了,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你去跟蹤那個采購員,探一探他們的底細,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回去匯報給于教授,再讓于教授來定奪!」
話說得非常漂亮,走得也很干脆,多一秒都不想待。
程越沒說什麼,只是面色有些冷。
陸放卻替他不值。
他讀書不多,不會講什麼大道理,但是前些年在道上混,什麼人都見識過,馮遠征這種人,一遇到麻煩就丟下隊友的,最讓他不齒。
嘴上說是回去匯報情況,八成是回去邀功的,嘴皮子一動,發現采購員的功勞就全在他身上了。
要是程越去跟蹤采購員,驚動了利益方遭到報復,到馮遠征嘴里,指不定被說成什麼樣。
「要不先回去?貿然跟去,確實有風險。」
還便宜了馮遠征。
程越卻皺眉。
不是因為擔心馮遠征會在于教授面前說三道四,也不是害怕有風險,是因為跟朱茯苓約了午飯。
怕她久等。
可是今天的機會太難得了,一旦錯過,就得再等一個月。
程越看了看招待所的方向,一咬牙。
「先跟上去,茯苓那兒,我會跟她道歉。」
馮遠征還沒走遠。
看到程越偷偷追上采購員,他臉上露出古怪的笑。
他四下看了一眼,然後身影一轉,拐進一個巷子口。
非常隱蔽,誰也看不到他去干了什麼。
就看到沒兩分鐘,一個穿黑衣服、氣場陰森森的男人,從巷子口出來,目標非常明確,直奔程越離開的方向。
步伐很快,快到帶風,衣擺被掀起來,隱約能看到藏在腰上的刀,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馮遠征站在巷子的陰影里,臉上古怪的笑,變得有些滲人。
隨之,他心情愉悅,回招待所。
正好迎面跟朱茯苓打了個照面。
他瞟了朱茯苓一眼,嘴角揚了揚。
朱茯苓眼皮一跳。
她跟馮遠征起過沖突,馮遠征不是個大度的人,見了她都是陰著臉,這回竟然在笑?
「馮遠征不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嗎?為什麼他回來了,程越卻不見人?」
果然不對勁!
朱茯苓豁然起身,直奔馮遠征的房間。
剛到走廊,突然听到有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是于教授,語氣帶著怒火。
「他把你趕回來,一個人跑去跟蹤了?簡直胡鬧!上回是怎麼受傷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萬一再受傷,耽誤的工作誰給他做?」
朱茯苓面色一沉。
工作是重點嗎,為什麼不先擔心程越的安危?
而且既然危險,為什麼馮遠征丟下他,一個人跑回來?
下一秒,听到馮遠征說︰「我跟他說了,要先回來匯報,听于教授的安排,避免打草驚蛇,他不听,大概是怕功勞被搶了吧,可是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搶功勞的意思,就是擔心有危險,怕他再受傷,我……」
听听這語氣,多委屈,好像被程越欺負了一樣。
朱茯苓氣笑了。
難怪程越干活最多,成果最好,待遇卻最差,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搬弄是非。
究竟什麼仇什麼怨,馮遠征才這麼恨他,把髒活累活都丟給他還不夠,還這麼中傷他。
簡直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