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個發票就很有問題,商品名稱寫得很籠統,從來不會寫具體品牌,這是不合規矩的。」
朱茯苓一看,「還真沒寫。」
80年代還沒有機打發票,都是手工發票,需要手寫。
沒有絕對統一的標準規範,但連什麼品牌都不寫,很不合常理。
程越把鴻福商場的電子設備買了個遍,下了血本,光發票就有十幾張,但清一色的,發票上的商品名稱都沒寫品牌,更別說具體型號了。
「不寫具體品牌是為了規避風險,避免被查到是假貨!」
除了發票,其他證件或多或少,都有點貓膩。
但是隱藏得很好,一般人很難發現,沒出過國、沒模過真貨的老百姓,當然分不清真假。
擺出這套假證,目的就是忽悠人,讓人誤以為是真貨。
這招比錢勝利高級,也更歹毒。
錢勝利換了個招牌,在店里放佳人時裝的視頻和采訪報道,似是而非的,讓人我以為是正版佳人時裝,而賣這些電子設備的商家膽子更大,直接貼牌,並且偽造一系列正版的證件。
為了撈錢,毫無底線!
「這些都是有利的證據,一定要保存好。」
這些東西,程越一定費了不少功夫,而且非常冒險,上回是砍一刀警告,下回指不定是殺人滅口。
于教授對此很不贊同。
「听馮同學說,你跟蹤了采購員?這太冒險了,很容易打草驚蛇。」
「那采購員一個月只采購一次,錯過這次機會,要再等一個月,調研進度等不了,我只跟到電子廠,確認了貨源。」
程越做事一向有分寸,絕不是什麼莽夫,打草驚蛇是什麼後果,他比誰都清楚。
他不知道他對于教授說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己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我沒有驚動對方,也沒有引起懷疑,相比之下,馮同學什麼也沒有做,而是掉頭就跑,難道更光榮?」
「他可不只是逃跑。」
朱茯苓看著馮遠征,冷笑,「有些人干啥啥不行,挑撥離間第一名,佩服!」
馮遠征臉色驟變,「你說誰挑撥離間?」
「誰跳腳就是誰。」
「你!」
馮遠征臉都綠了。
看得陸放目瞪口呆。
朱小姐好毒舌,但是看她懟人,怎麼感覺這麼舒坦呢?
于教授臉色卻不好看。
朱茯苓懟馮遠征的話是不好听,但哪一句不在理?
程越是跟蹤了采購員,但實打實查到了東西,反觀馮遠征,發現一點危險就跑,擱戰場上,那就是逃兵。
回來之後還邀功,美化自己的逃跑行為,順道又踩了戰友幾腳,忒不道德。
那他豈不是錯怪了程越?
于教授拉不下臉道歉。
朱茯苓看在眼里,直接把程越給拽走了。
她就是故意的。
程越受了這麼多委屈,于教授就是想道歉,她還不樂意程越听呢!
為啥?
于教授道歉不是好事嗎,為什麼不要?
陸放卻被她搞糊涂了。
朱茯苓有自己的盤算,「不是不要于教授道歉,而是現在還不是道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