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也放心不下她。
「你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坐火車。」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頭一回坐火車,沒事兒。」
最後也沒讓林彥跟著。
就是上了火車,還是精神不良。
三個小時的車程,只回到半路,中途要轉車,但又不是無縫連接,又得等幾個小時。
朱茯苓實在坐不住,找了個報刊亭,又往芒城打電話。
這回直接沒人接。
打了幾通,結果都一樣。
這更讓她覺得不安。
「到底什麼情況?怎麼一個接電話的都沒有?」
回到候車廳,心神不寧的,差點撞到人。
「嘩啦……」
東西都掉地上了。
「對不起,你沒事吧?」
朱茯苓急忙蹲下去撿,一抬頭,發現對方是個女人。
穿著豹紋上衣,喇叭長褲,茶色的大波浪長發,一身在80年代很時髦的行頭。
唇上還描了口紅,就是戴著黑墨鏡,遮住了上半張臉,看不清長啥樣。
就是感覺有點熟悉。
「我們是不是見過?你是?」
女人听到她的聲音,渾身僵了一下,猛地抬起頭,隔著墨鏡,對上朱茯苓的視線。
下一秒,倒退兩步。
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起來這麼可怕嗎?」
「神經病!」
女人咒罵了一句,連掉在地上的東西都不要了,扭頭就走。
朱茯苓被罵得莫名其妙。
雖然沒看清女人長啥樣,但是這反應,更讓她確定女人是認識她的。
可她又想不起來認識的人里頭,誰有可能是這個女人。
「嗚——」
伴隨著火車鳴笛聲,車來了。
「先回芒城再說。」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她爸,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這個時候,朱永山在醫院。
他沒病,病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大姐。
柳眉細眼,下巴尖長的,聲音也尖尖的,听得同一個病房的病人直皺眉頭。
「醫生,我是不是快死了?現在渾身哪哪都難受,肩膀好酸,肚子特別疼,腳也抽抽,走兩步都走不動。」
她扶著額頭,往病床上一倒,聲音更尖了。
「我腦袋也不舒服,看東西眼楮都是花的,是不是要死了?昨天還好好的,提滿一桶水,一口氣上5樓都不帶喘的,就是吃了那該死的榨菜,可把我害慘了!痛死我了,哎呦喂……」
醫生皺了眉頭。
都檢查三遍了,這大姐除了腸胃毛病,不知道吃了啥,把肚子吃壞之外,沒查出來別的毛病。
藥也開了,針也打了,照理說休息個半天就沒啥事兒了,她怎麼嚎得這麼凶。
中氣十足的,不像哪哪都疼,快病死了啊。
「你到底哪兒疼?」
「我都說了渾身上下哪都疼,你咋當醫生的,會不會看病啊?」
大姐突然開始哭,一邊哭還一邊說︰「可憐我還有兩個孩子,要是我出啥事兒,我孩子沒媽了,以後這苦日子可咋過啊?」
床邊還有一個男人,跟她是兩口子,一把扶住她,一邊安慰她一邊瞪朱永山。
「他女兒為了錢,竟然搞出來那種害人的榨菜,也不怕天打雷劈!孩子媽,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跟孩子咋辦?」